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邊國家都在虎視眈眈,若是不能盡快解決內戰問題,估計不出兩年,蒼和就會被其他的國家分食殆盡了。

所以這種時候,他已經不能再猶豫了,鬱笠寒對慕容燕回表了態度,在大方向上,他是絕對支持慕容燕回的,不過他也有一個條件,不論他的父親做了多少錯事,他都希望他們能夠留他一命。

鬱輕璃鬱輕璃同意了他的請求,雖然她早已經對鬱正砂恨之入骨了,但是從血緣上來說,他畢竟還是自己的父親,何況,在這個世界上,死,恐怕是最好的解脫了,有時候活的生不如死,才會讓人更加的痛苦。

像是鬱正砂這麽一個將權利看的比任何事情都要重的人來說,有什麽比奪去他賴以生存的權利更讓人感覺到痛快的呢?

幾人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之後,就準備出發去京城了,另外因為長空被派去護送唐毅,所以夕落給他傳了訊息,讓他事情結束之後盡快趕回京城。

一行人快馬加鞭,兩日不到就趕到了京城。

貧民街,七殺樓。

樓中戒備森嚴,在一個小房間裏,一個病弱的男子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他時不時的看向門外,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不多時,一臉笑意的薑黎拿著棋盤進來,見到男子一臉焦躁,不免安慰道:“蕭兄,莫要如此心急,主子既然已經給我們回了信,自然應該已經盡快往回趕了,何況蕭兄的身體也不能如此思慮過剩,不如與我手談一局如何?”

蕭玉苦笑道:“讓薑兄見笑了,咳咳咳,在下或許天生就是勞碌命,雖然自幼生在鍾鳴鼎食之家,卻似乎不做些什麽就覺得人生委實無趣,偏偏這**子又不頂用,好在這腦子還有些用。”

“蕭兄你太自謙了,在下倒是十分的佩服你,若是在下處在蕭兄的境地,未必會有你如此好的心態。”

蕭玉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薑黎也將棋盤擺下,坐到了蕭玉的對麵。

“蕭兄請!”

蕭玉這下子是徹底不能拒絕了,不過他也平靜了下來,左右不過是要等到鬱輕璃他們回來才能有所行動,與其這般焦急懈怠,還不如等到他們回來之後再商議。

不過蕭玉倒是越發對鬱輕璃感覺好奇,她的身後到底存在著什麽樣的勢力?竟然在這樣不起眼的地方存在著一個紀律嚴密的組織,而且從身邊這些人的言行舉止來看,他們的主子一定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

蕭玉搖了搖頭,想這麽多做什麽?隻要對方能夠盡快將太子救下來,那麽不管是誰,都對他們有大恩。

薑黎見到蕭玉不再像之前那般焦急,多少安心了一些,主子可是特意交代過,這位公子不但是鬱小姐的好友,也與太子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加上他的身體不好,不能憂慮過重,所以薑黎才會想方設法的開解蕭玉,否則他哪裏來的那麽多時間來陪這位貴公子下棋呢?

兩人對弈了幾局,門外就傳來水青的通報聲,“大護法,主子他們已經到城外了。”

“這麽快?”

薑黎放下手中的棋子,蕭玉也連忙起身,匆匆的開了門,“是已經快要到了麽?”

“是是是,公子這下可以放心了,估計不用半個時辰,主子他們就會到了。”

蕭玉麵上終於露出些許喜色來,連連說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們要不要去迎上一迎?”

“不用了,主子他們已經來了信息,說是會直接到樓裏來,而且目前他們對京城狀況不明,一定會先來見公子的。”

蕭玉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午膳時分,貧民街的街道上突然來幾匹高頭大馬,馬兒一路狂奔,揚起煙塵無數,很快在七殺樓前麵停了下來。

來人正是慕容燕回和鬱輕璃他們,他們一行人風塵卜卜的進了七殺樓,薑黎和蕭玉第一時間出來迎接他們了,而在見到鬱輕璃和慕容燕回的那一刻,這兩人都愣住了。

薑黎是看到慕容燕回的那一頭銀發而詫異,蕭玉則是終於明白了鬱輕璃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未等他們開口,慕容燕回就吩咐道:“薑黎,閑話別說,先準備些膳食來,璃璃已經一天沒有好好用過膳了,正好現在也到了飯點,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薑黎連忙領命下去了,午膳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因為知道慕容燕回他們要回來,特意吩咐廚房準備了不少東西,很快就備下了一大桌。

