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上師的威力

那個讓兩人心驚膽戰的聲音繼續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意,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如果隻是需要靈種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們想一想辦法,隻不過卻需要你們用東西來換,如果你們有意的話,就到外麵來,我在你們門外等著。”

聽到這話,宋老漢和宋耀南的那個朋友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半晌過後,宋耀南的朋友先回過神來,有些苦澀的對宋老漢說道:“宋大叔,我們可能碰上修士了,而且這人修為一定不低,竟然能聽得到我們說話。”

“修士?竟然是修士!”看得出來,宋老漢有些受到驚嚇的感覺,趕緊問道:“賢侄,我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呀?怎麽會有修士來我們家,是不是耀南的事情,已經驚動修士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宋大叔你別著急。”到這時候,宋耀南的這個朋友反而鎮定下來,對宋老漢說道:“對方能知道我們這裏的情況,想來一定是修士錯不了,可對方竟然沒有直接進來,就證明他沒有惡意,不論他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我們都應該先去見一見他才對!”

“對對對,應該見一見、應該見一見,這可是修士,一旦將對方惹惱了,心中一想就能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一定要見!”

張默心中很詫異,他並沒有想到,原來修士在普通人的心中,竟然是如此具有威懾力,而且竟然神秘若此,好像是修士化身為一個神秘的符號,所有人都知道有這種人存在,但是並沒有人真正的見識過一樣,敬畏之中摻雜著新奇。

在一個修煉為主的世界中,在拳場遍地、武者橫行的世界中,真正的修士難得一見,而且將地位抬高到這種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統治者出於自身需要,刻意製造出來的。

張默也沒有去多想這個問題,這世界很神秘,自己不過是剛剛接觸,要想融入其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慢慢來,不著急。

魏躍居和鄭姿屏都有些不明所以,雖然他們也看到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但是並沒有覺得這些事情和自己有什麽關係,不明白張默為什麽突然站在這裏不走了。

張默在修煉中產生的領域,雖然是收起來的,但是這種收並不是棄之不用,而是含而不發,所能感應到的範圍仍舊在他的感應之中,感應到的東西,他也都能知道,但是並不會什麽事情都放在心上,除非是碰到了讓他感興趣的內容,比如說之前宋老漢他們的對話。

這種狀態其實很好理解,通俗些來講,我們正常人每天看到的、聽到的信息量也是非常大的,但是沒有誰會將所有的信息對精細的處理一番,人們隻對那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或者和自己有關的信息進行處理,其他的無關信息,都會被自動過濾掉。

性質上雖然有所不同,但是從本質生而言都是一樣的,領域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感官的一種延伸,隻不過延伸的方式與後果比較奇特,但是還沒有超出想象的範疇。

看張默眼睛盯著前方的宅院,仔細看了一眼,魏躍居對鄭姿屏說道:“這個宅院,就是屬於我們不能打主意的,看見上麵的標記沒有?這證明裏麵居住的,是咱們鳴鳳城的屬吏,雖然沒有正式吏員的身份,但是看著宅院的規模,也一定是一個掌握實權的屬吏,那是府衙的人,也是有機會成為吏員的。”

話語之間,掩飾不住濃濃的羨慕,屬吏雖然不是吏員,但是如果處在關鍵位置上麵,手中的權利可一點都不小,在政務學院深造的人,大部分都是立誌要踏足政務係統的,這裏麵住著的,一定是他的前輩,弄不好還是他的學長,尊崇一些是很自然的事情。

羨慕的語氣中,還有一絲絲的驕傲,那是魏躍居身為正經的政務學院弟子的驕傲,他們畢業之後,隻要符合條件的,就能迅速進入到政務係統之中得到鍛煉,而後摸爬滾打,哪怕是不能加入到吏員的隊伍之中,也能憑借自己的本事當一個實權的屬吏,可謂是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走到哪裏不是高人一等的!

而身邊的這個從外海趕來的張默,雖然也是政務學院的一份子,而且身份地位看起來比自己都要高,但是誰都知道,這些從外海回來的人,最是不受待見的,他們都被派遣到很遠的地方去做事,具體做什麽誰也不知道,因為誰都沒見過這些人回來過,甚至能聽到消息的都很少,可以說前途非常的渺茫。

兩相一對比,讓他如何不產生優越感,這話看似是對鄭姿屏說的去,其實是說給張默聽的,就是明白的告訴他,你不要打什麽主意了,眼前這個宅院的主人,不是你能惦記的!

