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金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不管這個慕容燕回是不是在虛張聲勢,終究還是盡快回到營中為好,何況,那個藍先生還著急想要見到破解他陣法的這個男人呢!

想到這裏,耶律金親自上前押住了慕容燕回,對身邊的幾個人道:“都快些將這幾個人帶回去,這些蒼和人素來狡猾,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

慕容燕回冷笑,“耶律金,你的膽子倒是越發小了,就和你的心眼一樣,想我之前還拿你當成對手,如今看來,你是根本不配。”

“哼,慕容燕回,不管你說什麽,現在被俘虜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一切等你到了北國軍營再說吧。”耶律金顯得有些得意,“到時候本宮就陪你好好玩玩如何?”

慕容燕回不再開口,耶律金也不再與他多說什麽,隻詢問耶律韓道:“怎麽?還沒有找到人麽?”

“是!”

“那麽你帶一部分人留下來繼續找,本宮先帶人回去。”

“是,恭送殿下!”

耶律韓奉命留了下來,躲在暗處的夕落卻在這時候眼尖的瞥到不遠處偷偷靠過來的人影。

夕落心中一喜,應該是林芝帶救兵來了,看樣子,主子他們有救了!

林芝他們也遠遠的看到了耶律韓一行人,不過卻並沒有看到慕容燕回幾人,一時不免有些擔憂,一個眼神交匯之後,他們決定將這一小隊人馬給消滅掉,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於是,這一夥精兵悍將趁著夜色,將那些北國將士們包圍了起來,片刻之後,那些北國將士們大都死在了弓箭之下,耶律韓也受了傷,不過他的反應要比旁人迅速很多,在受到攻擊之後立刻就躲到了一塊碩大的岩石後麵。

而耶律韓沒有料到的是岩石後麵竟然還藏著一個高手,於是,他隻覺得後腦一痛,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林芝站在那些屍體之中,並沒有找到慕容燕回他們,峨眉不免緊緊蹙起來,看樣子,他們還是慢了一步,而且,貌似方才那個帶頭的人消失不見了,而就在這時,有人發現了岩石後麵還有人。

“什麽人,出來!”

“自己人!”

夕落慢慢從岩石後麵走了出來,一隻手還拖著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耶律韓。

林芝見到夕落還在,頓時又驚又喜,連忙上前詢問情況。

“燕大哥他們呢?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他們人太多,我沒能得手,將軍命令不許強攻。”

夕落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個大概,林芝聽完十分的生氣的質問道:“所以你就直接躲起來了,絲毫不顧其他人的死活?”

夕落冷冷瞥了她一眼,“這在當時是最好的選擇。”

“什麽最好的選擇,分明就是你膽小怕事,若是燕大哥他們被帶進了軍營,事情就糟糕了。”

“這個我早已經想到了,所以我們現在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將軍他們被帶入北國軍營,我們該怎麽將他們救出來。”

“在外麵都沒有辦法救人,到了北國軍營豈不是更加沒有辦法麽?”

“這可不一定,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北國軍營之中雖然戒備森嚴,防守卻必然比在外麵鬆懈,所以,隻要我們能夠進去,就表示成功了一半了。”

“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何況,我們怎麽進去。”

林芝一臉的不滿,以為夕落是在開玩笑,卻不想夕落笑了笑道:“若是之前恐怕不行,但是現在……”

夕落一邊說著將那拖著的人拉到了林芝的麵前,“有這個人幫忙,一切自然沒有問題。”

“他是誰?”

“北國大將軍,耶律韓!也是這一次的先鋒將領!聽說北國皇帝十分重用他。”

林芝頗為懷疑的看了夕落一樣,“這真的可行嗎?”

“可不可行,試試看就知道了。”

夕落一臉的誌在必得!

北國軍營,耶律金意氣風發的帶著慕容燕回等人進了營帳,高聲吩咐道:“來人,備下酒席!本宮今日要痛飲幾杯!”

很快就有將士們下去準備了,並肩王耶律和也很快被請了過來,同時被請來的還有藍先生。

當那個藍先生出現在鬱輕璃的麵前時,她一眼就認出了此人,確實與前世布陣的是同一人,隻不過當時這個人應該在東唐邊境,卻不知道為何到了這裏。

看樣子,因為她的關係,這個世界與自己記憶中的似乎發生了不少偏差。

耶律金顯得十分興奮,他甚至讓人將慕容燕回等人身上的繩索鬆開了,反正慕容燕回和鬱笠寒都被下了藥,根本無法動彈,而鬱輕璃根本就不會武功。

耶律和進來的時候,就見到自家太子與幾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對麵而坐,把酒言歡,若是不知道的人,絕對會以為他們是好朋友而不是對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叔你過來了,快來見見我的俘虜,蒼和國大將軍,堂堂燕王慕容燕回!”

