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發生了什麽下

皇上宣了太醫,瑞景軒裏一片慌亂。膽小的那幾個宮女太監都躲得遠遠的怕被遷怒。隻有連璧和珍兒兩個守在門口等候差遣。

香菱端著涼好的糖水,端到門口,剛想抬腳。想到皇上在裏麵,腳又馬上縮回去了:“連璧姑姑,這個時候……還是您進去吧?”

連璧往內室的方向探了探頭,再看看香菱期待的眼神,伸手接過了盤子,深吸一口氣,穩步走進去:“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糖水來了。”

時間也真是不湊巧,玄燁挽著赫舍裏直接進到內室,赫舍裏一坐到凳上,就像坐在釘版上,直接就跳了起來:“皇上!”

玄燁一愣:“什麽?怎麽了?”赫舍裏心緒不寧之下,腳下一陣虛浮,雙膝一軟,徑自跪倒。慌得玄燁彎腰雙手去扶她:“你,你怎麽了啊?是不是太熱中暑了啊?太醫!宣太醫啊!”

一個心急慌忙,一個憔悴不堪,急壞了外麵候著的一眾宮女太監。恰在這個時候,珍兒端著糖水到了寢殿外麵。

一聽到裏麵驚叫,嚇得手一抖,盤子碗筷掉了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這一下,真是一片狼藉雞飛狗跳了。

“赫舍裏啊,究竟是出了什麽事?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以前覺得你禦下是有一套,他們在你的**下,都是忠心不二,機敏過人的。沒想到一個個都是泥塑木雕。”玄燁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音,心情更加差了。

赫舍裏下意識維護屬下:“皇上,他們平時不這樣的,都是因為臣妾,臣妾……”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要怎麽說呢?難道說“都是因為臣妾被皇上嫌棄了,心境不好了。容易激動了?

玄燁受不了她的吞吞吐吐:“赫舍裏,你知不知道,你一點都不會撒謊,至少是需要語言表達的謊言,你完全不擅長。

但我不知道,原來你連表情都不會騙人了。究竟出了什麽事情?要不要我拿鏡子給你,你看看你現在的臉色,不上妝都慘白了!”

“臣妾,臣妾沒事,皇上不用顧念臣妾。更不用顧念索家,其實事情都過去許多年了,爺爺都已經入土。就算……就算……爺爺也不會介意的,真的,臣妾更不會介意了。”赫舍裏語無倫次地說著,說的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明白。

玄燁雲裏霧裏:“你說什麽?什麽顧念索家,什麽介意不介意啊?你是不是夜風吹多了發熱啊?”

說著話。手使勁捏了捏赫舍裏的手心:“好像是有點不妥,怎麽你手指這麽涼手心卻這麽燙的?”

“臣妾沒有發熱,臣妾身體很健康的。”赫舍裏越是心急就越是表達不清楚。就在裏麵糾結的時候,外麵太醫來見駕了。

玄燁很高興,赫舍裏卻羞愧得把臉埋在雙手裏:“臣妾真的沒事啊!臣妾隻是想……想……” “想什麽都好,先讓太醫給你診診脈。我也能放心。”玄燁打斷赫舍裏的話。

小魏子在外麵候著,心領神會地撩起幔帳:“啟稟皇上,王太醫來了。”“讓他進來。”玄燁站起身。雙手製住想要從榻上起身的赫舍裏:“讓太醫診脈,我在外麵等著結果。”

赫舍裏覺得今天自己的麵子裏子都丟光了,一定是流年不利或者是撞到邪了。一件簡單的事情怎麽會變得這麽複雜呢?現在,要她怎麽再啟齒?

太醫很是盡責,認認真真地給赫舍裏把脈。斟酌再三出來匯報:“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的鳳體安康。沒有生病。出現如今這般精神緊張的樣子,可能是晚上休息不夠的原因,皇上不用擔心。臣即刻加一些凝神靜氣,安眠養神的方子。”

“她沒事?隻是……隻是沒睡好?”玄燁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小小的失望,隻是不敢表達出來。

老婆的前浪次失控不正常,都是因為懷孕。他原本這麽熱衷宣太醫就是為了這一點點小心思。誰知道這次居然是空歡喜,赫舍裏隻是缺少睡眠導致謹慎緊張而已。

可是,她為什麽睡不著呢?剛才又為什麽說什麽顧念索家,又說什麽索尼不會介意。這讓玄燁很是介意,他直覺地認為赫舍裏有事瞞著他。

於是,等太醫出去之後,玄燁重新坐到一臉尷尬的赫舍裏身邊:“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來暢春園這麽長時間了,沒見你和家人有聯絡,你是怎麽知道索家出事的?”

“索家真的出了事?是真的?皇上準備如何降罪索家?臣妾隻是問問,臣妾絕不敢幹涉皇上的決定。”赫舍裏心一橫,大義淩然道。

“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要降罪索家了?”玄燁瞪大眼睛:“難道是你二叔的孩子們做了什麽?還是說……你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講出來。”

赫舍裏徹底懵了:“皇上為什麽這麽說?皇上債見二叔問當年金陵哭廟案的事情,二叔這個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不是他言語之中對皇上不敬嗎?”

“嗯?我什麽時候說過他對我不敬了?”玄燁的手摸上了額頭:“誰在你耳邊嚼舌根了?”

“不,不是皇上讓二叔回府的嗎?”赫舍裏的表情比玄燁更茫然。“你是說今天?”玄燁眯了眯眼:“赫舍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沒有啊?”赫舍裏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臣妾把當年爺爺麵對驚天大案反而保持沉默的事情都講給皇上聽了,哪裏還有什麽事瞞著皇上呢?若是再有,二叔恐怕就不是遣送回府這麽簡單了。”

“遣送?誰遣送?”玄燁抓住了赫舍裏話中的語病:“原來你一直都在想這件事啊?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件事生氣?因為這件事降罪索家?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怎麽可能這麽做啊?”

赫舍裏低頭:“不是都應該這樣的嗎?”“什麽應該?你今天的話,都讓人費解,我覺得你有必要把心裏所有的事情都掏出來說給我聽。讓我找到你容易胡思亂想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