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白發美男子
女子吃木瓜,那地方會越長越大……
似乎,聽起來不錯,不過……
“你長不長大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又碰不著。”風慕瑾沉了沉臉,隻差沒埋怨她不讓他碰了。
丟下一句怨念的話,他又挖了一個小坑把另一棵木瓜苗埋了下去。
話雖然這麽說,但風慕瑾以行動證明了他覺得九音那地方是不是長大,跟他是有莫大關係的。
那日把幾十棵木瓜苗種好之後,第二日`他又命人購來新的一批木瓜苗,趁著清晨九音尚沒醒來之前,讓下人把後院的花花草草都拔去,把整個後院騰空出來,讓他們把木瓜苗全種上去。
當九音在如畫的侍候下用過早點來到後院去看他忙碌的夫君時,便看到他的夫君與十幾個下人正在瘋狂的種著木瓜苗。
細看之下,這一路望過去,種上去的木瓜苗少說有上千棵,而他那個可愛到令人不知道要不要敲他腦袋的夫君,還在指揮著下人把她心愛的花兒全拔下來,當垃圾一般扔掉,然後把一車又一車木瓜苗拉回來,繼續種植著。
“王爺種那麽多木瓜做什麽?他喜歡吃嗎?”站在一旁的如畫忍不住問道。
哪有人種木瓜種那麽多的?又不是種去賣,弄成現在這般,弄得整個後花園瞬間成了一個木瓜園,以後等瓜都長出來了,讓他們這點人馬怎麽吃得完?
九音揉了揉眉角,輕吐了一口氣,轉身朝風慕瑾走去,身後丟下了一句不重不輕的話語:“昨日跟他說了女人吃木瓜可以長胸,你說他這是想要做什麽?”
如畫半響才反應過來,但反應過來之後頓時俏`臉一紅,忍不住低罵了一聲:“死色鬼!”
真沒想到瑾王爺也色成這樣,她一直以為像瑾王爺那麽純潔神聖的男人絕不會有這麽齷蹉的念頭。
如今看來其實所有男人都一樣,哪怕長得再好看再不吃人間煙火再傾城,骨子裏也都是隻徹頭徹尾的大禽`獸,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時獸性便完完全全暴露出來,藏也藏不住。
再舉目望去,隻見在瑾王爺身邊,她們家姑娘指手畫腳的,分明是在斥責著。
如畫搖頭淺笑的同時,隻覺得這對夫妻真的越來越相稱了,若是永遠都這樣下去,日子也可以過得挺好的,隻是,若真這樣,不知道逸王爺那邊將會如何……
若是逸王爺能遇到自己心愛的女子,重新投入到一段感情中,而姑娘留下來和她的小`白`兔在一起生活,日子會不會更美滿些?
不知道若是逸王爺知道木瓜對女子身子有這種功用,會不會也像瑾王爺一樣?
也不知道是如畫有先知還是有異能,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件事發生沒多久之後,當風辰夜收到探子的消息,知道他們的後院植滿了木瓜,又知道瑾王妃曾經如何對瑾王爺說,立即就給呼延總管下達了個死命令。
過後的三天,逸王府後山的一片平地裏,在逸王爺的命令侍衛們把所有的樹苗連`根拔起,逸王府的人來到後山開疆擴土,把整個後山變成一個木瓜園。
雖然那夜那個該死的女人把他氣走,可風辰夜回心一想,也知道那絕對是她的把戲。
不過後來他或許也知道什麽原因了,原來那女人竟是懷了身孕!
懷身孕便懷身孕吧,他又沒說過不願意照顧七皇弟的孩兒,她為何要這般?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感想,居然越來越能接受她和七皇弟在一起的事實了。
不過,他從未想過要在這情感之戰中退出,等她安然把孩兒生下來之後,他還是要把她搶回來的。
他的女人不能讓別人的養著,他女人的孩子也要由他親自撫養長大,還有,他女人想吃木瓜豐胸,他有的是木瓜供應給她。
做什麽吃別人種的?
這麽想著,逸王爺挽起袖子,蹲下了高貴的身軀,和侍衛們一起種木瓜去了。
這文絕對不是種田文,真的不是哈……
忙活了幾天幾夜之後,看著滿後山的木瓜苗,某男長籲了一口氣。
等她回來後,這木瓜樹該長滿果實了吧?
有人歡喜有人愁。
看著漫山遍野的木瓜秧,有人恨不得回到狼牙島的城門前把他遺落的弑月刀取回來,大刀一揮,把這礙眼的木瓜苗悉數攔腰斬斷。
不就欺負他在東楚沒有自己的地方麽?
想吃木瓜,他還能虧待了她不成?
