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如有神助

張默進入了行者院之中,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的,進入到由他人主導的法器裏麵,而且這個法器還處於全麵啟動的狀態。

最終決定的賭鬥方式,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規定時間內誰破除的疆域多,誰就能勝出,而是將整個行者院全部清空,兩人分別從兩端進入,誰最先從裏麵出來、誰破除的疆域最多,誰就算勝出。

這樣一來,勝出的方式就變成兩種,在破除疆域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以時間所用長短決定勝負,在時間長短已經沒有意義的時候,則以疆域破除多少計算勝負,這對進入其中的人,考驗的可就更全麵了。

百花宗這邊出來的人,並不是越強真人,畢竟作為金丹真人,還是要臉的,或者說,他們還真就沒有將張默當成一回事,否則的話,什麽麵子都要拋到一邊,還是以殺人為第一要務。

還有就是,這次的賭鬥,因為孫青真人橫插了一杠子,因為張默拿出了一個神秘的東西,讓孫青真人公然宣布要保護張默,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意義,在飛舟上麵的人都知道,如果大衍天機宗想要護住一個人,那還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畢竟修煉的是推演之道,趨利避害、趨吉避凶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百花宗再強,也沒有本事在一個大衍天機宗的金丹真人眼皮子底下殺一個他要全力保護的人。

事情的性質雖然變了,但是對於百花宗而言,意義卻更重要了,他們如果在這種直接的碰撞中,都無法將張默勝過的話,那名聲傳出去,可就實在是太難聽了:那不是因為大衍天機宗的庇護,而是因為百花宗自己的無能!

張默並不知道那邊的人是什麽狀況,反正他一進入行者院,立刻就感覺到一種強大的束縛力量從天空中壓下來,這力量強大、柔和,透過體表直入身體,卻對身體沒有任何損害,好像是路人一樣在身體的經脈中不停的行走,所有的經脈,都如同是堵車一樣,被塞了個滿滿當當,就算是有靈力,也根本沒有辦法調動:更何況張默還沒有!

與此同時,張默隻覺得眼前的世界變得越來越大,在外麵看上去還比較微小的東西,此時看上去都變得非常顯眼,張默知道,這不是自己變小了,而是進入到法器的空間之中,是空間變化的結果,等到他徹底進入行者院之內,空中傳來的力量,也調整好了在張默經脈中的數量與速度,將張默的修為,全麵壓製起來。

“用這種手段來壓製修為嗎?倒也有趣。”張默並沒有直接行動,仔細感應這股力量和運轉方式,輕聲笑道:“不是將修為徹底鎖死,而是將修為限製在身體之中,這樣一來的話,修士就沒有辦法通過靈力引動外界的靈氣,不但多手段無法運用,更重要的是對行者院的威脅,也降到了最低,可是這樣的設計,卻又不會讓修士在麵臨危險的時候,直接失去抵抗的能力,很縝密的心思,很周到的設計!”

張默對行者院的了解還是不全麵,作為縱橫無疆宗最著名的代表性法器,行者院所承擔的作用很多,類似這種比試、賭鬥,那更是經常性的舉辦,有些是友誼賽的性質,也有些是矛盾衝突後的一種解決手段,但是不論怎樣,隻要是這種事情發生,那是從來都不介意外人觀看的,影響力一直都比較大。

尤其是,每一個小的疆域之中,都有一件寶物存放,誰能得到就歸誰——這方麵縱橫無疆宗的信譽一直很堅挺——更是讓行者院變得吸引力十足,雖然每次進入都會支付一定的費用,但是主要是乘坐縱橫跨域飛舟,並且有這個實力的,都會去嚐試一下。

正是因為這種影響力,所以越強真人一開始想的,是要不動聲色之間,與張默進行對決,卻不料尤秋穀為了擴大影響力,直接將這件事給散播出去,幾乎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對於雙方不對稱的決鬥,大家固然沒有興趣觀看,但是卻都免不了對結果關注一下:要是沒有看點,想來縱橫跨域飛舟也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宣傳。

行者院能夠有如此影響力,當然不是偶然所致,縱橫無疆宗在推出行者院之後,就一直將他當成跨域飛舟上麵的主營項目來.經營,別看裏麵放置了很多寶貝,並且宣城誰找到就歸誰,而且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但是真的能找到的,又有幾個人?大部分不過是進入其中做些體驗罷了,根本就什麽都得不到。

當然了,進入其中肯定是有很多好處,對修為也有諸多益處,這肯定是毋庸諱言的,否則的話,那麽多的修士,不會源源不斷的進入其中,他們又不是傻子,但是這行者院對於縱橫無疆宗而言,總是上是盈利的,很多服務與運作,都已經是非常成熟的了。

