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情根深種嗎?

沒有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句話大概也可以印證在現在的含光身上,反正她也沒做出什麽可以指責的事情,就是正常的生活而已,不管桂思陽到底是怎麽被他‘弄’去信息的,他能說的也就是那些。她沒有去找桂思陽談判、攤牌什麽的,就把這件事往心裏一藏,還是繼續自己忙碌的生活——現在公司大了,這種人事糾紛根本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做到大家一團和氣,含光和德瑜都快頭疼死了,兩人一麵策劃立威,一麵也是開始有意識地稍微疏遠員工,打算以後都是嚴格按照規章製度來管理公司,起碼要讓員工心裏對管理層有些敬畏。

這些事情外加學業,搞得她焦頭爛額,連古董中介都漸漸是沒在做了,雖然得了投資以後加了工資,收入一下也是銳減。不過好在含光現在也沒多少‘花’錢的地方,平時的‘花’費,那套房子的房租就可以覆蓋了,每個月的工資她基本也是拿去存起來。

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放棄古董線在她看來是很自然的決定,卻令許雲深十分惋惜,幾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他直抱怨含光這一去,他都找不到人來寫古董描述,堂堂一個網站老板兼大藝術家還經常被抓去自己上陣寫中英文描述,簡直是不像話。

這一次小聚有好幾個人,含光、德瑜加韋鳳飛都來了,韋鳳飛聞言就笑了,“既然如此,不如關掉算了,反正我看你也沒指著它賺錢——要不然你賣給我吧。”

“你要我就不賣了,”許雲深和她抬杠,“你要買,說明值錢啊,那我還賣什麽?”

一行人聊了會網站的事情,便開始互吐苦水,因為有韋鳳飛在,一群人也熟了,許雲深說起家事來倒是很自然,他已經是被家裏下了死命令,今年過年時一定要留在秦國,據說到時候會有重量級相親對象出現——倒不是北京的大家閨秀,許家人也是深知許雲深的洋派作風,他們給許雲深找了魯國那邊的世家之後。

“下半年就出國,躲個一年半載再回來好了。”許大少看來是下定決心絕對不去相親了,“去年今年都是因為這事,一去歐洲就是半年不能回來,以後幹脆就住在歐洲算了。”

含光這才知道他這兩年常住歐洲的原因,原來是躲‘逼’婚的。德瑜也笑道,“看來雲深大哥的日子也不是那麽逍遙似神仙啊,煩惱原來多得很。”

許雲深哼了一聲,敲了她腦袋一下,“等到你被家裏安排相親的時候,我一定也來嘲笑你。”

韋鳳飛抱著腦袋呻.‘吟’道,“別再提相親了,說到都頭痛。去了國外兩年,好不容易他們不提這事了,最近又開始有人登‘門’提親,煩死人。”

“上次我不是還看到你和那個——”含光免不得八卦一番。

“噢,那個呀,約會了兩次,感覺雖然不錯,不過總覺得差了點什麽,就吹掉了。”韋鳳飛若無其事地說。

“是睡起來沒感覺吧,”許雲深和韋鳳飛就像是哥們兒,說話可直接大膽了,“你用‘‘性’.生活不和諧’的理由踹掉了起碼七八任啊。”

“哎,你別說,這借口要比什麽‘我們不合適’、‘你能力不行、辦事太黏糊’、‘對你感覺已經沒了’都來得更幹脆啊,一般這麽說了以後很少有人會回頭再來糾纏的。”韋鳳飛倒也沒否認許雲深的抹黑,“到最後說分手幾乎都是用這個理由了,其實也不是每個人都因為這個。不過小王卻不好用那一條,沒睡呀,才在二壘就覺得沒感覺,直接給吹掉了。”

大概是事隔比較久,大家剛才吃飯的時候又都喝了一點酒的關係,韋鳳飛居然是罕見地鬆了口,談起了權寅,“這種事情有時候就這麽討厭,你說小王吧,雖然各處都很合適,但就沒那種想上.‘床’的感覺,有的人呢,可惡到了極點,但是‘性’吸引力又強烈得半死。說了多少次以後再不見麵,這是最後一次了,結果見了麵還是忍不住要發生點什麽,真是煩死人了。”

她和許雲深估計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吐槽這些,許雲深聽了就戳穿,“不僅僅是見了麵吧,沒見麵不是還創造機會見麵嗎?上次你去新加坡,回來不是還和我說又遇到他了”