等到慕容燕回和鬱輕璃坐下,其餘人都還站在那裏,慕容燕回笑道:“都那麽客氣做什麽?今日是家宴,也算是你們為本座接風,不必拘禮,都坐下吧。”

薑黎等人這才圍著桌子坐下來,蕭玉也從最初的震驚裏恢複了過來,鄭重的給慕容燕回行禮。

“草民見過王爺,多謝王爺出手相救。”

“蕭公子客氣了,你是璃璃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更何況,本座現在可不是王爺了,也隻是一個閑散的草民而已,公子不用多禮。”

鬱輕璃與慕容燕回相視一笑,“蕭大哥,你實在不用太過客氣,此番我們回來就是為了太子的事情,現在我們對京城的狀況絲毫不了解,還要勞煩大哥為我們講明情況。”

“這是自然,自從你們離開京城之後,大皇子就與鬱丞相聯手了,加上皇後的運作,一時間風頭無兩,皇上甚至十分的信任他,後來突然有一天,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衝進了陛下的寢宮,試圖刺殺陛下,關鍵時候,是大皇子挺身而出,甚至因此而受了傷,皇帝大為感動,甚至親自照顧,並且下令徹查此案,而結果出人意表,那領頭的竟然是林家的一員將士,那人交待,說這一切都是受到了太子殿下的指示。”

“難道就因為這樣皇帝信了?”

“皇上原本是不信的,但是那將士說的有理有據,甚至還拿出了太子印璽,以及交代不少人員名單,皇帝查證之後,竟然都一一屬實,所以也就相信了,加上皇後和大皇子又在一旁吹耳旁風,皇帝盛怒之下,如何能放過太子。”

慕容燕回他們聽完不由得都陷入了沉默,若真是如此,那麽他們想要救人就,困難的多了,看來,從明麵上為太子正名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眼下也隻有偷偷將太子救出來一條路了。

想到這裏,慕容燕回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他對蕭玉道:“蕭公子,為了避免發生意外,這段時間你且住在這裏,城中的商鋪最好也暫時不要過去了,就算是要出門,也要讓水青水藍陪同,本座先安排人將太子他們救出來再說,好在林將軍隻是被軟禁在府中。”

蕭玉想了想道:“這樣會不會太不方便了,若是大皇子已經盯上了我,豈不是要連累王爺?”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我們都是為了整個蒼和,眼下蒼和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已經經受不住任何的動亂了,但是慕容風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朝堂的動亂隻會讓那些原本就對蒼和虎視眈眈的國家更加囂張。”

“是啊,在下也是擔心這一點。”

鬱輕璃點頭,“沒錯,這天下絕對不能落到慕容風的手中,他生性暴虐,百姓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鬱輕璃這番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經驗之談。

她至今依稀記得,前世那些困在冷宮的歲月中,除了那些宮女嬤嬤的謾罵之外,聽的最多的就是新皇如何凶殘,如何橫征暴斂,甚至為了給梅貴妃過生辰而特意加重了兩成的賦稅,百姓們是苦不堪言,就連宮中的那些太監宮女們也一個個靜若寒蟬,越發的麻木而沒有人性。

所謂上若不仁,下必效焉!

由此可見,慕容風這個皇帝當的並不成功,鬱輕璃甚至覺得自己的不甘心有一部分來自於這讓人絕望的認知,自己傾盡所有扶持上位的皇帝卻是如此的昏聵不堪,許多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所以她當時才會那般的絕望,甚至痛恨當初的自己。

看到鬱輕璃神情嚴肅,慕容燕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鬱輕璃的神情柔和了許多,她向慕容燕回投去一記安撫的目光,示意他自己已經沒事了。

這兩人的行為落在薑黎等人的眼中不覺有些無語,主子他們當眾秀恩愛什麽的,真是閃瞎人的眼睛了。

而蕭玉則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感覺到訝異,雖然早就已經聽說燕王對鬱輕璃愛慕已久,卻並沒有聽說鬱輕璃對燕王有什麽特別的,更何況,鬱輕璃不是大皇子妃麽?從身份上來說,她該稱呼燕王為皇叔不是?

不過蕭玉並不是愛好八卦的人,嘴巴也向來嚴實,所以他心裏雖然奇怪,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想著什麽時候私下裏找鬱輕璃好好詢問下此事,而如今,還是盡快安排太子的事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