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柒拾伍章 願眾生美滿 願盛世無邪

看著有如睡著般躺在棺材中的蕭憶菡,陳風並未有什麽悲傷之情,甚至一滴淚都未曾流下,隻是這麽安靜的站在那裏仔細看著棺材中的那副傾世容顏,這一刻時間彷佛都凝固了一般,而這樣的場景反而更能透露出一股悲傷淒涼的感覺。

駱鶯鶯輕輕走了進來,之前譚小胖通知他們陳風醒來了,她便第一時間來到此處,果然不出所料見到了陳風。駱鶯鶯見陳風有如沉迷般一直看著蕭憶菡的遺體,忍不住輕歎一聲,緩緩來到棺材的另一側,看著蕭憶菡的目光中湧現出了一抹悲傷之情。

“知道你還活著,她走的時候很開心。”

“這個丫頭其實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深深愛上了你。”

“不過愛上你也注定是她命中的劫數。這是嵐月宗與九玄天的正統傳人命中注定會出現的情劫……”

駱鶯鶯就這麽獨自述說著,到最後因為越來越悲傷的情緒,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都說了些什麽,她隻記得陳風沒有任何回應,目光一直放在蕭憶菡的遺容上沒有移動半分。

陳風就這麽在棺材旁整整站了一天一夜,待到第二ri初晨的陽光散落之際,陳風緩緩閉上了雙眼,一滴淚順著眼角默默流下。

淚水滴落到了蕭憶菡的臉頰上輕輕滑落,而陳風卻驀然轉身大步離去,大殿再次陷入到了寂靜之中,蕭憶菡的棺材也被完全蓋了起來。

神戰此刻感受著自己周身凝聚的濃鬱靈氣,心頭頓時湧上一抹激動的情緒,這一刻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離成仙是那麽的接近,不過天際忽然傳來一聲悶雷,使得他的神sè又凝重了起來。此時此刻金仙劫是最後擋在他麵前卻又是最凶險的一關。

神戰收回心神再次感悟凝聚而來的天地靈氣,同時抬手想要打出一掌感受一番,但抬手之後卻發現自己無法調動一絲靈氣。這詭異的一幕讓他麵sè大變,立刻細細感受一番,他竟然發現自己體內已經替換的靈氣根本無法存留,其與周身凝聚的外界靈氣形成了一個循環體,無論自己心法如何運轉,那些靈氣也隻是按照自己的流動規律而行。

這樣的發現讓神戰大驚失sè,同時天際再次傳來一聲響雷,這讓他心中頓時有了一股生死危機的感覺。若是靈氣無法調用,那麽隨後的金仙劫隻需一下便可讓他飛灰湮滅。

神戰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焦慮之情,而蒼海圖卻突然出現在他身旁,神戰先是一愣,但瞬間神sè大變,但此刻蒼海圖卻突然將他包覆在內。

迦羅禪師和太清子等人一直身處較遠的地方默默盯著神戰的一舉一動,剛剛見蒼海圖將其包覆,還以為是他所為,但這時卻傳來了神戰的怒吼之聲。

“混蛋!東方……向陽!你竟敢暗……算老……夫……啊!混賬!我是要成仙的……啊……”

怒吼很快變為了淒慘叫聲,眾人一時間竟因為這一幕而呆愣在當場,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之前還睥睨眾生的神戰此時卻在蒼海圖中麵臨著生死危機。

而就在此時,東方向陽忽然出現在蒼海圖旁,一掌貼上同時灌注一道元氣進入圖中,隻聽見裏麵傳來神戰一聲極大的淒厲慘叫,下一刻便徹底安靜了下來,而蒼海圖又將東方向陽包覆,這次消失的卻是蒼海圖,東方向陽此時站在神戰之前的位置,一股恐怖的氣息猛然散發而出,竟是比之前神戰還要強上許多。

局勢變化太快,以至於迦羅禪師和太清子直到現在都未能反應過來,烈陽子三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們甚至都有些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掌門師兄。