耶律和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子對麵的慕容燕回,十年之前,他曾經見過此人一麵,當時,他不過還是一個纖弱的少年,卻已經十分熟悉排兵布陣,在戰場上應對自如了,甚至還獲得了戰神之名,十年之後的今日,他變得更加的成熟也似乎更加的厲害了,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蒼和有這樣的人在,想要吞並蒼和實在是有些困難。

“原來是燕王,真是久聞大名了。”耶律和還算是客氣的給慕容燕回敬酒。

慕容燕回也十分有禮的回敬道:“多謝王爺,說起來我該算是王爺的小輩,王爺不必如此客氣,這一杯酒該我敬你才對。”

慕容燕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坐在他身邊的鬱笠寒則暗自腹誹,這是什麽情況,怎麽這敵人不像是敵人,反倒像是故人重逢了?

鬱輕璃也暗自覺得好笑,看起來,這個北國王爺倒是對慕容燕回很是敬重,他難道沒看到那個北國太子已經變了臉色嗎?

此時的耶律金臉色確實已經十分難看了,他將耶律和他們叫過來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功績,順便羞辱一下身為俘虜的慕容燕回等人,沒想到這個耶律和倒好,直接和慕容燕回喝上了,還到底有沒有將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裏呢?

耶律金越想越覺得憤懣,原本就已經赤紅的眼眸變得越發幽深陰冷起來,看上去像是一條冰涼的蛇,讓人周身都起雞皮疙瘩。

耶律和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不過他也是礙於愛惜人才,更何況,他本就不希望打這場莫名其妙的仗,勞民傷財不說,甚至讓許多無辜的將士們陪上了性命。

耶律和目光不善的瞥了那個裝模作樣的藍先生一眼,隨後在慕容燕回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鬱輕璃與慕容燕回交換了一個眼神,看樣子,北國宮廷中,並非所有人都想打仗的,貌似這個並肩王與耶律金的觀點並不太相同。

那個藍先生倒是並不在意耶律和的目光,隻是看著鬱輕璃,開口詢問道:“在下所布下的陣法是你破的麽?”

鬱輕璃與那藍先生的目光對視,沒有絲毫的畏懼,她目光澄澈而淡然,聲音清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藍先生竟然突然間笑了起來,“看樣子,真的是你破解的,不知道你可曾聽說過藍山道人?”

鬱輕璃一愣,藍山道人就是前世裏她與慕容風偶然遇到的高人,也就是他幫助他們破解了當時的陣勢,而從那位高人的口中,鬱輕璃聽說眼前的這個人應該算是他們一族的叛徒。

見到鬱輕璃愣神,藍先生似乎認定了她與那個藍山道人有什麽關係,連說話的語氣也和藹溫潤起來,“公子不用緊張,我不過是隨口詢問一下罷了,隻是不知道藍山道人最近可好。”

鬱輕璃斟酌片刻後回應道:“道人很好,隻不過托我帶句話給先生,天作孽尤可曾,自作孽,不可活!”

藍先生先是麵上一頓,隨後,有些慌亂的將自己麵前的酒杯倒滿喝掉了,之後腳步匆匆的告退了。

在場的幾人麵麵相覷,尤其是鬱輕璃,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在害怕什麽?突然間就倉皇離開,就連耶律金都覺得麵上無光起來,今天來的這兩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影響耶律金的好心情,酒足飯飽之後,他赤紅著雙眼,直接將酒菜掀翻在地,有些甚至潑到了慕容燕回的臉上。

耶律金居高臨下的看著因為慕容燕回的臉,“怎麽?真當自己是本宮的客人了?看來你們幾個人還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處境,慕容燕回,你就不擔心我動手殺了你!”

慕容燕回隻安靜的坐著,不言不語,這樣的反應顯然讓耶律金十分不快,他抬起一腳,直接踹到了慕容燕回的胸口,將原本坐著的慕容燕回踹翻在地,隨後,沒等慕容燕回站起來,就直接用腳踩在了他的頭上。

耶律金突如其來的發難讓其餘兩人憤怒不已,鬱輕璃的心都揪了起來,卻也知道她現在根本救不了慕容燕回,甚至於根本就是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