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安以為江戾真要不管不顧,但好在他隻是淺嚐輒止,並沒有做太過分的事,還翻身將她抱在懷裏。

事實上,就是讓她把當他人肉墊子。

讓她蓋著毯子。

即便是一無所有的山洞裏,徐安安睡覺的條件是一點都不差,讓她很不好意思:“我這樣壓著你,會喘不過氣吧。”

江戾輕笑,把她又抱穩些:“就你這點重量,還想把我壓的喘不過氣?吃多點再說吧。”

“現在的你太瘦了。”

語氣很認真,還帶著幾分心疼。

徐安安抬頭,怔怔的望著他,鼻尖略微酸澀,卻見他桀驁的輕佻眉間,笑得恣意又自我:“養胖我前,先把你自己養胖。”

感動的氛圍被破壞,徐安安眼裏的淚光退回去。

隻是心頭還是暖暖的。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以外,如此關心她的人,就隻有江戾一個人了。

若是這份感情能更純粹簡單……就好了。

四目相對。

清冷的月光融在那雙漆黑眼眸之中,倒映著徐安安那張乖巧恬靜的小臉,讓他目不轉睛,想記住此時此刻。

深深的凝視,徐安安心跳怦然作響。

指尖下溫熱的胸膛好似也劇烈地傳來跳動的回響。

曖昧的呼吸越靠越近,納入了她的心肺裏。

像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徐安安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但落在她唇上的觸感有點奇怪。

她疑惑的睜開眼睛。

江戾壞笑著把食指豎在他和徐安安的唇瓣之間,眼中滿是惡作劇的笑意:“想占我便宜?”

意識到自己被耍,徐安安要坐起身。

“鬆手!”

“乖,我這不是怕被你親了,會把持不住嗎?”江戾把徐安安抱的更緊些,他要真把徐安安就地正法,恐怕真不好收場。

得知原因,徐安安的氣才消了。

她犯困的打了個哈欠。

沒有精力跟江戾鬥嘴,她習慣性的用臉蛋蹭了蹭,像是要找一個舒服的姿勢,跟貓咪一模一樣。

江戾唇角微勾起,隻是眼底的情緒很深。

他知道徐安安的所有計劃,沒想到沈穎竟然還給陳芳蓉下毒,好在他找來的那些專家都是有兩把刷子。

現在得到解藥,希望能盡早治好陳芳蓉。

就這樣,兩人在山洞裏將就一個晚上。

翌日清晨,雨已經停了,空氣都是泥土的芬芳。

徐安安醒過來,發現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山洞裏,而江戾不知所蹤,但旁邊石頭底下壓著紙條。

上麵的字跡明顯是江戾的。

江戾:【別到處亂跑,我很快回來。】

徐安安也就不管,拿出手機來,發現下雨過後,這片森林都沒有信號,隻能作罷。

她朝洞口外麵張望了下,有點坐不住。

不懂江戾為什麽要先離開,就不能把她喊醒,再一起離開嗎?

徐安安把毯子等東西收拾好,並放進背包裏,她打算出去找找,不然她要等到什麽時候。

由於下過雨,外麵的泥土鬆動,很容易留下足跡。

當看到不止一個人的足跡時,徐安安心裏有股不太好的預感,連忙觀察四周。

她暫時沒發現什麽危險。

但她可不敢開口喊江戾了,以免引來壞人就不好。

徐安安掏出手機,找尋江戾的同時,也在找信號,她得盡快找到江戾,不然她怕江戾會出事。

難道是江戾察覺到什麽,所以才自己出去,把壞人引開?

想到這,徐安安更不安。

她觀察著地麵,從雜亂的腳印當中,總算發現了屬於江戾的足跡,因為她知道江戾的每一雙鞋。

尤其江戾的鞋都是定做,鞋底隻做一個款。

循著江戾的足跡,徐安安找到了一個懸崖邊,頓時嚇得她頭皮發麻,因為江戾的足跡就在這兒消失!

難道人掉懸崖下了!

這下,徐安安也顧不得那麽多,衝著四周喊:“江戾,江戾!!”

“沒死的話,就吱一聲!”

偏偏四周很安靜。

徐安安慌了神,探頭朝懸崖下看去,至少有五層樓那麽高,如果摔下去運氣足夠好的話,那都得躺病**一輩子!

她隱約好像看到人影,但又不敢確定。

就在這時,徐安安發現不遠處有藤蔓,便有了想法。

用藤蔓編成粗繩子!

徐安安顧不上多思考,就怕下麵躺著的人是江戾,而她還猶豫的話,恐怕江戾就此一命嗚呼!

她不顧藤蔓旁邊長刺的植物,伸手就扯過來,即便被劃傷了皮膚,眉頭也沒有擰一下,動作更是加快再加快。

足足花費了二十多分鍾,徐安安才把藤蔓編成差不多的長度,而後綁在樹幹上。

試了試,確定還算結實,徐安安把藤蔓丟下去。

她不敢猶豫,就怕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會消失掉。

“你在幹什麽!?”

突然一聲怒吼。

徐安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拽了過去,是那股熟悉的雪鬆香的氣息,她驀然抬起眼眸。

正是江戾。

徐安安忽視掉江戾眼裏的怒意,她非常驚喜:“太好了,你沒事!”

江戾抱起徐安安,咬緊牙關:“不是讓你在山洞乖乖等我,為什麽就是不聽話!”

話落,他的大掌還懲罰似的,打了下她的小屁/股。

察覺到不對勁,徐安安低頭看去,發現江戾走路好像一瘸一拐,忙問道:“你的腿受傷了!”

“是。”

江戾的語氣很平靜,好像腿上的傷一點都不疼。

徐安安不敢亂動:“那你把我放下來!”

“快到了。”

江戾還是堅持,把徐安安帶到安全的地方,而後又拿起地上的樹枝,過去把地上的痕跡全部都清除掉。

等他再次回來,已經滿頭大汗。

徐安安快步上前,扶著江戾坐下,滿眼擔憂:“你到底是怎麽傷的?發生什麽事了?”

“你先告訴我,剛才你想做什麽?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江戾臉色難看,他看過徐安安弄的藤蔓,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到山崖底下。

搞不好,中途藤蔓斷掉,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慶幸自己聽到了徐安安的聲音。

徐安安撇撇小嘴,不自在的別過視線:“我以為你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