“東……東方兄……你這是……”迦羅禪師最先恢複了過來,頓時大驚失sè的問道。

“嗬嗬,神戰算個什麽東西,咱們都會成為他的墊腳石。幸虧他太過托大,想要借用蒼海圖,這才給了本座機會。如今神戰已死,他的一切就都由本座來繼承,包括最後的金仙業位。”東方向陽的語氣此時竟有著一股狂傲之意,同時他周身也凝聚起了一股股天地靈氣,而與神戰不同的是,他的元氣卻能完美留存,自身氣息也在慢慢提升著。此時天際中的金仙劫雲也因為神戰的殞命而盡數散去,一縷陽光穿透雲層,連ri來第一次照shè到了元都的大地上。

此時此刻迦羅禪師和太清子等人才完全接受了這個現實,在他們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一個個看著東方向陽的神sè也變得極為恭敬了。

赫連納達、駱鶯鶯和靳無常都看向元都天空灑落的陽光,這時陳風悄然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陳風……你的修為……”靳無常已經知道陳風醒來的消息,但此刻見到卻發現他身上竟沒有了氣息波動。赫連納達和駱鶯鶯也神sè凝重的看向他,畢竟身負九刹玄天功的陳風是世間最後的希望。

陳風並未回話,而是看向天際之上,許久才輕聲說道:“他總算按耐不住出手了。”

此言一出赫連納達三人皆是一驚,此刻從陳風的話語裏不難聽出,他對於東方向陽竟已是有了猜測。

陳風並未在意三人的情緒變化,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大陣還能堅持多久?”

赫連納達回道:“眾多弟子已經無法支撐,若是我們三人聯手,也許還能勉強多支撐幾ri,如今那焚靈祭天大陣已經越來越強,九天星宿陣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陳風收回目光看著三人,忽然鄭重的深行一禮恭敬說道:“今ri陳某為這世間蒼生出手,懇求三位前輩拚盡全力守護住元都。”

見此情景三人先是一愣,很快全都恭敬還禮說道:“你放心,我等定然全力守護元都,隻是你一定要小心,若是不可為,當可獨自離去,一定要為世間留住你這最後的希望。”

聞言陳風灑然一笑,說道:“晚輩定會全力以赴。”

話音剛落,忽然一道龐大的身影出現在陳風身邊,一隻碩大的腦袋更是伸到他麵前,見此陳風麵帶笑容的輕撫了幾下,那個腦袋感覺一陣舒服,更是在陳風身上來回蹭了蹭。

赫連納達三人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都是震**不已,這個龐然大物正是那頭六翼雷獸。此刻它就像是一個孩子在自己的長輩麵前撒嬌一般,顯得和陳風十分親近。

“祖上留下的傳聞中曾言六翼雷獸乃是當年的鎮宗神獸,更是曆代掌教的坐騎,難道這頭便是……”赫連納達問道。

聞言陳風搖了搖頭,目光溫柔的看著六翼雷獸說道:“當年那場大劫,六翼雷獸為了保護宗門已被殘忍殺害,不過早年間其在外界曾留下一個孩子,也是為了ri後讓它繼承自己來守護宗門。我見到這頭雷獸時它隻有四翼,但既然能有當年玄冥祖師在其血脈中留下的九刹玄天功傳承印記,應該就是當年那頭雷獸的後代了。”

赫連納達三人因為這番話心中又是感歎一番,他們身為九玄天分支的傳人也不清楚這些辛秘,因此對於陳風卻感覺越發恭敬了。

這時陳風一躍而上,來到六翼雷獸背上,雙手負於身後,六翼雷獸直接發出一聲震天怒吼,瞬間便衝上了天際。

赫連納達、駱鶯鶯和靳無常三人也向著九天星宿陣陣眼的方向趕了過去。

東方向陽感受著身體愈發充盈的力量,心中甚是滿意,同時他也將目光投向了元都之中,此刻正好看到一個黑點迅速向他衝來,下一刻便到了近前,六翼雷獸再次現身,就連東方向陽都暗自驚歎了一聲,但很快他便將目光投向了雷獸背上的那道身影。