“哎呀,那就是最後一次了!”韋鳳飛哼了一聲,很是不爽,“反正他現在在魯國呢,我也不會過去,這一次一定要斬斷這條爛桃‘花’。——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可是權大哥剛回秦國了啊……”含光弱弱地說,她沒敢透‘露’自己和權寅吃飯了,“他和我說以後會長期呆在秦國呢,起碼這一次得呆好幾個月……”

韋鳳飛神情有些變化,“啊,可他過年的時候還和我說,往後都會常駐魯國啊。”

許雲深呷了口酒,嗬嗬笑道,“看來他是因為某人或者某件事改主意了啊。”

韋鳳飛臉‘色’似乎又暈紅了些,她怒道,“你不閉嘴能死啊?——我看你們家人說得對,這麽大年紀了,是該找個姑娘家定下來了,老和個大小孩似的,什麽時候才會長大?”

隨手指了指德瑜,“我看德瑜就不錯,娶了她你們家人肯定滿意,你怎麽還不行動啊?”

噗的一聲,德瑜沒忍住把淡啤酒噴了自己一身,一邊嗆一邊駭笑,“這怎麽可能啊!”

“對啊,沒事別‘亂’說話,”許雲深也說,“人家和雲丹談過的好不好。”

“啊?德瑜,你和雲丹有一‘腿’啊?”韋鳳飛頓時八卦起來,德瑜隻好解釋了一下,“現在都分手了啦,就是短暫地‘交’往了一下,覺得還是做兄妹比較好。”

“那就含光好了,”韋鳳飛說,“雖然出身好像神秘了點,但是人和你也很配嘛,你看她多穩重,和她在一塊,你肯定能改改這個‘亂’說話的‘毛’病。”

許雲深看了看含光,笑著說,“她才看不上我呢,人家喜歡亨利.達維爾那樣的外國少爺,比較有異域情調。”

含光趕快澄清,“沒有,都沒聯係了好不好。”

“哦,那就是看得上了?”韋鳳飛起哄道,許雲深啼笑皆非,隻好搖頭笑道,“你忘了,人家和景羽也有過一段的……”

“也不算是有一段啊,就是有苗頭。”含光趕快再澄清,“沒有發展的,真的!好了,別說這個了啦。”

畢竟和劉景羽的事情還是比較尷尬的,韋鳳飛也就不提這一茬了,而是轉而‘逼’問許雲深為什麽空窗了五年沒有戀愛,許雲深被她‘逼’問不過,才鬆了口,“談戀愛太麻煩了,還不如一個人自在,我覺得我可能就是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的人,以前就隱隱有這樣的感覺,現在更是連戀愛都懶得談了。”

劉德瑜不知如何,居然對他大為羨慕,“如果可以一輩子都不結婚就好了啊,要忙的事情這麽多,誰喜歡戀愛啊。”

幾人一邊喝酒一邊瞎聊,過了一會,德瑜去洗手間,許雲深去找酒來補充*尾酒,韋鳳飛就順著這話題問含光,“對了,上回和你一起吃飯的那個長輩,和你是什麽關係啊?”

含光心裏一跳,麵上是按著官方說法,把於思平和她的淵源‘交’代了一遍,“……因為我對認祖歸宗也不感興趣,所以有很多事也都沒有問。”

“噢。”韋鳳飛若有所思,“那就是沒血緣關係嘍?”

“這個不知道……不過反正就都是當長輩看的。”含光說,“怎麽問起他了呀?”

“沒有……就是最近和他有一些接觸,”韋鳳飛慢慢地說,“這個人吧,我對他是有一些看法的,就是疏不間親,他對你有這些恩德,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沒事沒事,你說吧。”含光現在都快好奇死了,哪有讓韋鳳飛住嘴的道理,“其實,說老實話,有時候我也覺得於叔叔蠻可怕的,在他跟前我都是有些緊張。”

“那天就看出來了,覺得你緊繃得不行了,感覺和平時我們在一起吃飯時候完全是兩個表現。”韋鳳飛酒量很好,喝了這些酒,思維依然清晰,就連眼神都是很銳利的,她瞅了含光一眼,又躊躇了一會,才說道,“反正我覺得他不是好人,讓我感覺很不舒服,他可能是有追求我的意思,不過我已經很不客氣地回絕了。這件事覺得得和你說一下,不過你心裏知道就好,不必去問他了。”

什麽……已經回絕了?這麽快?聽起來好像都沒展開行動,才隻是剛開始,就遭到冷遇了……

含光點了點頭,“好……不過,於叔叔和許大哥也很投緣呢。”

