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壹拾伍章 身患頑疾 小胖薦良藥

雖然陳風講述的過程中去掉了一些重要信息和危險經曆,但母子連心,秦氏自然能知道兒子輕描淡寫的經曆背後是會有怎麽樣的艱辛,因此好幾次都險些又掉下淚來。

陳風沒有提漁陽鎮的事,也沒有說陳怡之前的遭遇,他隻說是在李伯茶攤見到妹妹的。

孩子,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如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晚上想吃點什麽,娘去給你做。

娘!你就歇著,張公子說了晚上要給哥和小胖哥接風呢。陳怡趕忙插嘴道。

這樣多麻煩張公子啊。

沒事,是他自己說的。

今天你哥哥回來了,娘也算了了一件心事,人家張公子對你什麽樣娘可看的一清二楚,你別老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回頭給你哥找個媳婦,再給你找個好人家,娘rì後到了下麵也能跟你們爹交代了。

娘!您怎麽說起這個來了,我還小呢。再說了我跟張公子就是普通朋友。陳怡趕忙辯解道,隻是她的說法顯然有些蒼白無力,而且微紅的臉sè也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丫頭你可不小了,還有風兒,你也得抓緊了。

娘我不著急。陳風也有些尷尬的回道。

大娘,他說不著急,沒準哪天就給您帶回來一個。譚小胖帶著一抹壞笑看著陳風。

哥你有人了?你可不能這麽幹啊!曉白姐可一直想著你呢!陳怡也借機轉移話題。

我說妹子,這個曉白又是什麽人啊?譚小胖有些好奇的湊到了陳怡身旁一臉誠懇的問道。

她啊,是我哥以前的同窗,也算是青梅竹馬!陳怡邊說邊捂著嘴笑。

哎你給哥哥我講講,我就喜歡聽這些事。

好啊好啊。

看著譚小胖和妹妹陳怡這麽一唱一和的,陳風臉sè有些難看,倒不是生氣,而是一種無奈的表情。

說了半天我都忘了,你們聊著,我去茶。秦氏說著就要起身,結果剛起到一半她忽然感覺眼前一黑,就向著地上倒了下去。

娘!陳風反應很快,一把就抱住了母親,將其抱到了**,陳怡和小胖也趕忙過來,緊張的看著陳風,此時他正把手放在母親手上。

風兒,娘沒事,可能是你回來太激動了。秦氏閉著眼睛躺在**,但意識還算清醒。

娘,您別說話,讓孩兒好好給你看看。

這麽多年將一雙兒女撫養長大,秦氏付出了極大心血,以至於現在生活狀況好轉後,以前身體落下的一些隱患也漸漸顯露了出來,最近一段時間她就經常咳嗽,張浩軒也請來過一些名醫,但都是說感染風寒以至身體落下了yīn寒之氣,全都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吃些大夫開的藥調理身體,但平rì裏不可太多激動。結果今rì見到陳風回來,再加上陳鋼冤屈也被平反,心裏激動了好幾次,這才加重了症狀。

陳風懂些醫術,但也隻是當年和方清雪學的一些皮毛,此時他正用自己的元氣進入母親體內查看,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風的臉sè也漸漸凝重了起來。不多時查看結束,陳風囑咐母親先休息一下後便拉著陳怡小胖出了房間。

小怡,這些年娘發生過什麽事沒有?