“你竟然還沒死。”東方向陽顯然因為陳風的出現而有些驚詫,不過他的情緒卻沒有什麽波動。

“想不到你隱藏的如此之深,連神戰都被算計了。”

“嗬嗬,那個老東西懂什麽,真以為實力強大就真的天下無敵了?錯就錯在他太過貪心,不但想利用蒼海圖開啟焚靈祭天大陣,還想反用陣法煉化蒼海圖,本座又怎麽能讓他得逞?天下世人皆知蒼海圖,卻不知道其與浩ri劍宗曆代掌門渾然一體,想要得到此圖可不是想象中那樣簡單的。”說罷東方向陽嘴角一揚,露出一個戲謔笑容,不過他卻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本座這一脈也算九玄天的傳人,今ri咱們為何還要相爭?而且我也已經為你老師報了仇,咱們又有何拚死一鬥的理由?若是能放棄爭鬥,本座可以讓你們一起參悟這成仙之道,到時咱們一同成仙豈不快哉?”

可以說東方向陽的這番話極其充滿**,讓得迦羅禪師、太清子和烈陽子等人心中都是一動,這樣的結果自然也是他們想要的,隻是陳風聞聽此言淡然一笑說道:“靠數十萬無辜生命焚靈祭天,這樣的仙途不要也罷。”

東方向陽因為陳風的話臉sè也沉了下來:“看樣子你是不想善了了,那就讓本座看看你究竟還有什麽本事可以阻止這一切!”

“我自然有辦法阻止這一切,隻是我反而好奇你能這般從容又是哪裏來的勇氣,難道真以為得到九刹玄天功就天下無敵了?”

東方向陽眼神一凝,臉sè也徹底yin沉了下來,語氣冰冷的說道:“你是何時知道的?”

“你利用蒼海圖吞掉神戰之時,而且還知道了當年老師參悟蒼海圖時你也動了手腳,在老師的道心深處留下了一道裂痕,致使他一直未能登上仙途,可以說老師的死跟你也有一定的關係。而當ri你忍耐了多ri讓我參悟蒼海圖,就是想要得到九刹玄天功的功法,這一切算計的確十分縝密,隻可惜還是太心急了,當ri你擔心我徹底將九刹玄天功和蒼海圖形成聯係從而失去這件至寶,最終忍耐不住提前現身,因此圖中的九刹玄天功並不完整。”陳風神sè平靜的說道。

東方向陽露出一個冷笑說道:“不完整又如何?難道你的功法就完整了?這一生你都不可能再參悟到蒼海圖了,就帶著殘缺的九刹玄天功下地獄去!”說罷東方向陽抬手竟祭出一道破天劍,這一幕看的迦羅禪師等人神sè大驚,他們沒想到劍十二的絕技東方向陽竟然也會。

陳風顯然對此並不意外,他抬手一握,那道破天劍頓時崩潰消散於天地之間,同時再次開口說道:“果然如此,當ri斬殺林超然的也是你了,甚至當年將其逼出宗門也是你的計劃。”

“哈哈哈哈!”東方向陽忽然大笑幾聲,繼而說道:“當年為了跟神戰示好,送他一個得力手下又有何妨?況且破天劍訣修煉到最後真正能有登上仙途的機會,本座又怎麽能容忍再出現一個劍十二?隻是沒想到你的成長速度竟如此驚人,早知如此當年本座應該再來一出師徒反目的好戲!”

“自己無法成仙,卻看不得別人有所成,如此狹隘之心怎配宗門之主。”

“哈哈!狹隘之心?至少如今隻有我有機會成仙,別人?都隻是墊腳石罷了。真正走到最後的才是勝者、王者!”

“既然如此今ri我便將你這個王者打落凡間!”說罷陳風猛然將自身氣息散發而出,同時六翼雷獸大吼一聲,也散發出相似的氣息,二者竟完美融合,頓時一人一獸的實力提升到了頂點,而此刻陳風周身突然閃爍出九道光芒,一股恐怖的氣息充滿了整片天地。這一幕驚得迦羅禪師和太清子等人再次遠離了許多,同時他們看向陳風的目光已經驚恐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東方向陽也麵露震驚之sè,驚呼一聲:“你竟然將九刹玄天功圓滿了!不可能……不可能!”

