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再見傾城,盛世謀妃,五度言情
見九音一副懷疑的模樣,那管事的臉色又微微沉了下去,語氣也冷硬了些:
“姑娘,我們畫扇樓最重視誠信,答應過姑娘的就一定會做到,若是等會交給姑娘的資料不齊全,姑娘也可以把錢索要回去,畫扇樓在東楚雖然還沒有什麽名氣,但我們絕對不會坑客人半吊錢。
“我不是這個意思。”見他如此,九音忙解釋著。
想要掏點錢,可才想起自己身上並沒有帶銀兩,想了想,她從頭上把一根碧玉簪子取了下來放在桌上,看著管事笑道:
“我沒有帶銀子,不知道這簪子在管事看來值多少銀兩?”
管事把碧玉簪子撿起,細細打量了片刻,才又把簪子放回到原處,看著她認真道:“姑娘,這簪子至少值八百兩。”
“好,那你先把無憂的資料告訴我,等會我再考慮要不要繼續與你們做交易,既然簪子都在這裏,你不用擔心我會欠你們錢。”
管事淺淺一笑,轉身走到身後的架子上,從一個暗格裏取出一份卷宗回到案幾後,把卷宗在九音跟前打開。
九音隻看到卷宗外頭寫著“無憂”這兩個字,她帶著半信半疑的心,認真看著裏頭的介紹。
無憂,年方十九,東楚貢月人士,自幼父母雙亡,與大哥無忌相依為命,六歲那年與大哥一起在皇城行乞,被瑾王爺收留,之後一直跟隨在瑾王爺身邊……
之後便是一些介紹無憂的個人喜好以及辦事能力的事情,還有就是她現在在何處,為瑾王爺做著什麽……
看著這份卷宗,九音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她隻是隨意撿了個人物讓他們調查,想要試探他們的能耐而已,沒想到他們居然早就已經有了無憂的資料。
她看著管事,震撼得語不成調:“那……那我……我……我要九音的資料……可以嗎?”
“三百兩銀子。”管事開了價,繼而解釋道:
“但在下得要先與姑娘說清楚,姑娘隻能要到九音的一些背景資料,至於一些細節的事情還要酌情去量價,我們不是什麽事情都知道,我們不是神。姑娘具體想要知道哪件事得要先告訴我們,我們需要花時間去調查。”
九音自然知道,就像剛才無憂的資料一樣,隻不過是把無憂的過去和現狀列出來,至於她曾經做過些什麽特定的事,這上頭是沒有的。
她點了點頭,又道:“那你把九音的資料給我,對了,我說的是剛和瑾王爺成親的那個九音。”
她怕人有同名他會搞錯。
那管事點了點頭,垂眸看著桌上那份屬於無憂的卷宗,溫言問道:“姑娘要不要我們為你把這卷宗上的內容抄錄下來?”
“不用了。”無關重要的事情,看過便算了。
管事又從另一個看似更隱秘的暗格裏取出一份卷宗,放到九音跟前,再把之前屬於無憂的卷起來,放回到暗格裏。
趁著他忙活的時候,九音迅速把卷宗打開,看著上頭的資料,越看越心驚,也越看越覺得恐怖。
他們居然連她在狼牙島上成為人質被逸王爺帶回來,以及之前她在西楚和戰神成為公認的戀人,這種事情都能挖出來。
雖說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是,人海茫茫的,他們如何能把每一人的資料都這麽詳細地記錄起來?
他們畫扇樓開了才多久?這一點如何能做到?
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臉色也漸漸蒼白了起來,那管事不由得關懷道:“姑娘還好嗎?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九音飛快地搖頭,看著他,猶豫了良久才道:“你們為什麽會有這些人的資料?難道說你們把每個人的資料都這麽齊全地記錄下來了嗎?”
