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不見身後的人回話,挑眉看著四仰八叉打呼嚕的人,東方透額間親近突突直跳二話沒說一軟枕招呼上去。

正在睡夢中的龍遺本做著好夢,夢見本來還深情款款的朱雀依偎在自己懷裏,突然畫麵急轉朱雀一把掐著自己的脖子,任自己怎麽勸怎麽喊都不鬆手……

眼見突然想殺人的東方透,東方吟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她突然這麽做的用意。雖然人命關天自己還在估計眼前人的用意很不人道,但直覺告訴東方吟——彎彎這麽做定然有自己的用意。

有生一驚,剛想喊殺人啦,自己的手卻比嘴巴快一步捂住,縮在角落裏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好嚇人,突然就來這麽一手,自己到底是跟了什麽樣的主人?不會是哪個城裏通緝的要犯吧……

眼見著有氣兒進沒氣出了,一個猛子紮起來打掉夢裏那隻手,坐起來狂呼吸著。哪怕此時的空氣灼人心肺也好過被掐死的下場。

腦袋正處於缺氧狀態的龍遺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句透心涼的話:“醒了?”

看著居高臨下站著對他挑眉的醜丫頭,心下一個來回瞥見一旁自己剛才打掉的枕頭,抖著手指指著頭頂笑得寒氣逼人的東方透:“你、你,醜丫頭你要殺我啊?!”

誰知東方透嗤笑:“身為仆人的你在主人有話問的時候居然給我睡著了……你說該不該,殺!”

“!”滿含涼意的話傳進腦子裏,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呃…這是自然現象,好了你有什麽問題,問吧。”

龍遺眼珠一轉,打著哈哈蓋過這個話題,一副我知無不言的模樣等著她的問題。

“他們中了什麽幻像?我們為什麽沒事?”呼吸有些急促,端過桌上的茶輕呷著。眼神示意有生幫著扇扇子。後者領會抖著手輕扇起來,隻是看著他那怪異的姿勢。東方吟有些不解:“坐那麽遠扇著很吃力的,有生你坐近點省力。”

有生聽了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訕笑著:“不累,這樣挺好,謝謝……少爺關心。”

回想起那個叫穆引的車夫是這麽叫他的,那自己這麽叫也沒錯吧?看著明顯被自己嚇到的有生,東方透視線專注在茶碗裏沉浮的茶葉片上,輕聲:“以後叫他少爺,但是要將他當主人伺候。”

“是,主人。”

東方吟默:他家彎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階級了?

看著這麽低眉順眼的有生,東方透眼中一絲狡黠一閃而過,唇線微翹:“龍遺,你繼續。”“我還以為你忘了呢。”龍遺不情願被無視這麽久,小聲發著牢騷,但嘴上卻還是老實解釋起來:

“其實也不是什麽上得台麵的陣法,主要是針對人心裏的弱點對症下藥配合五行之術來迷惑人的心智,我們統稱為迷心陣。至於你們為什麽沒事,那就更簡單——因為你們太弱,至於弱到什麽程度呢結果顯而易見,所以這陣法對你們不起效用。”

說完深呼吸一口氣,一臉意味不明的看著呆愣中的東方透三人。攤手,意思很明顯,弱到連著小小的迷心陣都不屑對你們‘出手’。

“東方慈醒了,為什麽東方離她們還沒?”挑開簾子一角剛好看見麵色蒼白的東方慈縮在樹下,轉頭問龍遺。

“她武學造詣都不如其他幾個人,更別提煉器和召喚幻魂獸。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心中沒有什麽放不開和拿不起的事物。”也即是性子溫吞沒起伏的人受到的幹擾會小很多甚至沒事。

穆引和眼前這痞子龍遺她就不說了,說慕容習和冷岫煙他們的實力遠超自己的想象,自己是知道的,那東方岑呢?難道都是假象嗎?

心下沉吟卻不打算什麽都依賴穆引和龍遺。既然他們都打算‘放養’,現在告訴她這些已經算很人道了,抬眼看著等糖吃的龍遺,冷聲道:

“你可以滾了,車廂太小擠得慌。”東方透眼見他們估計還有一會兒,解開疑惑便開始趕人。

誰知平常很定會咋呼好久的人這會卻如蒙大赦,一陣風過,坐在角落的有生隻覺眼前一晃下一秒便沒了人影。隻有車簾還在風中向外飄著。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回神,眨眼:好快!

“扇快點!”看著傻愣的人,東方透不耐的催促。

“哦哦。”

一旁安靜翻書的東方吟見狀抬手輕刮了一下東方透皺起的鼻子,眸中盛滿寵溺,笑道:“彎彎什麽時候這麽愛擺架子了?”

“沒啊,看他好欺負而已。”誰知後者涼涼的來了這麽一句讓有生崩潰的話,最後化為一歎:誰叫她是主我是仆呢,而且,這兩個主子……長得好極端啊。

暗處,運功維持這迷心陣的的人看著隻有幾個女子中招心下不解,卻又不能抽身。看著他們並沒自亂陣腳的從容模樣,心下想奪令牌的心有些退卻了……

如果不是先前已經弄到一塊,現下他們也不至於這般被動。眼見雲上樓開山在即,暗處的人心下發猛,穩住心神專心在眼前的迷心陣上。

當下剛擔心的不是那些瑣事,奪得令牌才是當務之急!

“穆引,找出那些龜孫子沒有。”看著返身回來的人,龍遺迎上去淡聲問。

“一直沒離開視線。”抬頭看了眼天空中沒一絲浮動的雲朵,沒一隻鳥飛過安靜的出奇。唇微抿,這也太假了吧。

瞥了一眼身後估摸著快要醒過來的人,心裏微歎:她們內心到底是有多少破綻,才會被這迷心陣給亂了心智啊?

當然,眼前這困住人心的迷心陣對於穆引和龍遺來說完全是上不得台麵的。但是身為人的東方離她們雖有幻魂獸護體,但還是那句老話獸隨主人進階。加之她們內心裏的另一麵剛好給這幻陣一個很好的媒介,所以她們不倒黴才怪。

“那還等什麽。”走到樹蔭下,輕鬆躍到上麵晃**起來。

“這個對丫頭她們又沒什麽影響,犯不著做好人。”背椅樹幹眯著眼看著頭頂細碎的陽光恍惚出神。

“既然沒什麽影響,我們幹嘛停下來。”

“今天八月初十,快到攬月邊境。還有五天才是雲上樓開山的時候,不急。”

“那令牌呢,貌似你手上才一塊吧。”

穆引環視一圈困住他們的迷心陣,扯出一抹好看的唇線:“眼下剛好有送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