“當你認為得到了九刹玄天功之時,卻殊不知蒼海圖第九重天的氣息也被我掌握了。”說罷陳風手中立刻凝聚出一道破天劍,同時九道光芒瞬間加持而上,一股恐怖的氣息散發而出。

“就讓這一劍替老師了結這全部恩怨!”說罷陳風悍然出手,一劍淩厲斬出。

東方向陽神sè大驚,急忙調動蒼海圖擋於身前,隻見那道破天劍雖然未能斬破蒼海圖,但卻直接將其震飛,威勢不減的繼續向著東方向陽落去。

轟!

一聲驚天巨響傳來,陳風忽然神sè一凝,六翼雷獸也發出一聲jing惕般的獸吼。破天劍並未斬中東方向陽便盡數崩潰,這讓陳風心中一緊,彷佛抓住了什麽,而這時東方向陽的聲音也再次傳來:“哈哈!想不到你竟有了如此實力,不過本座此刻已經和這焚靈祭天陣融為一體,單憑你一人之力還是無法撼動這座大陣!哈哈哈哈!”東方向陽見到陳風將九刹玄天功圓滿之際本已經有了絕望之情,但此刻卻再次恢複了信心。

陳風默然的看著東方向陽許久才長歎一聲說道:“確實,我一人之力還是無法撼動大陣……不過這樣有如何呢?”

陳風話音剛落,天際忽然傳來一聲驚雷,東方向陽頓時大驚失sè,此時他已然發現不知何時元都上空已經被翻滾的黑雲再次覆蓋,電閃雷鳴間透露出的威勢竟比神戰當初的劫雲要強上太多太多。

“混賬!你竟然想要借金仙大劫破壞大陣!”東方向陽已然知道了陳風的想法,不過此時他卻一時間沒有任何辦法,畢竟單論實力自己不是陳風的對手,而麵對劫雲這座大陣是否還能支撐也無法預知。

就在此時天際傳來哢嚓一聲巨響,頓時一條有如樹幹般粗大的雷劫從天而降。見此陳風心神都跟著一緊,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引來的劫雲堪比玄冥子當年渡劫時的威勢。

轟!第一道雷劫直接穿透大陣擊中陳風,但他卻巍然不動,而周身的九道光芒也是劇烈閃爍了幾分,很快便又恢複了平靜,顯然這第一道雷劫他渡過的還算輕鬆。

東方向陽此刻真正感覺到了一股危機感充斥全身,他知道此刻必須要全力出手打斷陳風的渡劫。想到此處東方向陽全力將蒼海圖向著陳風打出,而這時第二道雷劫也跟著襲來。

見此陳風神sè一凝,以他如今的實力同時麵對兩道威勢極強的攻擊也必須要小心應對,但就在此時他腳下的六翼雷獸忽然一動,竟然直接衝向了蒼海圖,隻聽見一聲巨響,六翼雷獸倒飛而回,身上竟有了數道傷口,氣息也萎靡了許多,不過蒼海圖卻也被震飛了出去。陳風也借此機會承受下了第二道雷劫。

“孽畜!”東方向陽怒吼一聲,抬手一道靈氣凝聚的掌印直接向其拍出。

六翼雷獸雖然受傷,但卻沒有任何懼sè,嘶吼一聲直接吐出一道雷火,雖然並未完全擋下那道掌印,但卻消耗了其不少威勢,而在臨近獸身之時,他將六翼盡數包覆住全身,再次擋下了東方向陽的攻勢。而在他們二人短短的交手間,陳風竟接連渡過了兩道雷劫,東方向陽已然感覺到了焚靈祭天陣竟劇烈顫抖了起來。

東方向陽麵sè猙獰的死死盯住陳風,臉上竟浮現出一抹絕然之sè,雙手瞬間打出幾道印訣,體內氣息頓時瘋狂提升,同時雙手齊齊拍向蒼海圖,將自身燃燒靈氣獲得的全部實力都灌輸進了蒼海圖中。

