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七出來後,安小九便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麽樣,安安還好吧?”

“好不容易睡著了,眼睛都哭腫了。”安小七揉了揉眉心,顯然十分疲憊。

這個時候,容景便十分體貼的站在安小七身後,幫她敲敲肩膀什麽的。

安小九看著十分高興。

“我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安安的娘親……”

事情發生的挺突然的,安小九是你真的沒有什麽準備,多少有些吃驚。

容老伯冷著臉糾正道:“安安的娘親早就死了。”

“額……大伯您說的都對。”

安小九知錯就改,這個時候,她也沒有那個必要非得和容老伯爭辯這種沒有意義的話題。

最重要的是現在要怎麽辦。

人家李滿金在這裏生活的好好的,雖然說落霞鎮也挺大的,可是以後遇見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他們也就算了,頂多有些尷尬,可是安安……

孩子見到母親,怎麽可能忍住呢?

“大伯,我記得在崀山那片有個崀山書院十分有名,是博陵崔家一手建立的。”

容老伯抬頭:“你的意思是,將安安送到崀山書院求學去?就為了讓安安躲避那個女人,就把安安送到千裏之外去?”

語氣,帶上了些許怒火。

容景有些無奈:“哪裏就有千裏之外了?而且這件事是我早就考慮到,之前不過是舍不得安安剛七歲就去求學而已。”

“那你現在就舍得了?”容老伯吹胡子瞪眼,看樣子好像恨不得過來抽容景兩巴掌的樣子。

安小七柔聲勸道:“大伯,容景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早些日子,容景就和人打聽過崀山書院了,崀山書院十分有名,方家少爺也是在那裏學成歸來的。本來我和容景打算著再過一年再送安安去的,可是現在……我們都可以說沒什麽,可是對於安安呢?大伯,您有什麽比這還好的辦法麽?”

安安是個孩子。

他們大人可以覺得齊蘭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甚至不配做安安的娘親。

可是安安才多大啊,一直想念娘親,想要和娘親在一起的孩子,你能和他講什麽道理?

怎麽講道理,傷害還是傷害,那都是改變不了的。

“對,而且崀山書院離這裏不過是一天多的路程,其實大伯您心裏也應該明白,去崀山書院,對於安安來說,是個很好的選擇。”

不能否認的是,這幾年安安跟著他們生活在鄉下,眼界什麽的都有所局限。

安安已經七歲了,懂得不少道理了,也是時候進學了。

最好的選擇,就是送他去一個有名的書院,讓他能夠開闊眼界,學有所成。

容老伯又何嚐不知道呢?

隻不過想到剛剛小孫子哭的那撕心裂肺的模樣,心裏不舒服罷了。

“可是,安安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身邊……”容老伯十分的不放心。

就算崀山書院再名聲在外,想到將小孫子一個人放在那裏,容老伯的新就放鬆不下來。

安小九甜甜一笑:“大伯你糊塗了不是?誰說讓必須讓安安自己一個人的?大伯您也可以跟著一起去啊,正好可以在崀山書院買個店鋪,咱們家的店麵您自己選一個在那邊開著,隻開一個不會很忙也不至於的安安上學的時候,您沒事幹。”

正好,還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家的產業。

容老伯終於笑了:“還是小九聰明。”

至於店麵,也是可以的。

“那就這麽決定了,過兩天安安的傷好了,就出發。”容老伯十分雷厲風行,想通了之後就立刻下了決定,

對此,安小九幾個人皆是無奈一笑。

“姐,你們也跟著一起去吧,據說崀山那邊風景極好,你們兩個也可以順便逛逛,也幫著大伯將店麵都張羅起來了,你們再回來。”安小九建議道。

安小七有些心動,卻還是惦記著安小九:“你不一起麽?”

“不了,這不是打算在旁邊的鎮上新開幾個店鋪,讓大哥哥的那幾個兄弟幫著搭理麽?最近我且忙活著呐。”安小九倒也想去。

崀山風景一絕,她心往已久,奈何手頭上的事情還不少,隻能等下一次了。

都商量好了之後,安小七就出門去碰碰涼看看去了,她自己也培養了幾個人,觀察過一段時間知道可靠之後,就也放心的將一些吃食的製作方法陸陸續續的教給了她們。

當然了,按照安小九的建議,都讓她們簽訂了保密協議和絕不外露。

不過,安小七還是習慣每天都去看看,好安心。

容景一般這個時候也跟著一起出門,去食肆看看,可是今天安小九剛剛打算回家,就看到站在容家大門口的容景了。

安小九嚇了一跳:“姐夫你幹啥呢?站在這裏是專門準備嚇唬我麽?”

說著還拍了拍胸口,是真的嚇了一跳。

容景抿了抿唇,神色似乎是有些為難。

“你有什麽事情?你不會做了什麽對不起我姐的事情了吧?”安小九見狀,開了個玩笑。

誰知道,聽了她這話,容景的臉色變更加的難看了。

安小九心中頓時就“咯噔”了一聲,收起了玩笑之色,有些急躁的問道:“到底是什麽事,你趕緊的說!”

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婆婆媽媽的就知道板著個臉嚇唬人!

幹什麽啊!

長著一張嘴就是吃飯用的啊?

不過礙於眼前這位是自己的親姐夫,安小九也就將心裏頭的不快一個個的壓了回去。

“那什麽,咱們回屋去說吧。”

“……好。”

安小九沉這一張臉,走的飛快。

容景也一樣,跟在後麵。

到了客廳後,安小九直接說道:“快說吧,別婆婆媽媽的了。”

懸著一顆心的感覺,是真的很不好。

容景也痛快了,沒什麽猶豫的就說了出來:“那什麽,齊蘭是我堂哥的妻子,當時我去打仗之前,在齊蘭的建議下,我大伯也給我定了一門親事。”

“什麽?”

安小九一蹦三尺高,滿臉的不敢置信:“你丫的還有門親事?那成親之前你怎麽不說?”

安小九這一驚,幾乎是吃到撐了。

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成親之前說的麽?

該死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