比如說,進入行者院的人,隻要自身不反對,那麽其他修士在付出一定額費用後,是可以直接看到他的,當然了,這個費用肯定會有一部分支付給身在行者院的修士,這其中的運作也沒有那麽簡單。

就張默和百花宗的賭鬥而言,他們是必須公開的,因為他們的賭鬥將整個行者院都給占用了,自然就喪失了很多的權利,否則的話,就需要他們付錢了。

張默那一番話說出來,外麵的關注他的人就都聽到了,一時間不由得紛紛議論道:

“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武者,竟然也能有這樣的一番見識,確實是有點本事。”

“看他的樣子,不過是個初級武者的修為,竟然能夠感受到經脈,而且還知道經脈之中的變化,這人對身體的感知,有點超乎常人。”

“這才對勁,要真是一般人的話,大衍天機宗的人又怎麽會看重他,縱橫無疆宗又怎麽會吃飽了撐的,給他做宣傳?!”

“哎,對了,說大衍天機宗,你們說剛才張默拿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怎麽讓尤秋穀真人那麽失態,而且還讓孫青真人那麽重視,甚至不惜和百花宗對上?!”

“誰知道呢,隻有尤秋穀真人看到了裏麵的東西,用一個普通的小瓷瓶裝著的,本以為不是什麽好東西,誰想到竟然看走眼了,孫青真人可是說了,那可是比因果線還貴終的東西!”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一定非常珍貴,也不知道這個小武者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有這種好東西。”

“你怎麽知道,是人家踩了狗屎運?能隨便就拿出這麽貴重的東西,說不準背後還是有高人的,畢竟是天運帝國的縣令呢!”

“且,這縣令有什麽用處?征北郡的縣令,如果真的有人的話,睡會去那種地方?那就是等死的位置,沒有用的!”

一眾人一邊看著,一邊不停的交流,重點大都在張默剛才拿出來的東西生,大衍天機宗的人,絕對不是眼皮子那麽淺的,作為修煉推演之道的宗門,一生見過的好東西可以說是數不勝數,能讓他都視若珍寶,那就一定是好東西。

如果沒有尤秋穀的表現,大家還會以為是孫青真人,為了插手這件事,而使用的一個手段,但是有了尤秋穀的判斷,大家都知道,那一定是非常好的好東西。

就在他們互相交流的時候,張默終於有所行動了。

張默進入的疆域裏麵,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他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島,無邊無際的大海與遠處無邊無際的天空連城一片,讓人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麽區別。

張默得到一段信息,內容是:此地乃是汪洋域,打破疆域的辦法是在汪洋之中行走五萬裏!

無邊無際的汪洋,什麽都沒有的的汪洋,張默就那麽站在一座小島上麵,有人告訴他要走出五萬裏才算是完成任務,這不是鬧著玩兒呢嗎?這也叫方法?不如讓人去死更容易。

在二十七世紀的地球,飛機飛行速度平均在每小時五千公裏左右,也就是一小時飛行一萬裏,要是有那樣的一架飛機運過來,在燃料足夠的前提下,張默飛行五個小時就能解決問題,這聽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麽難。

但是,如果換成是走路,就按照每小時十公裏來計算,五萬裏需要走兩千五百小時才能走完,一天是二十四小時,需要不眠不休的走上一百多天才能走完,這不是開玩笑是幹什麽?!

張默一感受到這段信息就愣了一下,隨即撇了撇嘴說道:“誰要是真的按照這信息上說的去走,誰就成了大傻帽!”

與此同時,在外麵也顯出是兩人要麵臨的挑戰,大家看到張默的信息,聽到他說的話後,外麵立刻就有人變得不自在起來,不難看出,他們肯定進入過汪洋域,而且一定聽信了這段信息的話,老老實實的去走了,而且最後取得的成績,一段故事非常不理想的。

“真是自以為是,我倒要看看,他想要采用什麽樣的方式,來打破這一疆域的屏障。”

“汪洋域考驗的,乃是一個人的韌性與堅持,倒也不用非得走夠五萬裏才能打破疆域,其實隻要表現出足夠的堅韌,就能夠通過,相對而言雖然枯燥,但還是很簡單的。”

“破解汪洋域的方法,當然不止一種,但是在已知的方法中,沒有一項是他能用的,畢竟修為還是太低了!”