陳風麵sè也因為東方向陽的舉動徹底凝重了起來,他自然知道東方向陽這一招的威勢,但此刻自己因為要渡過雷劫,也到了關鍵時刻。

就在此時東方向陽將蒼海圖向著陳風直接打出,此圖頓時在空中迎風鋪展而開,向其包覆而去,而此刻天際再次落下一道雷劫,這一下讓得東方向陽直接狂噴幾口鮮血,氣息急速萎靡了下去,焚靈祭天陣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陳風麵sè凝重的看向蒼海圖,頓時緊咬牙關抬手隔空對其一抓,隻見蒼海圖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而同時那道雷劫已經臨身,陳風隻感覺體內經脈都有了破損的跡象,靈氣也變得紊亂了起來,但他卻依舊控製著蒼海圖,並未放鬆分毫。

隨著陳風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體內雷劫被盡數化解的同時,陳風怒吼一聲,將蒼海圖直接順勢一橫,另一隻手隔空將東方向陽握住,在其萬般驚恐的神sè下,將他直接打入蒼海圖中,頓時圖中出現了一輪紅ri。

陳風又噴出一口鮮血,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cháo紅之sè,顯然此刻控製蒼海圖讓他消耗極大,此刻天際又落下一道雷劫,見此陳風單手一揮,直接祭出定天羅盤和眾生相,利用兩大至寶形成的防禦將將擋下了這道雷劫,但兩件寶物都出現了損傷,見此陳風也不猶豫,直接將兩件至寶同時打入蒼海圖中,同時自己猛然灌入一道靈氣,讓本以有了崩潰跡象的蒼海圖瞬間穩定了下來,而在其中竟出現了無數星宿和芸芸眾生隱於圖中。

哢嚓!

第七道雷劫襲來,六翼雷獸怒吼一聲逆行而上,卻瞬間便被雷劫轟入了元都之中,而剩餘的威勢依舊落到了陳風身上。

陳風此刻感覺大腦已經出現了暈眩的感覺,同時體內經脈產生了一股劇痛,靈氣也異常紊亂,九刹玄天功已然無法正常運轉。幸好此時蒼海圖卻漸漸穩定了下來,這讓陳風暗鬆一口氣,同時他將視線投向了遠處的迦羅禪師、太清子身上。二人見此驚呼一聲,轉身就要逃遁,卻被陳風隔空抓回,也被投入進了蒼海圖中,同時他周身的九道光芒也閃爍間衝進了蒼海圖中,至此蒼海圖徹底穩定了下來,從其上也傳來了極為強大恐怖的氣息。

眼前這一幕看的烈陽子等人驚恐的無以複加,見陳風並未理會他們,頓時轉身急速遠遁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際邊。

陳風本來與烈陽子、風閑和雲水瑤就沒什麽大的仇怨,因此並未阻攔他們離去。此時天際的雷鳴聲愈發巨大,第八道恐怖的雷劫應聲而落。陳風見此直接將手中蒼海圖祭出,二者相碰間竟爆發出了驚天巨響,甚是元都西山中的數座山峰都瞬間坍塌夷為平地。

蒼海圖被反震而回,cāo控它的陳風感覺經脈已經有了破損的跡象,靈氣也開始了流失,而蒼海圖也有了些許破損,但還是擋下了第八道雷劫。

哢嚓!

