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繼續的旅程

生之武道真意,是張默在生化真人的劍丹界領悟的手段,也正是憑借這一領悟,讓傳承戰痕大受震動,看到了自己更進一步超脫的可能,從而在最大程度上,對張默提供幫助,讓他雖然不是天焱真君的傳承者,卻同樣得以執掌傳承洞府。

隻不過,最後的結果卻讓傳承戰痕失望了,張默用不惜毀滅傳承洞府控製中樞的做法,不但掌控了洞府,還將他從洞府的束縛之中一步步解脫,眼看這好日子就要一點點的來臨,卻在聖神台的衝刷下,隨著傳承洞府一起毀滅,最終成為地球的一部分,卻再也沒有了什麽傳承戰痕。

但是,生之武道真意卻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張默領悟之後,雖然後期對武道真意已經不怎麽重視,但也不是完全丟棄,在修為進步的時候、在對修煉的認識不斷加深的時候,其實對於武道真意的運用於理解,都在一點點的提升,滾、轉、生這三種武道真意,能夠這麽快達到真意顯化的境界,就是得益於這種平時的積累。

此時,將生之武道真意毫無保留的全麵展開,上方的人所能感受到的,就隻有森然的殺意,等到所有看似柔弱的小草挺立之後,絲絲縷縷的劍氣就在其上不停的彌漫出來,整片草原都在這劍氣的籠罩之下,好像憑空升起了大霧一樣。

這些劍氣出現的同時,天空之中的劍丸立刻悲鳴起來,如同野獸麵對著自己無法抵禦的天敵,知道了自己馬上就要覆滅的命運卻又無法抵抗一樣,那悲鳴聲如此的清澈,在天空中遠遠地傳遞出去,而聽到這悲鳴聲的一種練氣士,心中的不安與危機感,就變得更強了。

那個剛剛發出劍丸的修士,此時拿出一張符紙,不停的將靈氣灌注其中,但是不論他怎麽催動,下方的劍丸都一動不動,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絕望的神色,似乎也如同下方的劍丸一樣,預見到了自己將要覆滅的命運。

他們不是沒想著逃離,在草原出現的同時,這些人就要催動法器離開這明顯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不管他們怎麽催動,都隻能在原地不停的盤旋,在他們四周就好像是有無數纖細卻堅韌的小草,將他們死死地困在原地無法動彈,能夠將防禦的法器發動,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在劍氣出現之後,滿天的霧氣迅速的凝結成一柄柄利劍,也沒有什麽陣勢、布局,就那麽連綿不絕的,向著天空之中刺殺過去。

在這利劍洪流的攻擊下,懸浮在空中的劍丸最先遭到打擊,悲鳴之聲在遭受攻擊的時候變得極為嘹亮,那練氣士手中拿著的符紙,在同時傳來一聲驚駭的喊叫:“哪位劍修同道在此?還請手下······”

因為劍丸已經被劍氣淹沒,劍丸的主人留在其中的精神被徹底磨滅,符紙上麵的光澤已經變得暗淡下去,這人後麵的話就聽不見了。

就在劍丸被磨滅的同時,在百花宗的坊市之中,一個正在陪著天運帝國那群吏員的金丹修士,突然間麵色一陣蒼白,一口鮮血忍不住的噴了出來,雙眼之中閃過一抹濃濃的驚駭,身體竟然有些忍不住的哆嗦起來,低聲呢喃道:“這怎麽可能?怎麽能有這樣精純、浩瀚的劍氣,難道說,對方是一位元嬰真君嗎?!”

一個金丹真人,突然毫無預兆的吐血,這種情況當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是本人不說他人也不好問,不過天運帝國方麵當頭的那位官員卻是心中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就要溝通帝國官員冊,帝國政務係統官員冊和吏員冊乃是兩宗重寶,堪稱妙用無窮,本體當然放在帝都之中,但是隻要是在天運帝國的勢力之內,夠資格的官員和吏員,都能溝通這兩宗重寶。

他這邊剛要有所動作,那個剛剛吐血的金丹真人就開口說道:“在下失態了,剛剛不過是孕養的法器出現了意外,所以才會受傷,不妨事!剛才說到哪兒了?!”

金丹真人這話一開口,一道強烈的酥麻之意在所有人身體中產生,卻是他動用了一種療傷時才會用到的手段,用金丹的有序震顫,來震動身體之中的靈力,算是理順身體的一種秘術,隻不過這秘術隻是作用於內,本身不會對他人產生影響,可是在金丹真人的刻意運用下,在座的人都受到了這一影響。

被影響也不會對身體產生什麽不好的後果,相反靈力受到這種震**,隻會對修為有好處,但是這一震動卻讓當頭的而官員心神一**,本來就需要寧心靜氣才能感應到的官員冊,這下子是徹底感受不到了,想要借助官員冊的神妙,知道剛剛發生什麽的打算,流產了。

一個金丹真人,對於剛剛進行的談話,都不知道說到哪裏,這可不是受點小傷的事情,在座的人都知道,在他身上一定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被他遮掩過去,而且他還非常明顯的,去阻止其他人窺測發生了什麽,也就沒有人再開口詢問。

當頭的官員雖然心裏不高興,但是也發作不得,總不能說“我想看看你為什麽這麽倒黴”吧?!但是也沒有必要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就開口說道:“事已至此,百花宗對帝國吏員隨意動手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我希望百花宗能以此為戒,日後行事切莫如此肆無忌憚!這裏還是天運帝國說了算!”

