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真的翻了天

在田潤雨的世界中,感覺到一滴滴眼淚如同雨水一樣融入到身體之中,而在這些眼淚之中,張默略顯飄忽的聲音說到:“我給你的感謝,就是讓你嚐嚐真正的精神秘術,以彌補當年的缺憾,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身不由己、什麽叫痛不欲生!”

被眼淚包裹的田潤雨,整個人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強,眼中的清明卻並沒有消失不見,卻被死死地捆縛起來,他能看到一切,可對什麽事情都無法做出反應,而做出來的那些動作,卻沒有一個是他想做的,在這一刻,主導他身體的,已經不是他本來的意識,而是被張默影響之後的意識:這才是真正的精神秘術。

田潤雨的心,在這一刻被緊緊的揪住,他已經模糊的預料到將要發生什麽,被死死壓製的精神意識不停的掙紮、怒吼,想要衝破張默強加的束縛,但是一次次的努力所換來的,隻能是一次次的絕望: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打的破!

當他的氣勢升到一個頂點的時候,張默的精神也潮水一樣的退了下去,田潤雨的底子還是不怎麽樣,哪怕是自己拚命地刺激也隻能如此了,再繼續下去,恐怕他的身體就要爆炸了。

不過,好在自己不是讓他拚殺,隻是讓他去做一些事情,讓他嚐一嚐心痛的滋味,真不像一刀捅死他,那樣的結果對他而言,實在是太便宜了,一定要給他足夠的教訓。

吱嘎!客廳的大門被推開,張默在前,田潤雨在後麵拉下半個身位,低著頭、弓著腰,非常尊敬的跟在後麵,一言不發。

外麵自然有人在候著,不過張默是農政院的特使,後麵又有縣令的幕僚田潤雨跟著,所以張默很輕易的就開始在這縣衙中遊逛起來,如果有人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自始至終,田潤雨都是一言不發,而張默每一次變向、前行,在之前都是田潤雨先做出相應的動作。

沒用多久,就來到一座獨立的小院落之前,張默感受到田潤雨的動作,也便停了下來,看著這個精致的院落,耳中聽著裏麵傳來的輕聲細語,感受著看不見的濃濃溫情,歎口氣對後麵的田潤雨說道:“多好的生活,你們家好像是生活在天堂一樣,日日歡歌、美滿幸福,可是卻讓我的親人生活在地獄,每天都承受著痛苦,美分每秒都在煎熬,兩極分化的有點嚴重啊!”

轉過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田潤雨,感受著他被捆縛的精神意識,張默知道了他的掙紮,知道了他的憤怒,知道了他的殺意,也知道了他的不甘心,但是唯一沒有感覺到的,就是他的悔恨,好像時至今日,對於當初所坐的一切,仍舊沒有覺得是錯的。

心中歎了口氣,嘴裏麵卻是很淡然的說道:“也許,這就是我所不了解的修煉界思維吧,在你看來成王敗寇,恨隻恨當初沒有將事情做絕,而不是當初不應該那麽的惡毒。”

“去吧,雖然我並不想這麽做,但是,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讓我的心,不再那麽痛苦,也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讓你所犯的惡行,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世界有什麽樣的法則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你觸犯了我,就要接受我的處罰了!”

一直到來到田潤雨家門口,張默都沒有下定決心,用這種方法來懲罰他,但是再仔細感應動他的精神波動後,張默知道,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真正的對他進行懲罰,沒有誰是無辜的,他的家人所享受到的一切美好,都是建立在大娘——肯定還有更多類似的人——的痛苦之上,那是浸泡著鮮血的歡愉,是不應該存在的。

這裏的事情已經結束,在田潤雨一步步走向自家院落的時候,結局就已經注定,他將親手將自己最親近、最摯愛的家人斬殺一空,然後用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方式結束生命,至於到底是什麽方式,張默才不會關心,也許是燒死,也許是一刀刀將自己剁死,也可能是燒開水把自己燙死,也可能是吃點什麽毒藥將自己藥死,反正是他越恐懼什麽,就會用什麽方法,張默不管過程,隻知道這個必然死亡的結果就好了:這就是精神秘術的恐怖,當施術者與受術者精神力相差實在太大的時候,就算是命都有對方所掌控!