此刻天際忽然傳來一聲有如玻璃破碎的聲音,這是焚靈祭天大陣崩潰而傳出的聲音,至此大陣被破,神戰、東方向陽等人也盡數隕落,世間亂世被陳風一人獨自平定。不過此時他卻麵臨著最大危機,此刻天際中電閃雷鳴間,最後一道雷劫遲遲未曾落下,陳風知道這最後的雷劫也是最為恐怖,以自己如今的狀態卻沒有十足把握接下。

陳風忽然低頭看向腳下的元都,此刻焚靈祭天大陣被破,而九天星宿陣依舊苦苦支撐著,不過若是自己不能接下雷劫,可能元都都會被一並損毀。想到此處陳風忽然灑然一笑,重新落到六翼雷獸身上,輕輕拍了拍它,最後留戀般的看了一眼元都,彷佛看見了一直關注著天空局勢的譚小胖、葉菁菁、韓星仁和支撐大陣的赫連納達、駱鶯鶯和靳無常,陳風就像是麵對他們一般,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笑容,就像當年他靠著獵殺的那頭狼換來了第一頓飽飯那般高興一樣。下一刻一人一獸便瞬間衝向了天際之上的黑雲中,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而翻滾的黑雲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巨響,隨即便慢慢開始消散了。

陽光從黑雲背後再次露出,有如初晨的第一縷陽光般令人心曠神怡,將破敗不堪的元都染上了淡淡的金sè。

所有人此刻都來到元都上空,拚命呼喊著那個極為普通但在眾人心中十分重要的名字,但許久也沒有回應,更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一年後,天元國橫掃五嶽國最後殘部,終於將其變成了曆史,而神峰門更是幾盡滅絕。北晉國則得到天元國的支持,將南嶺五國徹底統一,譚家一躍成為了北晉最大的家族,再加上現任族長譚飛與天元國關係甚篤,就連北晉國皇室都要在一些事上與譚家商議。南夏李家重新回到了家族所在,雖然他們依然歸附於北晉,但過往南夏國的所在成為了他們的屬地。

南蠻荒地中的蠻族失去了神峰門弟子的支持,大祭司數量銳減,百年內已然無法對天元國構成威脅,幸好如今的天元百姓已經厭倦戰火紛爭的生活,因此對那些蠻族未再挑起任何戰事。

摩柯寺和太上教在亂世中損失最為慘重,從此在修真界淪為了普通宗門,也幸虧亂世過後所有宗門都選擇了休養生息,因此摩柯寺和太上教才得以保存了下來。

浩ri劍宗也落入了低穀之中,原本的三大門主皆選擇閉關不出,王玨又退出了宗門,隻剩下秦焱繼任門主苦苦支撐,但由於被亂世傷及了根本,又失去了蒼海圖,在修真界也淪為了平庸。

赫連納達在戰事結束之後帶領赫連氏的修真弟子宣布徹底脫離天元國皇室,元文帝也赫然在列,而如今天元國國君元惠帝一脈自此會永遠成為皇室傳承的繼承者。

近ri本已平靜的修真界再掀波瀾,一則赫連納達和駱鶯鶯將門下弟子盡數合並成立一個叫九玄天宗門的消息有如狂風般很快便席卷了整個修真界。

原本五霞仙宗的孤島上如今又重新變得生機盎然,此時來往的修真者絡繹不絕,而今ri就是九玄天正式建宗立派的ri子,修真界各個宗門代表,四方散修皆都前來祝賀,他們知道今ri過後九玄天在修真界中就是一家獨大的態勢,因此今ri更是交好的最佳時機。不但摩柯寺和太上教都有人前來,就連秦焱都帶人親至,如此更讓人感歎ri後這個九玄天的強大。

此時眾人正齊聚在廣場之上,天空更有陣陣祥雲環繞。譚小胖、葉菁菁、靳無常和韓星仁等皆都坐於下方。隨著晨鍾暮鼓被敲響,整個廣場頓時安靜了下來,而赫連納達和駱鶯鶯同時出現在了正中的高台之上,隻是二人誰都沒有去坐最高的那個位置,而是全都在兩側落座,這一幕看的眾人皆是一驚,他們自然知曉正中的那個位置乃是九玄天掌教之位,本以為赫連納達或者駱鶯鶯其中一人會坐上那個位置,卻沒想到此刻二人都沒有成為掌教的意思,這讓所有人都十分好奇難道世間還會有人比他二人夠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眾位!感謝前來參加九玄天成立大會!”赫連納達起身向著廣場眾人說道。

“既然是宗門成立,為何卻不見貴宗掌教?”人群中不知是誰開口問道,此言一出許多人也紛紛附和。

見此赫連納達微微一笑朗聲說道:“本宗掌教並未在宗門之中!這個位置會一直為他留下去!而且我相信世間再沒有一人可以坐上這個位置!”

