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寢房有問題
九音有點迷糊了,分不清身上的男子究竟是風辰夜還是戰傾城,隻知道,他們一樣的不懂溫柔,一樣隻知道橫衝直撞,不要命地索求。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眸,看著正在一點一滴努力尋回理智,也在努力與心魔抗爭的男人。
忽然她吃吃一笑,細聲道:“不對,你是小`白`兔……”
小`白`兔,如今正化身為大灰狼,壓上了她……
“不行,不許欺負我,壞蛋。”一句話,如同冷水一般從頭淋下來,讓大汗淋漓的男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心如死灰。
正要用盡全力從她身上翻下來,身軀下的女子卻忽然嬌滴滴地呢喃了一句:“讓我來欺負你,好不好?慕瑾……”
大掌在收緊,不斷在收緊,心髒也似無限收緊那般。
往前一步是天堂,卻也是地獄,理智告訴他要立即離開,遠離這個如同毒酒一般的女人,可是,所有的力氣都耗在理智和情感的撕扯上,連簡簡單單一個翻身離開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九音,”指尖,還在細膩的雪色上摩挲著,他的聲音極度喑啞,啞得如同被車輪輾過的沙礫一般,“九音,可以嗎?”
她唇角蓄著甜美的笑,蒙著絲絲霧色的雲眸微睜,一瞬不瞬盯著他:“夜……”
……
天將要亮起來的時候,九音睜了睜沉重的眼皮,慢慢睜開酸澀的眸子。
昨晚做了太多的夢,今日才知道原來做夢也會是累的,現在,頭重腳輕,身子軟軟的,如同大病初愈那般。
她翻了個身,身子很不舒服,本來還想再睡一會,可卻在發現本該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消失無蹤時,所有的瞌睡頓時被打散。
天還沒亮,外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天色,他起這麽早做什麽?就是要練劍也該等到天亮了再去才對。
看著空****的寢房,心裏也似有什麽被掏空了一般,她吃力地爬了起來,正要翻身爬了下去,被子滑過肌膚時那異樣的觸感卻引起而來她的注意。
……該死!身上竟是沒有半點遮擋的!
昨夜那些夢境斷斷續續回到腦際,一具沉重的身軀一直壓在自己身上肆虐著,她以為是夢境,以為夢裏的不是風辰夜便是戰傾城,卻不想竟是她從未對他設過心防的瑾王爺!
那隻小·白·兔,膽子越來越肥了!
不是不震撼,也不是真就這麽隨意,被壓了還能不當一回事,隻是身子真的太沉重,心口悶悶的極度不舒服,愁著是不是昨夜小·白·兔的動作太瘋狂,傷到腹中孩兒。
她從軟塌上翻了下去,兩條腿落地時,才發現身子並沒有過去每一次事後的酸楚和痛意。
她隨意披上外衣,走到梳妝台前拿起水晶鏡子,進了屏風後……
半晌,她從屏風後出來,鏡子隨手擱在桌麵上。
身子還算得上幹淨,雖然身上有著深淺不一的掐痕,但至少沒有那種事後的痕跡。
已經有過兩個男人,不再是什麽都不懂的白紙,她可以分辨出這具身子有沒有被人欺負過。
那家夥……還像從前那樣,有色心沒色膽,看在他能做到懸崖勒馬的份上,原諒了。
隻是,心口依然悶得慌……
匆匆換上一套衣裙,她走到房門邊。
開門步出寢房的那一刹,感受著淩晨柔和的清風撲鼻而來,心口的沉悶頓時散去了不少,腦袋瓜也越來越清晰了。
許是房間的窗欞全被關著,裏頭氧氣太稀薄,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整個人清醒了大半。
前院裏靜悄悄的,她慢步走到前院中央,沒有抬頭往四處張望,隻是揉著額角,輕輕呼喚了一聲:“小·白·兔,出來。”
她一點也不懷疑風慕瑾就在這附近。
把她身上的衣裳扒成這樣,他要真這麽一走了之,放她一個人大刺刺展露在軟榻上,她真要懷疑這個男人有沒有一點點良心了。
要是清晨在她醒來之前有人闖進寢房怎麽辦?要是夜裏有毛賊不小心闖進來怎麽辦?看著一個赤果果躺在軟塌上的睡美人,是個正常人都會有幾分把持不住。
就算是早上被如畫她們看到,她也會難堪。
果然這一聲輕呼出口後,院中某棵樹上突然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某人心頭一緊,高大的身軀一軟,差點坐不住從樹上滑了下來。
樹枝搖晃,片片枯葉落下,在空中轉著圈兒,過不了多久,全都安安靜靜落在地上。
九音抬頭瞟了樹上那抹素白的身影一眼,才轉身往房內返回,身後,丟下一句淡漠的話語:“以後每夜睡樹上。”
“……”
剛進門,一襲白衣隨後跨了進來,房門被無聲關上。
他踩著猶豫不決的步伐,一步步走到軟塌邊,來到她跟前。
進來之後,九音又開始感覺到腦袋沉重了幾分,身子也是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著經過了一晚上依然衣衫不整的男人,那兩片玫瑰色的薄唇如同有魔力般,一直在蠱惑著她的心魂。
她忍不住伸出手,低喚了一聲:“慕瑾……”
“對不起,是我的錯。”再不敢麵對,也必須要麵對,他垂眸對上她迷蒙的目光,努力維持著平靜,“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包括我的性命,隻要你……”
“進去了嗎?”她倚在一旁的軟枕上,斜眼看他,心口很悶,意識又開始渙散,如同被下了藥一般。
究竟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房內的氧氣真的不足?