“是啊,如果他是練氣士,就能動用早就準備好的法器,你看人家宋璐,別看是身處更難得焚天域,但是能夠動用法器,打破疆域就變得很容易了。”

“焚天域的要求還是相對簡單的,隻是壓製焚天之火,提前有了準備並不困難。”

“其實,行者院中各個疆域的變化,大家心裏差不多都有數,哪怕是縱橫無疆宗定期會對行者院進行調整,但是隻要細心研究,都能找到破解的辦法,唯一的難處,就是如何找到裏麵存放的寶物。”

“寶物太難找了,需要的條件太苛刻,這麽多年,聽到被尋找寶物的消息還是那麽多,增加起來越來與困難了。”

“這隻能說在縱橫無疆宗的行者院,越來越強大了。”

“聽說縱橫無疆宗的行者院,是一件級別非常高的法寶,執掌者有意通過這種形式,來尋找法寶的補足,不斷錘煉自身,讓法寶變得更強大!”

“這當然是真的,如果沒有一件法寶在的話,又怎麽可能在所有的跨域飛舟裏麵,都有行者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有什麽好說的,能夠成批量製造的法器,都是以法寶為藍本的,每一個跨域飛舟上麵都有行者院,是個人就能猜出來。”

“關心這些幹什麽?!我最關心的是,張默如何打破汪洋域,看他那樣子,好像是已經有辦法了。”

“真是奇怪,他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怎麽還停在原地?焚天域之中的焚天之火,已經漸漸地小下來了,百花宗還是有些好東西的,這件法器散發的冰寒之氣不容小覷啊!”

“那當然,百花宗的實力還是很強大的,隻不過他們的修煉理念有問題,隻能成為綠葉,無法躍上枝頭做紅花,所以才顯得有些弱了,但是他們在修煉界的各種關係是非常廣的。”

“是啊,甘當綠葉就少了被人關注的機會,但是修煉卻不受影響,暗中積攢的人脈和實力到底有多強,誰也不知道,否則的話,縱橫無疆宗這種大宗門,又怎麽會專門在百花宗開辟中轉站!”

“張默和百花宗對上,除非真的在征北郡老死,否則的話一旦踏入修煉界,麵對的局麵可是不容樂觀,誰知道哪家的道侶、朋友是百花宗的人呢?這人完了。”

“不僅僅是修煉界,就算是在天運帝國之中,百花宗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你看著吧,他在征北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在旁邊看著的修士正在隨便的議論著,說什麽的都有,但是說著說著,所有的聲音突然間一下子消失不見,那些還不知道發生什麽的修士,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立刻就是一臉呆滯,同時忍不住失聲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是尤秋穀的想法,這位縱橫跨域飛舟的執掌者,被眼前的變化給徹底弄得不知所措了,因為從來沒有見過、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情況,她一時間都不知道給如何反應才好。

孫青真人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想道:“竟然可以這樣?此人當真是不簡單,怪不得五清長老對他如此看重。也對,能拿出如此貴重的東西,而且麵對百花宗仍舊氣定神閑的人,不能以常理相揣測。看起來,我之前對他的回護,必然能為我帶來豐厚的回報,真是值了!”

看著尤秋穀有些遲疑不定的神色,他當即上前一步說道:“尤真人,此時行者院雖有變化,但沒有誰做出違反行者院規定的事情,也並沒有損傷到縱橫無疆宗的利益,我看還是應該繼續賭鬥才是!”

尤秋穀確實有些舉棋不定,但是還是偏向於繼續賭鬥的,強行停止行者院的幹係太大,聽到孫青這樣說,當即下定了決心,非常從容的笑道:“這是當然,張默能做到這點,隻能證明他悟性超凡,而且也隻能證明我們行者院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我又怎麽能因為這點事,就將這場賭鬥停止呢?要知道,這賭鬥可是我提出來的!”

旁邊的越強真人,臉色已經變得非常不好看了,在聽到尤秋穀毫不避諱的回應後,冷哼一聲,陰測測的說道:“就算他贏得了賭鬥又能如何?他得罪的可是我們百花宗,我看誰能護得住他!”

麵對越強真人這種強硬的發言,孫青真人隻是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多說什麽,五清長老看重張默,自己也從張默這裏得到了好處,但是也隻能護住他一時,如果百花宗真的將張默死死盯住,他也無力抵抗,雙方的力量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但是孫青真人也沒認為,張默在百花宗的攻擊下,就真的毫無還手之力,百花樓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在沒有外人幫助的情況下,張默硬撼百花樓,竟然將自身的身份消息傳出去,在必死的局麵下,硬生生的給自己掙來一線生機,這本事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最關鍵的是,五清長老說了,張默背後有一尊恐怖的存在關注,這存在讓五清長老甚至不敢對他進行推演,百花宗真要是鐵了心要弄死張默,用出了張默無法抵擋的力量,有如此強大的後援屆時出手相助,百花宗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這不是自己應該著急的問題,要是五清長老說的沒錯,最終倒黴的,隻能是自以為是的百花宗,到時候自己看熱鬧就是了!

想到這裏,孫青真人將目光再次望向行者院,他也很想弄明白,張默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這簡直是如有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