金丹真人回道:“百花宗行事,自然有自己的準則,天運帝國雖強,但是我們上麵也有道院,如果帝國真的認為,我百花宗所作所為,已經觸及到天運帝國的利益,需要對我們采取什麽措施的話,也要通過道院才行。我還記得不久之前聽到一個消息,在帝國東方有一個宗門被鎮東軍無故剿滅,天雲帝國好像也因此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這事情我也清楚,那個宗門名為幻沙門。”當頭的官員冷笑道:“這個宗門與東海之中的刹那永恒宗有很深的關係,而且自身圖謀不軌,竟然勾結魔族,被剿滅實屬正常,道院再強,也不過是天運帝國下轄的道院,真的違反了天運帝國的規矩,誰也救不了你們!”

這邊進行著激烈的交流,而這種交流在帝國與宗派之間一直進行著,算是天運帝國宗派界與天運帝國政務係統矛盾的縮影,至於帝國五大軍團,他們大概是不屑於用這種言語與之碰撞的,秦博當年悍然提兵將幻沙門剿滅,矛盾之深可見一斑。

而在此時,張默所在的密地之中,將劍丸淹沒的劍氣,已經衝天而起,那些密布天空的戰痕,在如海如潮的劍氣攻擊下,很快就被消磨一空,所謂的千年不毀,也不過是一個相對的說辭罷了,在麵臨更強大的力量時,毀滅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

其實,張默所毀滅的,並不是戰痕本身,而是戰痕之中蘊含的精神力,戰痕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修士的精神力與能量的結合,結合的過程可能很精妙,但是扒開精妙外皮看裏麵的實質,就是那麽回事。

等到戰痕一消散,上方的練氣士就直接暴露在滿天的劍氣之中,他們瞬間發現,自己好像置身於沼澤之中的蟲子,不論怎麽扭動,都逃不出這方寸之間的距離,與這種強大的阻力相比,之前纖細而堅韌的細草所造成的阻礙,還真就不值一提了。

噗噗噗噗!

這聲音不絕於耳,他們祭起來的護身法器,立刻就變得支離破碎,在很短的時間中,這些氣勢洶洶而來的修士,就變成了一堆碎肉,然後就變成了一堆血霧,最後被衝天而起的劍氣衝散一空,整片天空立刻恢複了清明,一塵不染的天空好像剛剛被水洗過一樣,幹淨的過分!

從頭到尾,張默都站在原地沒有移動,看到上麵的人全都被消滅,漫天的劍氣就徹底消失不見,剛剛出現的草原也沒有了蹤影,除了一片狼藉的地麵和啪嗒啪嗒掉落下來的幾個儲物袋之外,沒有什麽能證明剛才發生的事情。

沒有去看掉落在地上的儲物袋,張默一伸手,將還懸浮在天空之中的劍丸抓攝過來,感受著其中還存在的反抗之意,張默用手使勁一搓,兩指之間武道真意湧現,一點點的將留存在其中的意念,給徹底剿滅,反複的將這劍丸洗練了好幾遍。

拿著這純粹的劍丸,張默仔細的端詳了片刻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這劍丸的主人一定不是劍修,劍丸隻不過是被粗粗祭煉過而已,本身雖然不凡,但是連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發揮出來,否則的話,我也不至於如此輕易地,就將其中的精神抹去。雖然還不如天焱真君準備的劍丸品質,但是能有這種收獲,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要是讓我自己去找劍丸,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弄,說不得就得放棄劍修的手段,現在好了,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將劍丸收起來,張默這才去把那些儲物袋都撿起來,粗略地看了看,裏麵果然沒有什麽好東西,作為鳴鳳城實際上的擁有者,張默現在的眼光可是高的很,一般的東西都不被他放在眼裏。

張默在這裏清點戰利品,已經送走了帝國官員的金丹真人,突然就感覺到心中空落落的,一種非常嚴重的失落感傳來,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的劍丸這下子是徹底失去了,眼中凶光閃爍,但是口中卻有些遲疑的說道:“這麽快就將我殘存的精神徹底剿滅,這人一定是元嬰真君了,怎麽可能會這樣,不過是一個被派往征北郡的縣令而已,難道說,他背後還有什麽了不起的人保護?這說不通啊!”

