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一同回到山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看到慕容燕回和鬱輕璃兩人都渾身濕漉漉的,百裏長絕他們十分的好奇。

不過在見到慕容燕回那一張俊臉沒有半分溫度的時候,所有的好奇都化為烏有了。

好奇害死貓,他們還想著要多活些日子,因此還是不要在這種時候去觸碰慕容燕回的逆鱗為妙。

慕容月從院裏出來,見到鬱輕璃他們渾身濕透,先是一愣,隨即皺了小臉,“爹爹,娘親,你們好過分,出去玩水都不帶上月兒,月兒再也不要理會你們了!”

聽到慕容月又喊自己娘親,鬱輕璃的心情莫名煩躁,冷冷的撇下一句,“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你娘親!”

慕容月越發的委屈,一雙大眼睛裏幾乎帶上了淚光,稍稍有些失落的站在原地,看的在場的幾個大男人都不由得有些揪心。

鬱輕璃倒好,撂下狠話之後,腳步匆匆的進了院子,沒有理會任何人。

等到鬱輕璃離開之後,慕容燕回才一把將慕容月拎了起來,放到馬上,“走,爹爹帶你玩水去!”

一張小臉頓時多雲轉晴了甚至來不及拭去那眼角的淚痕,笑容就絢爛的綻放在臉上了。

“爹爹說的是嗎?”

“本王幾時哄過你?!”

大手衝血色馬屁股上一拍,血色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父子二人徑直去了內堂,命令也已經一路跟了過去,“清九,準備香湯……”

清九陡然從睡夢中驚醒,拖著疲憊的身子滿足他們王爺的要求去了。

百裏長絕和葉離雪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情況?

此時此刻的鬱府之中,鬱正砂的心情也很是複雜,尤其是在他聽說了丫鬟梅紅徹夜未歸的事情之後。

在慕容風回到鬱府之後不久,梅紅也一身便裝,腳步匆匆的回到了鬱府,她以為自己做的極其隱秘,殊不知道,這鬱府之中的一切都逃不過鬱正砂的眼睛。

鬱正砂的臥房之中,江白畢恭畢敬的站立著,鬱正砂則是一臉的高深莫測。

“你說昨日大皇子出府去了,今日一早才回來?”

“正是如此,而且昨日出府的並非隻有大皇子,小姐的貼身侍女梅紅也是徹夜未歸。”

一抹驚詫的神情從鬱正砂的臉上劃過,片刻之後被一種高深莫測代替,他遮掩了自己的情緒,隱約還帶著幾分猜測。

“知道他們昨日分別去了哪裏嗎?”

江白頓了頓,“老爺,昨日那梅紅去了榮升客棧,而大皇子剛巧也去了那裏!”

一男一女,徹夜未歸,都去了同一家客棧,這其中的事情鬱正砂的心知肚明,隻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區區大皇子竟然會和一個婢女有所瓜葛,不過,這對於他們鬱府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江白,馬上去吩咐梅紅來見我!”

“是!”

江白恭敬的退了下去,鬱正砂卻開始在腦海之中飛速的盤旋著一些事情,一些可能日後對於自己的仕途有些作用的事情。

折騰了一宿,梅紅的身子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勉強回到離苑的時候,連腿都是軟的。

躺在屬於自己的那張小木板**,梅紅卻有些睡意全無,她的心底是興奮的,雖然還帶著些許的不安和恐懼,但是更多的卻是一夜纏綿之後的興奮和激動。

這樣的興奮情緒之中,梅紅甚至沒有來得及處理那褻褲之上的粘稠和白濁,也沒有好好的泡一泡熱水澡。

她極力的想要將自己這一夜的豐功偉績說與別人分享,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她不能泄露出半個字去,否則,不要說她,就是大皇子恐怕也會招來不少的麻煩。

“砰砰砰!”

有力的砸門聲讓梅紅一下子就從**跳了起來,雙腿酸痛,不過她卻顯然已經顧不上了,當即整理了衣服,走到了門口。

門一打開,是江白一張麵目表情的臉,一雙眼眸帶著幾分嘲諷,上下打量著梅紅,先前,他們還真的是小看了梅紅。

漂亮的梨渦掛上那圓圓的俏臉,梅紅笑的有幾分天真,“江管家,有事嗎?”

“老爺吩咐,讓你過去見他!”

梅紅頓了頓,老爺?這突然之間召見自己,到底所謂何事?

疑惑歸疑惑,老爺的命令卻不敢不從,“容奴婢稍稍收拾……”

鄙夷的神色當即就掃了過來,江白眼神冷冽,“不用收拾了,老爺說讓你即刻就去!”