嘩!

顯然赫連納達的話讓許多人並不滿意,但礙於其高深莫測的實力和如今九玄天宗門的強大,未再有人出言深問。

赫連納達並不在意這些,剛要準備開始儀式,忽然抬頭麵sè凝重的看向空中,此刻在天際盡頭突然出現一道紫sè光點,這一幕也引得駱鶯鶯和靳無常等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去。下一刻一個龐然大物便出現在了廣場上空,其周身散發出淡淡紫sè光芒,背後巨大的六翼正不停扇動著。

譚小胖、葉菁菁和韓星仁等人皆都紛紛起身,麵sè驚訝的看著此獸,片刻後包括赫連納達等人皆都流露出一股激動的神sè,他們認出了此獸就是當年的六翼雷獸,而它的出現預示著什麽,每個人心中已經猜到了答案。

吼!

六翼雷獸大吼一聲,同時從其口中吐出一副巨型畫卷,在空中迎風展開。秦焱和浩ri劍宗的弟子皆都微微攥緊了拳頭,但很快他們便長歎一聲,慢慢平穩了情緒。隻有宋晨曦此時在眾弟子中卻早已淚流滿麵,同時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悲傷之情。

隨著那副畫卷展開,在其上竟浮現出一行行文字:此圖名為九天蒼生,ri後便是鎮宗之寶,其內蘊含九刹玄天功,世間眾人皆可參悟,這也是玄冥子前輩當年所願,願眾生美滿,願盛世無邪!

隨著文字漸漸消散,六翼雷獸再次大吼一聲,直接衝天而起,瞬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就在眾多修真者還未回味出之前浮現出的那些文字究竟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隻見以赫連納達為首,駱鶯鶯、靳無常、譚飛、葉菁菁、韓星仁等眾多人全都向著六翼雷獸離去的方向深行一禮,久久都未曾起身。

蒼鬆老人走進北川城那家小酒館,徑直來到一人對麵安然坐下,抓起桌上的酒壇便大口灌了起來,一壇酒很快就被一飲而盡,蒼鬆發出暢快之聲,對著眼前那人說道:“想不到當年你竟自封修為,老頭我本以為ri後有個人能陪我了,真是可惜啊……”

“成了金仙業位又能如何?我失去的東西更多……”

“既然已經斷情,你又怎麽會留戀世間這些煩擾?”

“晚輩並未斷情。”

“什麽?並未斷情……難道你是用情正道?”

“斷情如何?用情又如何?用情之人痛苦,難道前輩你這個斷情之人就真的快樂麽?”

蒼鬆老人獨自坐在桌邊,看著空****的酒壇,腦中卻是回想起了自己當年的種種,搖頭無奈一笑。

這年的雪比以往來到更早一些,重新修繕的元都變成了一副銀裝素裹的雪城,街道上的積雪足以沒踝。陳風默然的站在早已破敗的泥土房前,雖然隻度過了二十幾年的人生,但他深邃的眼神中卻飽含滄桑之意。許久過後陳風長歎一聲,轉身踏著鬆軟的積雪緩緩離去。走著走著他忽然在一處破舊院落外停了下來,此時從裏麵傳出了朗朗的讀書聲,這讓他回憶起了柳先生當年的那個小院。

天上的雪花依舊片片飄落,一紙油傘忽然出現為他擋下了這場風雪。陳風回過頭去,沐曉白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陳風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沐曉白也莞爾一笑,輕聲說道:“累了就回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恩,回家了。”

啪!

“書接上文,上回咱們說道元都被圍就要被破城之際,忽然從天而降一仙師,腳踏六翼神獸,單手執劍在那些邪魔之人中殺了個幾進幾出,平定了亂世之危,這才有了如今的盛世無邪……”泰安酒樓中,說書人略顯激動的聲音朗朗傳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