正當他打算去現場看一看的時候,突然又一枚信符傳來,這金丹真人伸手將這枚信符拿在手中,眉頭一皺道:“怎麽會是天機閣的來信?天機閣中的五清長老乃是大衍天機宗的耆老,來到天機閣之後一直毫無作為,怎麽今天突然給我來信?!”

捏碎信符,將其中的信息看完,這金丹真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站在原地踟躕不定,最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既然五清長老這麽說,那想來一定是錯不了了,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武者,螻蟻一樣的存在,竟然會有這樣重要的身份,如果不是五清長老提醒,今天我非得再栽一個大跟頭!隻是真的可恨啊,想我堂堂武皇境界的金丹真人,竟然被一個武者奪走劍丸,還不能奪回來,真是可恨、可恨!”

嘩啦!

好似在用力抖動布匹的聲音響起,這金丹真人的頭頂,猛然間出現一道滔滔大河一樣的精光,這精光從他頭頂躥出,席卷上方,最終將頭頂的虛空層層壓塌,沒入到不知名的虛無之中,百花宗坊市所在一時間風起雲湧,整個天空中的靈氣,被攪擾的當場暴走,一些正在修煉的修士,差一點就走火入魔。

已經離開的天運帝國官員,回頭看了看這場景,對左右的人笑道:“看起來,這次他的損失可是不小,而且對方一定是他不能招惹的,否則的話,早就不在這裏暴怒,而是殺過去出氣了,想他一個武皇境界的金丹真人,耐著性子和我們周旋就夠憋氣的了,可是還要別人欺負不能吭聲,今天可真不是他的好日子!”

他們高興地離開,百花宗武皇境界的金丹真人可就鬱悶的不行了,但是收到五清長老的信符後,也隻能鬱悶的打落牙齒往肚裏吞,因為信符裏麵形容的背.景,根本就不是他能夠低檔的,要真的正麵對抗,也許自己都會煙消雲散。

而就在他鬱悶的時候,天機閣中,大衍天機宗的道子正一臉迷惑的對五清長老說道:“長老,你為什麽要給川森真人發送消息,難道說,讓川森真人去試探一下張默不好嗎?他到底是不是身有大氣運,這一試探不就全都明白了嗎?!”

五清長老閉目沉思,過了半晌才回答說:“道子,如果川森動手的話,後果無外乎三種,或是將張默斬殺,或是讓張默逃脫,或是張默背後的存在出手將川森真人滅殺,不論是哪一種情況,對我們而言都沒有任何好處,既然已經與張默結下善緣,這善緣何不再加深一下呢?哪怕日後張默真的泯然眾人,對我們而言,也沒有任何損失。”

終於睜開了雙眼,看著有些疑惑的道子,五清長老心中很欣慰,他剛才在道子一開口問的時候,就有些想明白了,身具大氣運之人,往往能夠遇難成祥,張默無疑就是這種人,得罪了川森真人本是極為凶險的事情,但是讓自己這麽一摻和,凶險程度立刻就大大降低,不知不覺中,自己堂堂大衍天機宗的長老,竟然成了護佑他的人。

而自家道子沒有被張默的氣運影響,仍舊有自己的判斷,這對宗門而言,是大大的好事,有了這個發現,張默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一邊了,不論在什麽時候,道子才是一個宗門最重要的根基,隻要能對道子的成長有幫助,就算是幫了張默一次,又能怎樣呢?!

將這些東西都收拾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張默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將沉入地底的湧泉靈石拿在手中,也不去仔細看他的變化,立刻就溜之大吉了,在他走後沒有多久,就有人再次來到這個地方,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領頭的人皺皺眉頭道:“趕緊先去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這裏是驚風長老在外的根基,竟然遭到如此攻擊,這事情要盡快查清,上報宗門。”

下麵的人立刻開始搜尋,沒過片刻就有人大聲喊道:“師兄,我看到驚天動地了,陷入昏迷中,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領頭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道:“是驚風長老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不用管他,一會將他放到外門之中就可以了,如果驚風長老回來就讓長老帶走,趕緊再看看其他的地方,找到些對這裏熟悉的人。”

找了半天,所有的地方都被翻看一遍,大家最終匯聚到一起,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裏麵已經沒有活著的人了。

這結論一出來,所有人都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驚風長老聚集了一批鬼修的事情,百花宗的人都知道,能不聲不響之間,就將這些人全都消滅,對手之強大,已經超出他們的想象,這事情他們算是做不了主了,隻能快速通報的宗門之中,等著宗門定奪。

隻是,後來讓這些人疑惑的是,宗門之中對於這件事竟然閉嘴不提,好像宗門中從來就沒有驚風這個人一樣,讓人不得不感覺到疑惑。

不過,在百花宗的外門之中,漸漸地有一個叫驚天動地的弟子,開始嶄露頭角,被宗門所看重。

這些後續的事情,張默都不知道,等到他回到縱橫無疆宗安排的酒樓中後,被告知縱橫跨域飛舟已經修正完成,很快就要再次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