第一百四十九章 家中的變化

臨武縣中,縣衙之內,師爺田潤雨此時正在負責招待客人,眼前的這個客人身著長袍,看上去略顯蒼老,但是一對眉毛卻如同利劍一樣飛起,每一根眼毛都像是一柄利劍一樣,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從眼眶上麵脫離,飛起傷人的感覺,讓坐在對麵的田師爺有,下意識的就要躲閃,好像隨時都會被對方傷到一樣。

“小姐進入宗派之內,前後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田潤雨盡量將這種不適的感覺忽略,與對麵的人交流著:“這段時間小姐從未與家中聯係,更未曾向家中要求什麽,不知道這次壽先生前來,有什麽要吩咐的。”

壽先生,壽鵬海,長陽劍宗弟子,具體身份不明,隻是在之前拿著小姐的信物,直接找到了縣衙之中,老爺身為天運帝國一方主政者,將小姐送到長陽劍宗,已經是最大的逾越,現在當然不能再與長陽劍宗有任何的牽涉,但是女兒的消息又不能不管,所以就委派田潤雨來與對方接洽。

田潤雨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話語間自然也少不了小心翼翼的試探,卻不料對方眉毛一揚,一股無形的劍氣撲麵而來,隻聽他說道:“我來這裏,並不是提什麽要求,也不會向你們索要任何東西,縣令大人的為難,主母已經向我詳細解說,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縣令既然將小姐送到長陽劍宗,自然對這個宗門是有所了解的,雖然從未聽說過有什麽主母,但是既然對方這樣說,自己當然就要這樣接下去,於是回道:“主母大人可真是雍容寬厚,小姐進入長陽劍宗時間尚短,能有這樣的主母,可真是小姐的福氣。”

“你不要多想。”壽鵬海似乎知道田潤雨在想什麽,直接說道:“我所說的主母,並非是劍宗宗主之妻,而是長老之妻,也就是你家小姐,主母金悅靜。”

雖然說這是主母,但是在壽鵬海的言語中,並沒有聽出太多的尊重之意,可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讓田潤雨驚訝的了:小姐這才進入長陽劍宗多長時間,怎麽一下子就成了長老之妻,成為劍宗弟子口中的主母了呢?這變化的,也實在是太快了吧?!

不過,知道小姐一切都好就好,連縣令都不想多過問的事情,他一個師爺又怎麽會不知好歹的去詢問,於是直接說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壽先生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小姐已經是主母,現在又是在天運帝國的地盤上,如果不是對方修為比自己實在是高太多,田潤雨肯定不是現在這幅神態:身份、地位、實力、勢力,這些東西任何一樣,都會對人產生影響,從來都不是絕度的,田潤雨有此表現,實屬正常。

“主母曾經說過,在進入長陽劍宗之前,曾經因為靈田買賣的事情,與其他人有過衝突。”壽鵬海申請波瀾不驚的說道:“當初主母就曾經發下誓言,如果他日有能力,一定要將此人加諸於身羞辱,全部找回來,今天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這件事。”

田潤雨有些了然,在小姐進入長陽劍宗之前,為了籌集足夠的嫁妝,曾經多方設法,其中最為他看中的一點,就是那三畝靈田的靈性,曾想著將靈性強行剝離帶走,作為自己一個強大的依仗,沒想到前後多次被拒絕,後來還有範家強行插了一腳,將這件事給攪黃了。

雖然自己也曾經在其中動過手腳,讓那活著的母女受到了懲罰,但是想來還不足以讓小姐解氣,況且自己做的事情,小姐也不知道,於是在有能力之後,就親自派人前來報複了。

雖然早就知道小姐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可見當年的事情,到底讓小姐有多麽的憋屈。

想到這裏,他就對壽鵬海說道:“壽先生來意我已經知道,不過此地屬於主公治下,而且也是天運帝國腹地,當年靈田買賣皆由道遠見證,壽先生要做什麽事情的話,恐怕非但對自身不利,更是對主公有不好的影響,在下身為主公師爺,不能坐視此事發生。”

眉毛一挑,這次不再是無形的劍氣迸射,而是真正的有劍氣激**而出,竟然就是從壽鵬海的眉毛處顯現而出,劍氣嗤嗤作響,在壽鵬海的眉毛之間遊走不定,雙眼竟然隱而不見,仿若兩口幽深的泉眼一樣,看上去有些陰森可怖,隻聽他說道:“在臨行之前,矚目曾經交代給我,說縣衙之中最可信之人就是田潤雨,他自然會為我安排好善後事宜,現在看來,主母所信賴的人,也不過如此。”

“哈哈哈,壽先生言重了。”田潤雨此時反倒非常平靜,大聲說道:“我乃是我家主公師爺,所做之事自然不能損害我家主公,小姐的事情再大,在我眼中看來,也大不過我家主公。壽先生遠道而來,不如由我帶領壽先生領略一下我臨武縣的風光。小姐離家日久,想來對於家中的變化也非常牽掛,壽先生不妨將所見所聞,向我家小姐一一轉述,想來其中,定然有讓我家小姐滿意的事情。”

聽到這別有深意的話,壽鵬海將劍氣收起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有勞田師爺了,田師爺所做之事,我自然會向主母稟明。”

兩人一同走出縣衙,在大街之上隨意走動,田潤雨興致勃勃的,想壽鵬海介紹著臨武縣的變化,其實變化非常的少,別說金悅靜才走了一年,就算是走十年再回來,這臨武縣也未必能有什麽變化:對於一個以修煉為主的世界而言,對其他事情的重視程度,是非常有限的。

“這裏,是臨武縣乞丐聚集之地。”指著一處破爛不堪的居所,田潤雨站定身形鄭重的說道:“這裏是小姐走後,臨武縣最大的變化。主公不忍心看到臨武縣的乞丐居無定所,於是就將這裏劃定為乞丐棲身之處,而且專門給乞丐規定了外出乞討的時間與路線,雖然隻是小小的舉措,但不論對乞丐而言,還是對臨武縣而言,都是大大的好事。”

壽鵬海一挑眉毛,饒有深意的看著田潤雨道:“看田師爺如此自得,這個主意該不會是田師爺提出來,並且實施的吧?!”

“慚愧、慚愧。在下才學有限,比不得壽先生資質超絕,隻能在這方麵動些小心思,讓壽先生見笑了。”

“小心思,也能有大作用。”看著裏麵那些乞丐畏畏縮縮的眼神,壽鵬海好像是明白了什麽,問道:“裏麵,有主母想見的人?!”

“範家是臨武縣大家,實力深厚,在天運帝國之中,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帝國的規矩才最重要,所以主公雖然貴為一縣之主,但也不能肆意妄為,隻能暗中謀劃。”田潤雨流露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態,下巴輕輕一抬說道:“但是趙家就不一樣了,原來有個兒子,還是流風拳場的首席弟子,本來也有些顧忌,但是卻沒想到入了鎮東軍,竟然死掉了,隻剩下一個老太婆,還有一個弱女子,對付起來自然容易很多,不用小姐吩咐,這件事我早就做好了。”

“主母說你最可靠,果然沒有說錯。”壽鵬海也像是鬆了口氣,看起來在天運帝國之中搞風搞雨,對他來講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不過他疑惑道:“隻聽主母說有趙鐵柱的家人,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