要打聽這麽多消息,得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那管事淺淺笑了笑,才向她解惑道:“不是姑娘所想的那樣,我們這裏的資料並不多,全都是這皇城裏頭有些身份的人,資料才會被收錄下來,而且都是一些無關重要的資料,若是姑娘想要知道其中某件事情,還得要重新仔細去調查。”
聽他這麽解釋,九音總算鬆了一口氣。
原來他們不是所有的人都去調查,而是有選擇性的,像無憂,她雖然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但她為瑾王爺做事,做的都是大生意大買賣,這樣的人自然是大人物一個,會被收錄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像她自己,怎麽說她現在也是瑾王妃,頂著這麽尊貴的身份,會被他們把自己的背景資料收錄下來也很正常,她總是釋然了。
“你們的人來這裏多久了?”她問道。
那管事微微遲疑了片刻,才道:“大概兩個月。”
九音沒有再問下去,看得出他在回答自己的時候十分勉強,大概像他們這種做消息買賣的,總是習慣性地收了錢才會對客人透露對方想要的資料。
她執起衣袖拭去額角微微溢出的細汗,看著管事認真道:“有件事,我確實希望你們幫忙,給我去查證一番。”
“姑娘但說無妨。”
……
大概半柱香之後,九音才從廂房離開,回到畫扇樓的前堂,隻是出門的時候手上的鐲子沒了,頭上的碧玉簪子也不見了,就連同那條戴在脖子上的珠寶項鏈也不翼而飛。
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她遭了劫,被人搶去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事實上,那東西隻是被她當成訂金,暫時留在畫扇樓裏罷了。
管事親自把她送到大堂,正欲把她送出門,不想在他們畫扇樓的前堂裏,九音看到一抹素白高大的身影。
見到他,九音忍不住腳步一頓,小手又不自覺揪緊,呼吸,一瞬間亂了套。
在她看到戰傾城的時候,戰傾城也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
見她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他臉色一沉,眼底閃過明顯的怒意,舉步朝她走來。
九音忍不住退了半步。
見此,站在她身旁的管事主動關心道:“姑娘,需不需要幫忙?”
怎麽說這姑娘也是他們的客人,在他們畫扇樓裏要是受到傷害,那便是他們畫扇樓的失責。
雖然明知道向他們走來那個男子武功極其高強,連他自己也無法抵得過,但畫扇樓裏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保護他們的客人是他們的責任,至少在這姑娘走出畫扇樓大門之前,他不能讓人在這裏出了事。
九音淺淺搖了搖頭,向他笑道:“無妨,是我的朋友,我跟他出去便好,你忙你們的吧。”
聽說是朋友,那管事鬆了一口氣,與她別過之後忙自己的事去了。
轉眼間戰傾城已來到九音跟前,垂眸看著她浮現出絲絲蒼白的臉,他沉聲道:“為何一個人來這裏?風慕瑾呢?”
“他忙自己的事去了。”看到四周的人已經頻頻在向他們張望,九音笑道:“這裏是別人的地方,我們出去再說。”
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兩片薄唇,戰傾城心頭微微顫動著,沒說話,隻是習慣性伸手想要去摟她。
九音一驚,立即錯開步伐躲開他的長臂,舉步迅速朝門外走去。
看著自己落在半空的空****的手,戰傾城眸光微微黯了黯,終還是邁步跟上。
出了畫扇樓大門,舉目望去,隻見如畫正站在馬車旁看著他們。
見她和戰傾城一道出來,如畫驚了一驚,隨即快步向他們走來。
九音想要迎上去,身旁的戰傾城卻沉聲道:“九音,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我得要回去了。”九音抬頭衝他尷尬一笑,正要舉步想要迎上如畫,不想腰間一緊,人已經被他納入懷裏。
她嚇了一跳,雙手抵在他身前驚呼著:“傾城,做什麽?快放開我!”
曾經,在他強了自己那夜,她便跟他說得很清楚,從此以後不想再見到他。
如今,事情過去多日,當初的沉痛和難堪確實已三區不少,但這不代表她還能像從前一樣與他親密無間。
她現在已經是瑾王妃,如何還能與他在大街上摟摟抱抱?若是被認識的人見到,免不了又會起一番波折。
逸王爺大腦瑾王府的風`波尚未完全過去,現在,她最不想沾惹上的便是這種緋聞風浪。
“我有話跟你說。”戰傾城依然固執地盯著她的,話語平靜,聽不出任何焦急。
九音卻急得滿頭大汗,見如畫匆忙向他們奔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側臉看著已經來到他們跟前的如畫,急道:“你先回車上等我,我與他有些事情要說,很快會回來。”
說罷,抬頭瞟了戰傾城一眼,無奈道:“找個沒人的地方。”
“好。”話語剛落,兩抹身影便在這大街上憑空消失了一般,轉眼不見了身影。
如畫實在無奈得很,知道姑娘不想讓太多的人看見她和戰傾城在一起,也篤定戰傾城不會傷了他們家姑娘,才又漫步回到馬車旁,依然耐心等候著,隻希望他們趕緊把話說完,好早點放他們姑娘回來。
人不在她的視線範圍內,總是讓人難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