梅紅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麽意思,心中一緊,莫不是老爺已經發現什麽了?多少有些慌亂起來,就連那關門的手都帶著幾分顫抖。

梅紅一路跟著江白往鬱正砂的房間走去,心中卻極其忐忑不安,不知道一會兒,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等待著自己。

一路無語,梅紅小心翼翼的重新將昨夜的一切從頭到尾回顧了一遍,其間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和遺漏之處,這才稍稍正了神色,跟著江白朝前走去。

穿過那長長的的回廊以及那條兩邊種滿了迎春花的小路,梅紅他們很快就到了。

在江白簡單的通報之後,她邁著有些酸痛的雙腿走了進去。

一股濃鬱卻不嗆人的檀香撲鼻而來,讓梅紅的精神為之一振,偷偷抬頭瞄了一眼,卻又很快就重新低垂了頭。

這房間裏一如既往的簡單大方,一張床,一張書桌,窗前一盆墨竹,連半分多餘的物件都看不到。

“奴婢見過老爺!”梅紅恭敬的行禮,鬱正砂卻久久未曾讓她起身,隻是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很是嚴厲的開口道:“好!真是好!看來這些年我倒是小看了你,是吧,梅紅?!”

梅紅心若明鏡,麵上卻不動聲色,“老爺在說什麽,奴婢聽不明白!”

梅紅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是那略顯僵直的身體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並沒有看上去這麽平靜。

鬱正砂冷笑,“梅紅,既然本相將你喚來,你也就不必裝模作樣了,我且來問你,昨夜,你去了哪裏?”

梅紅聞言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聽老爺的口氣,倒像是對自己的行蹤和所做的事情了如指掌了,梅紅心中不敢確定,不過卻篤定了一點,打死也不能承認了。

當即主動跪在了鬱正砂的麵前,“老爺息怒,奴婢昨日確實是沒有在府中過夜。”

梅紅竟然自己親口承認了?這讓鬱正砂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有些不對,按照他的判斷,這丫頭斷然不會承認的,這,可算是死罪!

麵色愈發的沉了沉,鬱正砂惱火道:“沒有在府中,到底是去了何處?”

梅紅的眼眶卻紅了幾分,平添了幾分柔弱動人,“奴婢擔心小姐,所以想著出去打聽看看有沒有小姐的消息,聽說小姐被燕王帶了回去,所以奴婢昨日就在王爺的山莊門口待了一夜。”

梅紅說的悲愴不已,真真的一個貼心的忠仆,偏偏鬱正砂還不能挑出她的半分毛病來,總不能直接說他派人跟著她見到了她和大皇子私會的事情吧?

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到了皇家的顏麵,當今陛下是極其好麵子的人,這大皇子雖然是被廢除的太子,卻終究還是皇族眾人,加上,他還有一個當皇後的母妃,因此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妥當的話,一定會成為莫大的麻煩。

“梅紅,你所言句句屬實麽?”鬱正砂冷笑,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嘲諷,“如此大約是府中的下人們看走眼了,竟然說你梅紅昨日在榮升客棧之中定了房間。”

梅紅的心中咯噔一聲,有種說不出來的驚詫,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鬱正砂果然派人跟蹤自己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但是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鬱正砂現在應該不敢明說。

事關重大,她一個小小的丫頭雖然算不了什麽,也可以隨時被處死,但是這件事請畢竟牽涉到了大皇子。

想到這裏,梅紅反而倒是有恃無恐起來,她的身子挺直了些,帶著幾分傲然道:“奴婢所言,自然是屬實的,府中到底是誰在胡亂編排奴婢的不是,奴婢願意與他對質。”

一番話倒是說的骨氣錚錚,頗有幾分指鹿為馬的架勢。

鬱正砂略略眯起眼眸,心中暗道,看來,自己先前確實是小看了這丫頭了,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般的心性與算計。

目光與江白交換,很快便重新淡定下來,一旁的江白臉上掛著些許笑意道:“這世上的人容貌相似的有如過江之鯉,這府中的下人們大約是真的看錯了,梅紅來府中多年,又是小姐身邊伺候著的,詩書禮儀自然懂得也比旁人要多上一些,斷然是不會做出那些亂了規矩的事情。”

江白一番辯白之後,扭頭詢問梅紅道:“梅紅你覺得老奴說的可有道理。”

梅紅低斂了眉目,不說對,也不說不對,但是從麵容上來看,顯然是已經默認了江白的話。

那江白卻接著說道:“說也奇怪,昨日裏,大皇子倒是去了一趟榮升客棧呢,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看來,改日我們倒是也應該去看看,這榮升客棧竟然比我們鬱府的客房還要住的舒服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