張默仿佛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讓魏躍居有些不高興,再次強調說:“這裏麵的人身份很不一般,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條街,雖然不是鳴鳳城之中最貴的,但每一幢院落的建造都非常講究。據說鳴鳳城建造的時候,城市下方奠基之時,地基的構造可是請了陣法師前來的,鐫刻下的可是真正的陣法,靈脈、地脈、龍脈不知道牽引了多少條放在下麵,所以我們的鳴鳳城,才會有如此充沛的能量,更是有無數的修士聯合,用戰痕凝聚成勢,用來護佑這座城市。”

張默知道鳴鳳城建造的曆史可謂悠久,這些東西真假早就已經無法考證,隻不過口口相傳大家都願意相信這種說法,魏躍居仍舊在那裏不停地說著:“因為由陣發的存在,整個鳴鳳城的布局、建造,都在遵循著某種規律,外城雖然一再擴展、變化,但是真正的鳴鳳城,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內城,自從建好之後就沒有改變過,每一條街道的建造可都是大有講究的,就我們眼前的這條街,就是建造在一條陣法的脈絡之上,不但靈氣更加濃鬱、醇和,長時間在此地居住,甚至能夠改變資質、提升潛能,乃是不可多得的寶地,可不是有錢就能住的進來的!”

這次話語中的勸解意味就比較濃了,明擺著就是告訴張默,裏麵的人身份不一般,你雖然有點錢,但是也不是你能想象的,還是趕緊走吧,不要癡心妄想了。

這種態度讓鄭姿屏很不爽,直接就說道:“不過是一個屬吏的居住之地,有什麽了不起的,弄得好像是多高端一樣,還不是讓人家上門催債!還有你說的那麽邪乎,到底是不是真的,誰又能說得清呢,什麽陣法、戰痕聚勢,說的好像是你見過一樣,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麽樣?不過就是一個宅院,這些東西有或者沒有,又能有什麽影響!”

“話可不能這麽說,這地方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住進來的,上門催債那肯定是以內別的事情,這個外人怎麽能知道。”魏躍居聽鄭姿屏這麽說,當時就不樂意了,那嘴撇的能從臉上甩出去,如果不是因為張默是他的雇主,相信當時就能蹦起來,非常不友好的說道:“你說得好像是知道陣法怎麽回事一樣,你怎麽就知道沒有作用?!還有,這鳴鳳城建造的時候,我們家祖上就已經在這裏居住了,這些都是我爺爺告訴我的,一定錯不了,整個鳴鳳城誰都知道,也就是你這外來的不清楚,怎麽可能錯的了!”

“行了,別說了。”張默突然開口說道:“他們馬上就要出來了,不要吵吵著些沒用的。”

“沒用的?!這怎麽能是沒用的,不了解鳴鳳城的曆史,你就不知道眼前這幢宅院有多了不起,這可不僅僅是大小的問題,這涉及到身份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地方!”

吱嘎~~~

就在魏躍居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大門突然洞開,隨後就看到剛剛進去的那兩個人非常恭敬的走過來,非常的小心謹慎。

張默上前兩步,那兩人趕緊躬身施禮道:“不知上師前來,怠慢之處還望上師勿怪,上師屋裏請?!”

兩人態度恭敬地出來時,就已經讓魏躍居感到不可思議,眼睛瞪的大大的,等到兩人開口說話,一聽他們對張默的稱呼,嘴巴也都合不攏了,哈喇子都差點流出來,一臉驚訝的看著鎮定自若的張默,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猛然間打了個冷戰,魏躍居急忙上前拉住政要往前走的張默,小聲說道:“錯了、錯了,不能往裏走。”

看著張默有些不解的望著他,他焦急的說道:“你沒聽他們剛才說嗎?他們是在迎接上師,是上師啊!那可是神秘莫測的修士,你要是真往前走了,一旦讓他們發現你的真是身份,到時候就惹上大麻煩了,不能往裏走,我們趕緊走,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麽著!”

張默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對於修士在普通人之中的地位,再一次有了清晰地認知,哪怕是魏躍居這種堪稱精英一樣的普通人,也都表現的如此敬畏與羨慕,看起來雖然同樣在一個世界中生活,但是雙方其實是在兩個世界中發展的。

想一想,自己自從來到鳴城學院之後,除了在麵對徐子庚的時候,不自覺得利用氣勢壓迫他,在其他的時候並沒有動用過自身修為,哪怕是修煉,不論是鎮獄霸體的修煉,還是孕劍訣的修煉,或者是真神之淚煉神術的修煉,要麽就是在傳承洞府之中進行,要麽就是在外麵看不出什麽端倪,而且和魏躍居接觸的太少,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修士的身份。

就算是唯一一次展露修為,那也隻是氣勢上的壓迫,而且針對的又僅僅是徐子庚,外人很難感受到,關鍵是武者也能擁有不弱的氣勢,也能依靠氣勢來壓迫對方,所以誰也沒有想過,張默竟然是個修士。

回想這兩天接觸到的人,修士確實是非常少見的,張默這時候,對於修士的強大與霸道,算是再次有了深入地了解:將資源如此獨占性的霸占,這霸道比起地球上的寡頭來,可要狠的太多了!