沒有啊,這些年的事我都給你說過了,以前娘在洗衣坊工作的時候身體可好了,隻是自從搬來這裏後才經常咳嗽,請的大夫不少,藥也吃的不少,可有時候還是會複發,不過娘總說她心裏有數,沒什麽大礙。

聞言陳風點了點頭,對譚小胖說道:給我些養神的藥。

小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給了陳風,他又將藥瓶交到了陳怡手中:這裏的藥一個月一粒用熱水化開讓娘服用,記住一個月一次,不可多服也不可忘記。現在就去給娘準備第一次的。

行,那我趕快去了。陳怡答應一聲急忙向著外走去,她要去府中的膳房弄藥。

這藥一個月吃一次,是不是劑量太猛了,你娘的身體能承受的住麽?譚小胖見陳怡走遠了急忙問道。

聞言陳風先歎了口氣,這才說道:我剛才查看,娘好像傷了元神,同時身體機能也都有了衰竭的跡象,現在隻能靠這些藥穩住她的病情。不過這也隻是一時的辦法,後麵該怎麽辦我也一時想不出了。

我到覺得有種藥可以試試。小胖邊思索邊說道。

什麽藥?陳風聞言自然激動萬分,這麽多年在外漂泊,如今卻發現母親身體越來越不好,陳風心裏已是有了自責的情緒。

我記得曾經聽一些師兄師姐說過,宗門內有一種藥名為九轉還陽丹,乃是修真界的一種恢複jīng氣元神的良藥,我感覺很適合你娘現在的狀況。

不行,此藥我也有所耳聞,其藥xìng猛烈,乃是給修真者療傷所用,若是讓普通人服用,定然會讓其身體因為承受不住而出現生命危險。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可以一點點來啊,也可以將其變成長期服用的藥來吃,我想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聞言陳風思索了一番,這才點了點頭,他也認為這個辦法是目前唯一可以想到的了,既然這樣倒是可以試一試。

如今宗門內可有此藥?

這個也正是我剛才正思索的問題。譚小胖停了下,臉sè也變成了一副凝重的表情接著說道:此藥我曾聽聞門內隻有大師兄會煉製,隻是……

隻是什麽?陳風有些著急。

隻是咱們離開前大師兄好像又去四處雲遊了,至今他人在何處都不知道,又如何找他煉製?

陳風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中,他緊皺著眉頭思索著,良久才開口說道:雖然現在找不到,但我想明年的宗門大會他應該會露麵。

但願如此,你也別太著急,畢竟還有這些養神丹呢。說罷譚小胖也拍了拍陳風的肩膀以示寬慰。

陳怡很快便端了一碗藥湯去給母親喝了,喝完藥的秦氏jīng神明顯好了很多,見此陳怡和陳風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元都內城兵部侍郎府內,王司徒正有些焦急的在屋中來回踱步。他剛剛從皇城麵聖歸來,在裏麵時並沒有發現什麽變化,元文帝隻是交代了一下明rì將有重要事情昭告天下。正是一切都如平常那般的狀態再加上不知昭告天下的到底是何事,王司徒心中一直緊繃著。回到府中又沒發現王士林的蹤影,此時他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大……大人!忽然一名侍衛從門外驚慌的衝了進來,直接跪在王司徒麵前。

何事驚慌?王司徒見此心中那份不好的預感又強了幾分。

找……找到公子了……那名侍衛語氣中明顯有著驚慌之sè。

人在何處?為何不來見我?

大……大人……公……公子在……院中……還是請大人親自去看……侍衛說道最後恐懼之情明顯越來越重。

王司徒見狀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來到院中,眼前的一幕直接讓他如遭雷擊般呆愣在當場。此時院中地麵上正堆著兩灘血肉,還有兩套衣服分別放在一旁。

這……這到底是什麽?!王司徒此時怒目圓睜,臉上竟能看到一根根突起的青筋。

這是屬下在大人交代的地方發現的……這……這套好像是公子的衣服。那名侍衛也從屋中出來繼續跪在王司徒身旁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王司徒顯然不相信眼前的場景,一把提起身旁的侍衛,怒吼道。

那名侍衛驚恐萬分,整個身體都在不停的顫抖著,口中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王司徒見此憤怒的將其摔了出去,幾步來到王士林的碎肉前跪了下來,雙手捧起一灘,悲痛萬分的喊道:兒啊!若真是你!為父一定要為你報仇!為你報仇!