張默轉身離去,聽著後麵傳來的慘叫,以及不可思議的驚呼,心中止不住一陣陣的冷笑,這件事再次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的心受到了觸動,對於修煉界的規矩,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自己的鎮獄理念,也有了細微的變化與調整,與這個世界的融入,更進一步。

邁步向前,輕車熟路的往金耀辦公的地點走去,田潤雨的精神都被他控製,想要在其中找到些信息,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什麽搜魂術之類的東西,比起這種純粹精神壓迫下的讀取,都要弱爆了:田潤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精神世界可以說任憑張默縱橫。

對於整個縣衙的結構,張默已經做到心中有數,參照些現實的坐標,再對照得到的記憶,很快就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也在心中對縣衙的整體布局有了清晰的勾勒,一點冤枉路都沒有走,直接向著目的地大踏步前進。

張默以特使的身份進入縣衙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田潤雨跟在身邊還好,但現在就他一個人亂逛,很快就碰到縣衙中的一個衙役,隻聽他大聲喊道:“站住,你是什麽人?縣衙重地,怎能隨意行走?!”

“縣衙重地?很重嗎?!”張默有些譏誚的笑著說:“這裏憑什麽就不能隨便走呢?我倒是麽看出來,這縣衙有多麽了不起!”

這衙役顯然沒想到張默會如此囂張,而且不將姓名報上來,又沒有縣衙的人跟著,肯定不是什麽好路數,伸手將要上的長刀拿在手中,如同捕食的獵豹一樣看著張默說:“好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連縣衙都不放在眼裏!”

“哦,原來有你。”張默自然不會讓田潤雨的記憶,直接融入到自己記憶中,隻是當成一本書一樣在翻看,用不了多長時間,當覺得用不到的時候,就會徹底從記憶中移除,所以很多事情並不是立馬就能知道,比如眼前這人,也是觸動了相關記憶,才知道安排那些乞丐,也有他的一份力,立刻就說到:“我說怎麽看著你那麽討厭,弄了半天,也是個該死的人,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張默的殺意,赤·裸裸四號不加掩飾,對麵的衙役心中立刻就是一緊,他感覺好像自己某次外出執行任務,被一隻猛獸盯上,馬上就要麵臨死亡的感覺是一樣的,那一次他幾乎就交代了,如果不是運氣足夠好,絕對活不到現在,現在那種感覺再次襲來,他緊張的,竟然連動都不敢動了!

這種修為,絕對不是籍籍無名之輩,自己怎麽會去主動招惹這種人?聽他的意思,怎麽還是自己參與了什麽事情,讓他感覺到不能忍受,可是想來想去,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麽事會牽連到這麽恐怖的人,於是哆哆嗦嗦的說道:“前··前輩,我們···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誤會?!”

張默可沒有興趣給他解釋什麽,腳下不停口中說道:“看起來,你是壞事做得太多了,既然想不起來,那就做一個糊塗鬼吧!”

這話說出口,那衙役就知道自己一定活不成了,在縣衙之中當差,每日迎來送往也不在少數,修為不怎麽樣,但是眼力也還是有些的,對方隻是隨隨便便散發的氣勢,就已經讓自己無法抵擋,要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肯定沒有活路,知道必死無疑,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狠戾之氣,強行將手中的刀往上提了提,心中狂喊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啃下你一塊肉來,讓你知道什麽叫痛!”

勇氣可嘉,但是張默卻讓他知道了什麽叫“然並卵”,每一步塌下去,他都會將自身的氣勢拔高一層,還沒有走到他的身前,這個衙役已經被張默所散發的氣勢,直接將精神壓碎,癡癡呆呆的成了一個傻子,別說啃下一塊肉來,就連反抗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張默腳步沒有停,對方的修為實在是太低,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中,而且這不過是個小嘍囉中的小嘍囉,張默甚至都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力氣,用什麽精神秘術純屬浪費,如果不是正好碰上的話,張默都一定會去找他們,隻能說,這孩子實在是有點倒黴,偏偏在這時候撞了上來。

嘭!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張默狠狠地一甩手,將他的身體直接打成兩截,上半身甚至直接就被張默給抽飛了,可見這一擊的力量著實不小:鎮獄霸體既重且沉,這一下打上去,可沒有那麽好消受的。

接下來的一路,張默再也沒有碰到不開眼的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縣衙處理事情的大堂之外,隻見不停的有人來來回回的進出,而且能聽到大堂裏麵有人說道:“事情就是這樣?那個將鎮東軍駐所弄得天翻地覆的人,竟然消失不見了?再也沒有有用的消息了嗎?”