“我們為什麽要走?!”張默沒想到魏躍居反應這麽大,直接就對他說道:“他們來找的就是我,我就是修士,隻是以前你不知道罷了,我也沒和你說過!”

輕輕一揮手,一股柔和的靈力將魏躍居的身體隔開,隨後張默在前麵鎮定自若的走了進去,而被張默牽引不由自主跟上的魏躍居,此時真的變成了一臉呆滯的樣子,雙眼之中已經沒有了焦距,看樣子好像丟了魂一樣,讓在後麵跟著的鄭姿屏,非常看不起的撇了撇嘴!

“竟然是修士?我跟了這麽多天的人竟然是修士?!”

啪啪!魏躍居突然間抽了自己兩耳光,有些哭喪的說道:“我怎麽就這麽不長眼!竟然這樣和上師說話,真是該死、該死!”

看著他一臉的哭喪楊,張默不由得有些好笑,地球上養成的習慣,讓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什麽特殊之處,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經曆,讓他發生了改變,但是骨子裏對人對物的方式方法,一時半刻還沒有那麽容易變化過來,仍舊是平等對人。

將牽引他的靈力絲散去,張默擺擺手對他說道:“躍居,不用這樣,你這幾天做的都很好,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是因為我沒有和你說過,你沒錯的,用不著這樣。”

看得出,魏躍居這兩個嘴巴扇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出於內心之中的恐懼,要知道,真正的上師對於普通人,那可真是殺伐無忌的,哪怕他是鳴城學院的弟子,對方也不會真的有所顧忌,隻要一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就忍不住冷汗直流,尤其是剛才,自己還冷嘲熱諷、夾槍帶棒的,就衝這點表現,人家碾死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

聽到張默仍舊如此溫聲細語的和他說話,魏躍居感覺世界一下子就美好起來,撲通一聲就跪到地上,希冀的問道:“你真的不怪我?!”

張默有些哭笑不得,頭一次有人,很單純的因為他的身份給他跪下,雖然被人跪拜沒有什麽不適應,但是就這點事情卻是讓他感覺怪怪的,當即就說到:“怪你幹什麽?這有什麽好怪的?!快起來,我們還要辦正事呢!”

魏躍居那也是個心思通透的,看到張默如此表現,聯想起這幾天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中立刻就是一橫,非但沒有起來,反而鄭重的叩拜下去說道:“在下有眼無珠,之前對上師多有怠慢,雖然上師並不怪罪,但是我自己不能如此輕易地饒恕自己,否則的話,就真的是對上師不敬了。如果上師不嫌棄,躍居願意以後在上師左右服侍,為上師跑腿辦事,以求上師能原諒我之前的莽撞行為!”

張默眼睛一眯,魏躍居的辦事能力這段時間也有所了解,大體上還算滿意,沒想到他竟然在這時候、因為這種原因突然向自己靠攏,這可真算得上是個意外之喜了。

不過,曾經統領烏厲島的張默,已經和地球上那個少年不同,尤其是哪怕就是現在,他還在厄土戰場之中,直接統領著相當數量的烏厲衛士,更不會什麽樣的人都收,但眼下他又確實無人可用,當下就說道:“你要留在我身邊,我當然歡迎,不過,我對身邊人的要求很嚴,你日後若是無法達到我的要求,我自然會給你相應的報酬,你到時候自行離開就是了!”

“請上師放心!”

麻利的在地上起來,魏躍居心中充滿了振奮之情,能被上師看中,並且選中在身邊辦事,那可是天大的榮耀,如果真的能蒙上師看中,最終傳授修煉之道,可是比當什麽吏員要強多了。

修煉之道被帝國死死地掌控著,哪怕是成為吏員,自己這輩子也和修煉無緣了。道院收徒標準更是非常的嚴格,自己根本沒有希望。

這世界,武者遍地都有,但是修士卻非常罕見,能真正打通經脈,在身體之中誕生靈力的少之又少,自己能有這樣的機緣,和真正的修士如此親切的接觸,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他發誓,自己一定要用比之前更努力、更上進的態度,將上師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做好,一定要爭取留在上師身邊,那樣的話,自己的前途可就是大大的光明了!

他這邊美滋滋的想著,嘴角上的笑意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不過,當他看到鄭姿屏嘴角流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之後,想到剛剛自己對她夾槍帶棒的那一番話,心中立刻就變得苦澀起來。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已經知道鄭姿屏的地位在張默那裏很高,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和張默一樣好說話的人,對於自己的冒犯,張默可以微微一笑不放在心上,但是這個女人一定會放在心上,而且不知道會怎麽針對自己。

不過,想一想前路的光明,想一想修煉的**,鄭姿屏可能的刁難,似乎也就沒有那麽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