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剛剛小虎回來了,我爹也安排去將安老爺子的拿藥看病的錢給了。”李小碗笑著說道。
君九思認真的想了想,點了點頭:“的確應該這樣,畢竟你姐夫現在是個官,還是很注重名聲的。”
在古代,做官可不是你自己名聲好了就可以,家族的名聲也是很重要的,是相互影響的。
“但是還是覺得很不爽啊。”李小碗噘著嘴,聲音悶悶的。
君九思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怎麽和個孩子一樣啊,這個世上哪裏會事事都能夠如你所願呢?”
“嘿嘿。”
李小碗也有些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幼稚了,大概是心結解了的緣故吧。
還好,她沒有一頭執迷不悟走到最後,一切都還來得及,都還能夠彌補。
“對了。小虎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吧,我這沒事的。”君九思笑著說道。
她現在是君九思不是安小九,要不然就可以一起去看了。
總歸你得到了什麽,就要失去什麽。沒有誰是上天的寵兒,可以一切都握在手中。
“嗯,你既然沒事那我就去看看小虎了。”
說實話,她的確是挺惦記著弟弟的。
畢竟也有一年沒見了,以後嫁人了,見得就隻能更少了。
唉。
嫁人,好像也沒那麽好。
不提這邊了,再說安老爺子那邊吧。
拿了藥回家之後,楊氏就和韋氏好家夥的對罵了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曆的事情太多,失去了女兒又失去了小兒子的緣故,楊氏現在的性子沒了之前那些年的強橫不講理。
“老頭子,我們都錯了啊。”楊氏一邊給安老爺子喂藥,一邊含著淚說,“要不是我貪得無厭,靜娘和老四怎麽可能死?”
現在的楊氏,腸子都悔青了。
安老爺子又何嚐不是呢?
偏斜著身子,老淚縱橫,“我也沒有想到,到了最後,竟然是老三給我養老。”
說實話,安老爺子真的沒把安老三當成過自己兒子。
他之前就有兩個兒子,之後又和楊氏有了一個兒子,自然是不覺得有什麽的。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混到現在,大兒子和他早就斷絕了關係,在他們在京城“飛黃騰達”的那段時間裏,老大也不眼饞。
現在他們被打回原形了,老大也不同情他們,一直都把他們當成陌生人對待。
而老二呢?
更是……
想到自己是被自己的親兒子從京城趕出來的,安老爺子眼中就流露出了怨毒的色彩。
“老二那個王八犢子啊,我是他親爹啊!”安老爺子恨聲罵道。
這樣的兒子,養活來有什麽用?
老四沒了,到了最後竟然是老三這個他從來沒有放在眼裏的兒子養活他了。
真是諷刺。
“誰能想到呢?”楊氏拿著湯匙的手顫顫巍巍的,藥湯灑了一些在炕上,可是兩個人誰也沒法顧忌了。
楊氏不伺候安老爺子吃藥,還能誰伺候呢?
老三畢竟不是親生兒子,能給養老就不錯了。
“對了。”安老爺子忽然一把抓住了楊氏的手,換來楊氏驚呼一聲,湯匙裏的藥灑了大半在炕上。
楊氏心疼的直皺眉,“哎呀,你這是幹什麽啊?沒長眼啊?”
這些可都是錢呢啊。
安老爺子充耳不聞,眼睛裏冒著亮光,“回來後咱們不是聽人說芸娘那丫頭嫁到鎮上去了麽?家裏挺有錢的,咱們去找芸娘去,那丫頭一向老實。”
楊氏下意識的皺眉,“芸娘那丫頭能拿到錢嗎?”
不是楊氏看不起芸娘,而是芸娘那丫頭能嫁到鎮上就燒了高香了,還想把著人家的錢財?
這不太可能吧?
安老爺子卻有自己的小算盤,“當初那丫頭也跟著小九幹過,我不信小九去京城前沒給芸娘留下一些錢。”
路過窗戶的韋氏聽到這話,嗤笑一聲,抬高了嗓門嚷嚷道。
“你們兩個老家夥就死了這條心吧,芸娘那個死丫頭連我這個親娘都不認,還會認你們?”
真是太把自己當盤菜了。
韋氏嚷嚷完了就回了廂房,屋子裏橫七豎八的扔的都是銀寶和她的髒衣服。
韋氏忍不住說了一句:“我說銀寶,你整天在家裏待著,就不能洗洗衣服收拾收拾?”
兒子不願意出去打工,她也不強求,畢竟她也舍不得。
那些做苦工的累死累活的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可是家裏還是這麽亂糟糟的,什麽都不做,韋氏就有些意見了。
畢竟她每天在想辦法“掙錢”,兒子還這樣,她就覺得不太高興。
安銀寶躺在炕上,蓋著被子鼓鼓的一片,惱怒的喊道:“進門之前你不知道先敲門嗎?”
草,差點廢了老子。
韋氏皺眉,壓著自己的怒氣,“銀寶,這也是我的屋子,敲什麽門?你還以為在京城呢啊?”
“草!”
被韋氏這麽一說,安銀寶更煩躁了。
嘟囔著罵了兩句,忍不住問道:“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過上有錢的日子啊?”
要說沒去京城之前,安銀寶覺得老安家的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可是從京城過過那樣奢華的日子了,再回來,安銀寶都覺得無法接受。
“誰不想啊?可是現在李家根本就不給錢,芸娘那個死丫頭也不給錢,都不認我,該死的。”
想起芸娘拒絕自己時說的那些話,韋氏就怨恨的不行。
自己生養她一場,居然敢這麽對她?
一邊念叨著,韋氏一邊收拾髒衣服。
沒辦法,再不洗洗這些髒衣服,他們就沒有幹淨衣服能穿出門了。
“娘,芸娘住在哪裏你知道嗎?”安銀寶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個小丫頭啊,安銀寶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過往的一些片段。
舔了舔舌頭,忽然有些饞了。
果然是餓了太久了嗎?
“幹什麽?她連我這個親娘都不認,自然也不會認你的。”韋氏相當不客氣的打擊道。
安銀寶煩躁的揮了揮手,“你就不需要管這些事了,告訴我就行了。”
韋氏也不敢抵抗兒子,見問也不說,就將知道的告訴他了。
“在槐樹胡同進去最裏麵的那一家。”
“哦哦。”
安銀寶穿好褲子,從炕上跳了下去,推門而出。
“哎,你幹什麽去啊?”
“你就別管了。”
安銀寶勾唇一笑,終於找到發財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