風慕瑾有點反應不過來,進去……去哪裏?
“唰”的一聲,想明白的男人一張俊顏頓時長成豬肝般顏色,他盯著軟塌上的女子,又急又窘迫。
她究竟還是不是個女人?居然連這種話都敢隨意說出口!
想到昨夜裏雖然沒有完全成事,卻也已經親密接觸了,就差那一步!他喘著粗氣,啞聲道:“沒有!”
九音不理他了,實在是身子太沉重,理不過來。
“我難受。”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閉上眼,“小·白·兔,把窗戶打開,快。”
風慕瑾掌心一緊,還未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這會又已經開始怨念了起來。
又叫他小·白·兔!他已經知道“小·白·兔”指的是什麽,當真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表現得太懦弱,沒有直接把她壓在身軀下狠狠懲罰,讓她見識他的厲害麽?
但她是四皇兄的女人,他哪裏敢!
垂眸時見她原是透著絲絲緋紅的臉如今蒙上了一層淺淺的蒼白,隻是一眼,心底所有的怨氣全被心疼所取代。
他忙過去把所有的窗欞打開,才又回到她的身邊,伸手去探她的額角:“怎麽回事?哪裏不舒服?”
她身上的溫度不算太高,沒有犯風寒的症狀,但,臉上的表情明顯有幾分痛苦。
糾結的五官擰緊了他的心,他執起她的小手,不安道:“九音,究竟哪裏不舒服?”
“這裏,”九音執起他的大掌,往自己身前帶去,“這裏不舒服,很不舒服,揉揉。”
風慕瑾不知道該用什麽話語來描述自己這一刻的心情,壓抑了整整一晚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邪念隨著這麽一個小小的舉動頓時又狂飆了起來。
衣襟早已被她拉開,他大掌落下的地方,正是一片冰肌雪膚……
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對她起了貪念,但卻是無論如何阻止不來,對她的渴望如同排山倒海般,隻是一個輕微的觸碰,已能將他所有堅持瞬間打散。
“九音……”
聲音啞啞的,低沉而磁性。
光是聽著他的聲音,九音就覺得自己像是喝了數瓶烈酒一樣,醉醺醺的,身子也是軟軟的,熱熱的。
“小·白·兔……”好想……吃了他……
“九音,九音……”想吃的,很明顯不隻是她一個人。
兩具漸漸滾燙起來的身軀倒在軟榻上,有人迷迷糊糊地如同身在幻境,有人熱情一旦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她身上的衣裳被撕得支離破碎,漸漸展現出雪白的身子,他的大掌,在這具身軀上放肆遊走著。
最終,受不得的人直起高大的身軀,大掌落在自己腰帶上用力拉扯,就在此時,忽然“扣扣”兩聲,房門被人敲響了起來。
“姑娘醒來了嗎?”
門外傳來了如畫溫柔的聲音。
九音依然迷醉在風慕瑾熱烈的氣息中,風慕瑾卻被她的聲音驚得一下清醒過來。
垂眸看著身軀下半夢半醒的女子,她身上的衣裳已經被他撕扯得破敗不堪,而她兩頰浮起淺色的緋紅,分明是一副迷失了的模樣。
他心頭一驚,忽然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袍蓋在她身子上,把她打橫抱起,迅速往門外步去。
房門被用力打開,對上如畫震撼的目光,風慕瑾沉聲道:“寢房有問題。”
說罷,不再理會怔愣的她,抱著九音快步向書房走去。
兩次了,昨夜一次,現在一次,每次九音都是迷迷糊糊如同醉酒一般的神情,他再反應不過了,就是他的失責了。
他居然讓人在他們的寢房做了手腳而完全沒有警覺到!這般粗心,如何保護懷裏的女子?
他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