王司徒就跪在院中嘶吼著,身旁的侍衛竟沒有一人敢發出聲響。許久過後王司徒才穩定了情緒,但看其麵sè明顯蒼老了許多。

命人將這兩灘肉和衣服燒了。王司徒的嗓音略顯沙啞疲憊。

大人,若真是公子,還是出殯安葬才好啊。

你懂什麽!讓你去燒就趕快去,問那麽多幹什麽!連個全屍都沒了,要棺材有什麽用!王司徒又嘶吼了一番。見此幾名侍衛也不敢再說什麽,急忙收拾好兩灘血肉退了下去。

王司徒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廳中坐下,老年喪子對於他來說打擊很大,但此時他卻有一股恐懼的神sè。之前看到王士林的血肉有如爛泥,他就已經隱隱感覺到此事定不是普通人所為,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件事背後牽扯到了更為神秘的存在,這也是讓他十分驚恐的原因,畢竟他們父子今rì所做之事並不能見光,若王士林的死隻是一個意外還好,王司徒此時最怕的就是這件事是針對他們父子而為的。

元都向南大約二十餘裏,此地是一處軍營,裏麵駐紮的是拱衛元都的一支軍隊,也是張重元帥統領的軍隊。此時他也剛剛帶人趕回此地,遠遠的便見到張浩軒正在軍營門口等待。

眾人在中軍大帳落座,張浩軒急忙詢問道:父親此去可是遇到了什麽?怎會死傷如此多的將士?

張帥並沒有隱瞞什麽,而是原原本本的將所遇之事說了一遍,但並未提起韓星仁,畢竟此時他身份特殊,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竟有如此之事,看來這背後一定有yīn謀。

我現在十分擔心陛下安危,你速速隨我帶人入城麵聖。張帥說完便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父親不必驚慌,此時元都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張浩軒見父親如此舉動反而出言勸解道。

混賬!平rì裏我是怎麽教導你的?今rì之事必有緣由,不可大意。張帥聽聞張浩軒的話自然有些憤怒,不過他也並不是十分心急,畢竟之前韓星仁早已趕回去了。若是連他都處理不了的事情,他們去再多人也未必有用。

父親息怒,孩兒有事正想與父親說明。

到底何事?張帥也沒再著急出發,反而靜下心來想聽聽張浩軒怎麽說。畢竟身為父親他是最了解自己兒子的,此時他說沒事那必然有他的道理。隻是他沒想到竟會被張浩軒下麵所說的話震驚到。

張浩軒原原本本的將遇到陳風譚小胖兩個修真者的事說了一遍,他也看到了父親的神sè越來越震驚,到最後竟然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此二人現在何處?張帥穩定了半天情緒才緩緩的問出這麽一句。

現在那二人正在咱們府上,不過父親放心,那個陳風……正是小怡失蹤多年的哥哥。

什麽?那他豈不就是陳鋼的兒子?張帥自然之道陳怡秦氏母女在府上居住的事,他知道兒子對陳怡的心思,也從未說過什麽。畢竟將門中並沒有多麽濃重的門庭觀念,而且她們還是陳鋼遺孀,張帥也知道一些當年的事,因此對這對母女二人雖然沒接觸過,但也認同了她們常住府中。

快!此事甚為重要,快隨我速速進城麵聖!張帥比之前顯得更為焦急了,一把拉起張浩軒就向外衝去。

父親為何如此驚慌?

