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暗處有雲上樓的人,還怎麽下手?”看著天塌不驚的女婿,楊文定麵上有些急了,雲上樓能夠建立幾百年而不倒那豈是虛名:“更何況他們身邊還有個寸步不離的高手……”

“寸步不離?你確定?”蕭元曄嗤笑出聲,看著嶽父那前怕狼後怕虎後怕虎的樣子心下就不屑,要不是看他女兒有幾分姿色和現在的利用價值的份上,那還輪得到他一個吏部在自己跟前廢話:“再厲害的高手也是人,隻有兩隻手兩隻腳。楊尚書不會不知道該怎麽做吧?”

“這……”看著上一秒還稱自己為嶽父的男人,楊文定心下駭然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隨即頗有些下不來台擺臉子拱手,道:“老臣知道該怎麽做了,夜深了,大皇子還是早些回宮吧,免得皇子妃擔心。”

蕭元曄失笑,放下茶盞看著突然拘謹的嶽父心知剛才惹到他,麵上一派閑適心下冷哼:哼!假清高的老狐狸:“如此就不打攪嶽父大人安歇了。”

看著蕭元曄拿著來時的燭台消失在地道口,楊文定麵色如常的布置好書房的一切鎖好門房便往寢房而去。待楊府巡夜家丁剛出了書房的苑子,一個半身影映照在寂靜的苑子裏眨眼消失不見。

是夜,此時的東方府也注定是個難眠之夜。正廳主位之上,一抹身影被燈影拉得斜長……

“老爺。”

“嗯?韋遠?”東方西歸看著還沒睡的管家,調整思緒端坐身形呷了口熱茶看著來人不知有何事。

“剛才老奴帶人例行今夜最後一次查夜,在門縫裏發現這個。”

接過韋遠遞過來的東西左右瞧了瞧,展開,一封一指寬的黑色字條上麵什麽都沒有,心下微疑。

韋遠心細掌燈近前,看著老爺緊緊盯著字條的神情,韋遠便在心裏猜了個八九分,卻聰明的緘口不言,他的職責便是管理府上的一種仆役和日常生活,其他一概不懂。

東方西歸看著自覺斂目看著別處的人,麵有讚色。看了一眼因為光線充足能看見黑色字條上透明的字後,隨手將字條扔進燈罩裏燒成灰燼。韋遠放好燈罩溫聲勸著上座之人早些休息,便自行退了出去順帶合好門,以防夜間的風吹進去涼著裏麵的人。

東方西歸支額,鬧鍾會想著剛才看到的字條內容,心裏有種莫名的擔憂……

已在路上——拓!

想著自己那一年難得見幾次麵的大兒子,東方西歸麵色露出難得的慈父模樣。想著孩兒心細用黑色字條來報平安,心裏就一陣驕傲。突然麵色一凝:拓兒是太子近侍,也就是說……

“這怎麽行?!”東方西歸噌的站起,險些打翻桌邊茶盞:對了,必須盡快稟明皇上才行。剛打開門,清輝湧進,一室清冷。東方西歸無所覺間又頓住急行的步子,細細濾清著疑點:皇上定然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是……故意為之!那東宮那邊……?

捋著寸許的黑須,東方西歸心下打定主意明早早朝再探究竟,遂不再細想便回房休息。而他猜的沒錯,這正是皇城之中那上位者故意為之的。有些事是時候須肅整一番!

次日,盛世王朝一眾大臣如往日一般早早的等在乾坤殿內,不時交頭接耳細碎的談論著當下的時勢。東方西歸也在其中,隻是此時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當看到一抹玄黃從殿外踏進時,心裏的不安也隨之消失上前作揖,道:“參見太子殿下。”

“東方大人請起。”蕭紓羽虛扶一把參禮之人,隨後一派溫和的與其他官員先聊著。不時應對幾句讓一眾官員含笑點頭。

看著一如往常的溫和笑意和舉止得當談吐,東方西歸這會卻又疑惑了,難道昨晚那字條不是拓兒送來的?想到這裏不禁又打量起眼前的太子。一旁蕭元曄視現不經意間瞥向東方西歸這邊,心下好奇走進:

“唷,東方大人這是怎麽了,一大早的盯著老四看,莫不是想為你那兩個寶貝女兒牽線?”

“哦?哦……大皇子。”東方西歸看著湊近的臉一怔,暗驚。隨後借以行禮錯開自己的失態。可下原野卻不想這麽輕鬆就放過眼前的人:“東方大人說說看,說不定本皇子能幫上什麽忙也不一定。”

剛說完,其他耳尖的大臣也看向這邊,看著每日朝上兩個老少冤家鬥嘴,眾人心裏也隻當聽笑話解乏。蕭紓羽此時也挑眉看向這邊,東方西歸背心直冒冷汗:這大皇子又是唱哪出?他何時有這種攀附皇家的念頭。

“大皇子哪裏話,臣隻是在想事情一時走神而已。”

“哦~,原來如此,看來倒是本皇子錯怪了。”蕭元曄作勢輕敲腦門做恍然的模樣,眼裏卻無半點歉意。

“不敢……”

“皇上駕到……”

就在東方西歸頭疼之際,一聲尖細的唱諾解救了尷尬的場麵,頓時一眾大臣整裝伏地三呼萬歲。

龍椅之上的明黃含笑示意眾人平身,身側總管一揮拂塵:“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皇上,兒臣有本奏!”

重大側皆抬眼朝殿前的紫色身影看去,便見大皇子蕭元曄衣袍翻飛已立在殿前。

“準!”蕭凰北朗聲揮手,今天貌似心情很好。感覺那一個準字餘音繞梁不散。

“我朝東南部分地方連有悍匪出沒,襲擊附近村落城鎮,很是猖獗。近日兒臣得到消息稱,此股悍匪凶猛異常,已傷人性命幾十條,已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凶悍力量。當地府衙兵力仍不足對抗,百姓怨聲載道。兒臣懇請皇父恩準兒臣帶兵前往,還當地府衙和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

“悍匪出沒的東南地區不就是嘉州所在嗎?嘉州呂梁應何在!?”

“臣在!”

“朕問你,皇兒所說可屬實?”

看著伏地之人,蕭凰北著實頭疼,這些個土匪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挑釁皇威了。呂梁應被點名,心下犯苦:這大皇子什麽茬不好挑,害他成炮灰。

“回皇上,大皇子所言屬實,臣前日已派人前往了,因路途有些偏遠所以耽擱了些時辰,想來也快抵達,不日便可有消息傳來。”

“嗯~如此你便著力去辦,如若不受降務必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聽著上位之人的狠絕,呂梁應心下發顫隻得硬著頭皮接旨。隨後有些為難道:“皇上,臣……可否再派兩千禁軍前去……”聽著朝上突然的議論,呂梁應漸漸熄了聲,哆嗦著身子抹著額角的冷汗。

蕭元曄看著在思量的蕭凰北,眼中精光乍現:“皇父,兒臣遠領兵一千前往,為百姓盡一份力,替皇父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