身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在離他五步遠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來人傾身恭敬道:“將軍,何事?”
“立即命人飛鴿傳書回去,讓下人把將軍府後山騰空,全栽上木瓜苗。”
他的聲音一如過往的淡漠,卻在淡漠中透著絲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木……瓜?”來人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錯,他沒有聽錯吧?驚訝的目光落在將軍飄逸的背影上,悶聲道:“將……將軍,確定是……木瓜?”
“滾!”
“嗖”的一聲,人,真的滾了。
那雙幽黑湛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前方遠處的一片木瓜苗,眼底的不屑更深了。
將軍府後山,絕不比這地方小!
……
日子就在安寧與平靜中一天一天過去,秋天過去了,冬天的腳步便接踵而來,氣溫一天比一天低,很快,前前後後三個月就在平靜過去了。
十月末的天氣,白天時還算暖和,到了晚上和早上便有幾分寒意。
那日風慕瑾匆匆出了一趟門,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陪九音用過午膳,他從衣櫃裏取出一件外袍來到軟榻前,對正要躺下去午睡的九音道:
“今日陪我出一趟門,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什麽人?”九音從榻上坐了起來,抬頭看著他。
風慕瑾笑道:“一個很重要的人。”
他們離開庭院的時候,九音回眸望去,隻見院子裏年輕的花匠在修剪著枝椏,一位婢女在掃著落葉,還有一名來自膳房的廚子正在前院裏摘著菜葉子。
她薄唇勾了勾,再抬頭看著身旁的風慕瑾淺笑道:“這院子的人是不是該清一清了?”
“好,明日我便讓人清掉。”挽著她上了馬車,依然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風慕瑾的大掌落在她圓`鼓`鼓的肚皮上,感受著孩子的動作。
這三個月以來他給九音換了三位主診的大夫,每個月都要換一人,到現在,院裏那位已經是第四個了。
據大夫所說,九音臨盆的日子近了,隻怕會在這十日之內,剛才九音讓他清一清這院子的人,就是想讓他把各處埋伏的眼線給清掉。
風慕瑾把這個庭院守衛得很森嚴,其他探子想要進來那簡直是難比登天,可是,有三個人他卻沒有防著,一個是戰傾城,一個是他四皇兄,還有一個便是滄海。
九音懷著四皇兄的孩兒嫁給他的事情是滄海一手安排的,他自然比誰都清楚,再加上她身子的情況滄海也是明白,所以防他也沒什麽意義。
但這幾日確實該防了,畢竟有些事情他們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馬車在道上大概走了兩柱香的時間,便拐進了一個胡同,又穿過幾個小巷才來到一座庭院前。
這院子看起來十分破漏,就如同許久無人居住那般。
風慕瑾扶著九音下了車,小心翼翼攙扶著她進了院門,讓無忌把馬車駕走在林外等待。
隨後他攙扶著九音穿過前院來到深處的大廳,大廳裏空無一人,他們要找的人並不在這裏,風慕瑾笑道:“大概又在後院養著花兒,我們進去看看吧。”
見他在這裏如同在自己的家那般自在,九音隻是一直讓他摟著,與他一起舉步往後院而去,並未多問什麽。
他這些日子時常會出門,回來也沒有告訴她自己去了哪裏,不過,她知道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會害她,風慕瑾也不會,她對風慕瑾是百分之百全然的相信,所以他不說,她便也不問了。
後院裏,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修剪著花草,他背對著他們,明知道兩人已經來到身後依然沒有回頭,掌中拿著一把小剪刀,正小心翼翼地修剪著花叢的細枝嫩葉。
“師父,我把我娘子帶來了。”風慕瑾來到他身後,溫言道。
九音微微怔了怔,沒想到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竟是他的師父,可這位師父卻還是沒有回頭看他們。
她微微遲疑了片刻,終還是低低喊了一聲:“師父,我是慕瑾的娘子,我來看您了!”
他還是不說話,依然在修剪著他的花兒。
九音不由得抬頭看著風慕瑾,一絲訝異。
風慕瑾拍了拍她的肩頭,挽著她來到一旁的石凳上讓她坐下,與她耐心地等待著。
等那白發蒼蒼的老人把最後一片需要修剪的葉子剪下來後,才把剪刀收回到腰間,轉身麵對他們。
他這一轉身,讓九音幾乎嚇得低呼了起來,這哪是什麽白發蒼蒼的老人家,那根本是個俊美的男子,這樣的美,世上極其罕見!
因為他不僅美,還如同可以永葆青春那般,分明看起來和身邊的風慕瑾年紀差不多,可九音卻輕易能看出這男人至少已有四十多歲,所以她才會覺得他的美很罕見,美得太神奇也太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