“雲深就是個傻子。”韋鳳飛嗤之以鼻,“根本就不懂得分辨好壞,你那個於叔叔,一看就知道城府深沉,感覺還有點不擇手段——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也隻是我的一種感覺而已,要你們跟著我的判斷走也不公平,我就是說給你參考吧。他畢竟不是你親父母,你現在是這個孤‘女’身份,還是要為自己打算,有時候對別人多存幾分防心也沒壞處。”

韋鳳飛就憑著和於思平的幾麵之緣,居然就看他這麽準,這隻能讓含光對她看人的眼光五體投地了,她唯唯應著,“嗯,好,謝謝韋姐姐。”

“雲深也和我說了懷特的事,”韋鳳飛看來是把這話憋在心裏有一段日子了,她頓了頓,仿佛是字斟句酌地道,“包括權寅也和我漏過幾句,含光,我不是那種阻人富貴的個‘性’,這個你要相信我,我覺得吧,你的身世可能的確是很複雜,他找你、照顧你,真的未必是就為了好心,沒準是想著奇貨可居也說不定……總之,我覺得你自己可能也不是毫無感覺,就是不好和別人說這些。反正等你畢業以後,你要是覺得他對你有什麽其他的目的,你可以和我說,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不過在這件事上幫你一把還是可以的。”

“韋姐姐你太謙虛了,”含光由衷地道,她現在都在為曾希望韋鳳飛和於思平在一起而愧疚,韋鳳飛這麽好的姑娘,可不能被於思平糟蹋了。“不過幫我……這該怎麽幫啊。”

“他不是魯國人嗎?想把他趕出秦國,多得是辦法。”韋鳳飛哼了一聲,自有霸氣四溢,“到時候根本不會讓他想到你身上……你就放心好了,如果你真發現什麽不對了,來和我說,我肯定罩著你。”

含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韋姐姐——”

“‘肉’麻的話就別說了啊。”韋鳳飛揮了揮手,不當回事地和她碰了碰杯,“來,喝酒。”

“嗯。”含光乖乖地喝了半杯酒,又忍不住打聽,“韋姐姐你是怎麽拒絕於叔叔的啊——我覺得他肯定不習慣被人拒絕吧。”

“哇,你還八卦上了啊?”韋鳳飛失笑,“我還擔心和你說了以後,你會生我的氣呢,看來是杞人憂天了。”

含光怎麽會生她的氣,聽說於思平吃癟,簡直比吃冰淇淋還爽,還放鬆心情好嗎?“怎麽會呢!你看德瑜不也沒和你生氣——你就告訴我吧!”

韋鳳飛拿她無法,“好吧,趁著雲深還沒回來,趕快和你說一下。那天後來,我出席一個酒會的時候又遇到他了,他走過來和我打招呼,可能從他第一眼我就有感覺,他是來追我的,說不定連這個酒會都是專‘門’為我來的。雖然他舉止‘挺’得體,態度也不是很緊迫,很急於表達好感的那種,但是我就是有種他好像誌在必得的感覺。不過我也和你說了,我第一眼就特別不喜歡他,所以就和他隨便應酬了幾句,就走開了。”

她聳聳肩,又道,“後來再遇見了兩三次,沒一次給好臉的,最後一次我就直接不理他了,和他說我不想認識他,以後別來纏著我,就轉身走了——就這樣。”

含光聽得雙眼圓睜,崇拜得不行了,“哇——好帥啊!”

如果不是怕打聽得太詳細讓韋鳳飛起疑,她簡直想連時間都問出來,不過韋鳳飛何等敏銳,雖然含光沒問,可目光灼灼,也‘露’出許多蛛絲馬跡,韋鳳飛看了她一眼就笑了,“怎麽感覺你很期待看到你於叔叔吃癟呢?”

正要再說下去時,許雲深端了一大盤酒回來,她也就此收住不提,含光也不想許雲深知道這些,她現在對男‘性’朋友都沒多少信任感,許雲深看來就不像是很能保密的類型,萬一他和於思平聯係時候說了什麽,讓於思平知道她知道了,那可不好。

不過,當晚她的心情都特別放鬆,隻要一想到於思平吃癟,就特別高興,特別想喝酒,當晚躺在‘床’/上時都忍不住是笑著的——隻是,話又說回來了,於思平看來好像還根本都沒放棄的樣子,不知道他之後又會怎麽繼續自己的追求呢?

而且,他還真是喜歡韋鳳飛,被這樣打臉了還不死心啊……感覺真有點……那什麽……賤啊……

往常想到於思平的時候,她心裏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揪緊了的、空落落的,雖然自己極力否認,但這種心情卻是客觀存在。不過,含光也是驚喜地發現,不知道為什麽,一旦聽韋鳳飛口中敘述了一個受挫的於思平,現在想起他來,這種感覺,好像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