具體原因路上再給你細說,快雖我前去麵聖。張帥一邊拉著張浩軒一邊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可是剛走出中軍大帳不遠,便見到迎麵走來一人,張帥頓時停下腳步。

叔叔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

星仁你怎麽來了?快……快回陛下那邊去。

到底何事竟讓叔叔如此驚慌?我剛從陛下處回來,那邊已經沒事了。韓星仁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如臨大敵的張帥。他此時前來正想告知陛下那邊並無大礙。

叔叔莫急,我是來告知叔叔,明rì祭天廣場陛下要發昭告天下書,為陳鋼將軍追封。

什麽?追封陳鋼?他不是……張帥有些震驚的看著韓星仁,從之前開始聽到一個接一個震撼xìng的消息,張重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有些不會思考了。

此事容我為叔叔講述。說罷韓星仁當先向著中軍大帳走去,張帥和張浩軒父子也趕忙跟了過去。

至此事情的原委就是如此。韓星仁很快便將陳風為父平凡一事講述了一番。

原來如此,但我現在卻有一事不明。張帥聽韓星仁講述完事情原委,這才長出一口氣,將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叔叔有何不明?

既然此人向賢侄一樣是修真者,為何陛下不對其也進行封賞?

我明白叔叔的意思,隻是陳風兄心中對其幼年時期的遭遇還是難以釋懷,之前他也表明了絕不過問世俗之事。

這樣到是個問題,不過倒是有個辦法,雖然不用他點頭答應,但卻是個變通的辦法。

哦?叔叔說的是何辦法?

此時陳風正在我的府上,小兒又恰巧與其妹妹互有情愫,我想不如趁此機會就定下婚事,也好讓小兒了卻一樁心事。張帥說完笑意盈盈的看著張浩軒,韓星仁也雙眼一亮,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突然感受到這二人投來的目光,張浩軒也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發燙。

父親此事不可……張浩軒說到最後自己都感覺有些心虛。

哦?難道你對那個丫頭沒這些心思?

不……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麽樣子?難道你想玩弄人家?!張帥突然厲聲質問道。

父親息怒,我確實對小怡心生愛慕,但不知道她到底怎麽想的……

她怎麽想的親自問她不就知道了,這樣事不宜遲,咱們速速回府宴請他們一家三口,一來為陳風接風洗塵,二來我與那秦氏正好說一說你二人的事。說罷張帥起身大步走出了中軍大帳,身後韓星仁和張浩軒也相繼跟隨而出。

這邊陳風和陳怡正陪秦氏在屋中聊天,忽然聽見外麵有敲門聲並伴隨著一道聲音響起:陳姑娘在麽?

聽見是叫自己的,陳怡趕忙去開門,隻見一名仆人正站在門外。

陳姑娘,府外有個叫沐曉白的姑娘找你。

呀!哥快來!陳怡驚呼一聲,連忙叫著陳風。

什麽事這麽大呼小叫的?陳風大步走了出來,疑惑的問道。

曉白姐來了,你快跟我去見見她。

哦?她怎麽來了?

什麽怎麽來了?你好像不想見她似的。陳怡說完便撅起了小嘴。

好了好了,我跟去就是了。陳風發現長大後的妹妹越來越會撒嬌了。

曉白姐,你怎麽來了?來到大門外看見沐曉白的身影,陳怡放開陳風的胳膊高高興興的跑了過去。

小怡你沒事?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沐曉白見陳怡跑來,緊張的神sè頓時放鬆了許多。

曉白姐,我讓你見個人。

誰啊這麽神秘?說罷沐曉白便順著陳怡的目光向門內看去,隻見一個感覺很熟悉的身影正向自己走來,沐曉白眉頭漸漸緊了起來,她感覺此人自己肯定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什麽時間在哪見過了。

之前雖然在那處小院中見過陳風,但沐曉白因為被當時的慘狀所驚嚇,不但昏迷了過去,大腦還選擇xìng的強行忘記了那段事情,因此她已經不記得早已和陳風見過了。

他是?沐曉白對著陳怡露出一個疑惑的神sè。

這時陳風也走到了近前,笑著說道:曉白,好久不見。

聽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沐曉白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她仔細的上下打量著陳風,忽然發現他的臉龐有些熟悉,緊接著記憶中便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的相貌正在和眼前這名男子慢慢重合,沐曉白的眼睛也越睜越大,一雙手緊緊捂著嘴,整個身體竟顫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