“確實沒有了,之前沒有人敢接近鎮東軍駐所,後來感受不到裏麵的波動,敖雲峰才派人進入探查,這也是剛剛才有的消息。”

“帶著本官的拜帖,去找敖雲峰,讓他盡快來縣衙之中,既然事情發生在我們臨武縣,就不能不管,至少要知道這人是為了什麽,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動手,要判斷他對我們是不是有威脅。”

“請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將敖雲峰叫來,有什麽事情,要當麵說清楚才行。”

“這件事就先這樣吧,再查也查不出什麽東西來,但是一定要吩咐下去,最近都要注意點,一旦發現什麽可疑的人或者事,要立刻處理,不能再出亂子了,現在隻是局限在鎮東軍駐所之中,如果縣城裏麵再出點事情,那我們可就不好交代了。”

“請大人放心,我都已經交代下去了,不會出簍子的。”

“哎,多事之秋啊!”一聲拿起茶杯喝水的聲音穿出來,隨後就聽見金耀說道:“對了,剛才下麵的人稟告,說是農政院來了一個特使,現在正由田潤雨接待,你去找一找,另外仔細看看,如果真的是農政院的特使,將他帶過來,看看他來我們這裏有什麽事情。”

“是,我這就去找!”

張默的聽力經過強化,早就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當年在烏厲島的時候,他曾經去天宇島接受一處五花石礦脈,當初一個叫暗日的鳥類妖族和鎮東軍巡海士對峙,他離著更遠,但是仍舊聽到了雙方的談話,那事不過是鎮獄霸體初成,更何況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修煉,早就已經今非昔比了。

不過,張默對身體的掌控已經做到了收發由心地步,一般時候是不會刻意的去搜集那麽遠出的信息,不論是聽覺還是視覺、感覺,都保留在一個剛剛好的範圍之內,既不會對自己造成困擾,同時又不會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而金耀他們的談話,恰恰就在他所控製的範圍內,隻是稍微一用心,就能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

這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前麵,直接就接著話說道:“不用去找了,我已經來了。”

看著外麵年輕的麵孔,金耀在裏麵眉頭就是一皺,明顯的有些不信道:“你就是農政院的特使?!”

張默的年紀實在是太年輕了,到現在還沒有滿十八歲,如果放到地球就是一個未成年,哪怕是修為已經提上來,也無法掩蓋稚嫩的事實,但是那一身氣度是裝不出來的:這氣度不是緣於身份,而是因為張默自身的修為和底蘊。

“你的懷疑沒錯,我不是農政院的特使,說實話,農政院到底章程個什麽樣,我自己還不清楚呢,雖然我也是農政院的一員。”

“閣下身為農政院的人,卻冒充特使來到臨武縣,難道就不知道,這在帝國律法之中,乃是要受到處罰的嗎?!”

沒有絲毫的不適,張默故作驚奇的說道:“哦?!天運帝國,竟然還有律法這東西?我以前怎麽都沒有聽說過?這可真是稀奇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這次說話的不是金耀,而是站在旁邊的一個幕僚樣的老先生,聽聲音就是剛才和金耀說話的人,他上前一步道:“這裏是臨武縣,你敢公然冒充農政院特使,來我臨武縣招搖撞騙,被識破麵目,難道還不知道悔改嗎?!”

“我叫張默,這才一年多的時間,金縣令想來還沒有忘記我這個小人物吧?!”

看著金耀的臉色一變,張默就知道他想起來了,拍了拍巴掌道:“不錯,不錯,沒想到縣令大人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你想的沒錯,就是那個有了三畝靈田,而且還很不知趣的張默。”

“你回來做什麽?!”

“笑話,這臨武縣有我的家、有我的親人、有我的財產,我憑什麽就不能回來?倒是你,金耀,看到我還能這麽平靜,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鎮東軍駐所的事情,是你幹的?!”

雖然是問句,但是金耀卻明顯的非常篤定,等看到張默並沒有否認的樣子,心中就倒下了一口涼氣,駭然到:“你瘋了?竟然直接挑釁鎮東軍?嘿嘿嘿,看起來,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我的死活,倒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們能肆意的草菅人命,我又怎麽不能快意恩仇,如果說隻是一個官家身份的話,我現在不論是在鎮東軍還是在政務係統,都沒有拉下,既然身份問題不是問題,我倒要看看,還有什麽東西,能成為我的阻礙。”

“草菅人命?!”

這四個字蘊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金耀是知道壽鵬海來到臨武縣的事情,也知道他是受到自己女兒指使來的,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了田潤雨所做的事情,但是並沒有覺得是一個大事,沒想到,這才用了沒多久,竟然就有報應來了。

神色凝重的看向張默,金耀問道:“你將田潤雨怎麽樣了?!”

“你倒是還算關心下屬。”張默並沒有急著動手,眼前的這人是自己一定要斬殺的,但是他總感覺,有一股隱晦而強大的力量縈繞在他周圍,他在努力感應,想要知道這股力量到底來自哪裏,所以還和他廢話到:“我隻是讓他去做他願意做的事情,隻不過,這次能感受到痛苦的,不再是外人,而是他自己罷了。”

說完這句話,張默終於確定了那股力量波動的來源:赫然時金耀桌子上的那方大印,那代表著臨武縣縣衙至高無上地位的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