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吟看著好一會兒還沒動靜的人群,頗為好奇問道:“他們為什麽不走了?”

“因為眼前這片密林。”眼眸微轉,仰望高空飛旋的報信鳥,穆引若有所思道。

“雖然在雲上城內沒有發生什麽打鬥,但不代表密林不行。”

看著兩人還是不明所以的狀態,琥珀好心告知。這也多虧他這幾年的在外的遊曆,之所以不能在城裏生事,隻不過是為了城內百姓著想。而這一切皆是雲上樓主的一個規矩——江湖事,江湖了。

不涉及朝堂,不涉及百姓!

“密林開始至那座山,方圓百裏了無人煙。所以……”

“生死各安天命。”爛俗。聽著琥珀的意思,東方透陰沉著臉接過話茬。

“沒錯,真正的較量從步入密林那一刻開始。”琥珀打個響指,揉.搓著東方透的頭發,大有一種誇她一點就通的意思。

話題剛落,前麵就傳來躁.動。

“呆子,上車吧。熱死了。”東方透直扯著衣領透氣,八月的天氣怎麽還這麽熱?

“你難道不知道也是從密林那裏開始,禁止一切交通工具麽?”慕容泠走過她身邊時,涼颼颼出言冷諷。

看著他們靠近人群,東方透突然不熱了,反倒有種涼意。她知道著全得仰仗慕容泠那時不時的冷眼冷諷,東方透著麽一想,反倒得感謝她了。

“琥珀,怎麽了?”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東方慈怯生生問。

正左右張望的人受驚般回神,笑道:“哦,我姐不知道來了沒有。”有時候他真的摸不透這唯一的姐姐到底在做什麽,就比如現在。

被琥珀這麽一提,東方慈也是覺得不對勁,無奈也沒頭緒隻好出言安慰:“或許早已在前麵等我們吧。”

琥珀也隻能笑笑表示那個也許陷入沉思。見著不再言語的人,東方慈不再出聲,眸光看著前麵的路,深遠複雜……

或許,來這裏的人,都有不同目的。卻,無法幹涉他人。如她,來這裏隻是因為東方家的旁係麵對本家命令,沒有說不的權利,隻是單純的通過比試來到這裏而已。她沒有目的目標,她對雲上樓,雲上令沒有任何欲.望,而現在她卻在這裏。

“小心!”

正猶自陷入自我的東方慈冷不丁被琥珀提醒,立時收斂身心觀察周圍的情況。這麽多人卻沒有剛開始的浮躁,反而整個密林裏彌漫著一種肅殺的氣氛:“他們?!”

“隻有六十枚令牌或者更少,這裏卻有幾倍之多。這種情況不難猜到,小心點。”微眯的眼沒有離開過身旁的每一個人:“隻不過有些詫異,這才剛進入雲上樓的地盤,是誰忍不住了。”

聽著琥珀完全沒有詫異隻有興味的語氣,東方慈突然有種難言的苦澀。貌似隻有她的覺悟還不夠站在這裏。

那廂,東方透將東方吟拉至身旁,袖間蟬翼的微涼傳來更清醒幾分。不著痕跡警惕周身的異動,緩緩退至一邊。

東方吟感受著掌中的溫熱,才發現兩人相握的手已經汗濕。想開口的話這會兒識時務選擇不給她製造危險。

就在落於人後的東方透一行警惕四周之時,前麵不知誰人高喊了一聲“打起來了!”

當下,慕容習,東方離,琥珀東方透一行對視一眼往前麵疾奔。麵對警惕四周的未知危險,倒不如掌握時勢,反其道行之。

待到近了。琥珀當先一臉嬉笑拍拍身旁一位男子,詢問:“兄台,這剛才還好好的怎麽打起來了?”

那男子側身,不悅的瞪著東方琥珀。很顯然,被人無聲息的拍肩膀而自己無所覺。這難道還不驚悚!?想想就腳底發涼,男子往旁退開幾步才冷哼道:“很稀奇嗎,在這裏的誰不想進那傳聞中的雲上城堡。待他日學成蓋世絕學,光耀門楣入仕途,或一方霸主,在這些利益前提,除非執有令牌,否則都是空談。”

“他們怎麽知道誰有令牌?”琥珀不解。

“除了某些有心人走漏風聲就是不小心讓人發覺吧。好了,問夠了吧,你怎麽這麽煩?”男子見琥珀還問,心下也沒耐心。甩袖準備離開,卻發覺甩出去的袖子收不回來,低頭,隻見一個模樣平平的女孩扯著在,當下沉了臉猛抽回袖子:“小孩子家家!”誰知東方透又拉住他的衣擺。

“那這位大哥怎麽不見你去將令牌搶來?”

男子被東方透無害的笑臉和幼稚的話語問得一時堵塞,不經提高聲調:“我隻是來湊熱鬧的,搶來作甚?”

“噯?這麽說來,卻又同你剛才講的話相矛盾呢?”

瞅著東方透眨巴著眼做難解的樣子,琥珀初時有些不解隨後看到她眼角閃過的一抹笑意才明白……

“你個小姑娘,哪那麽多話,放開!”男子使力拂開東方透的手,心裏疑惑,一個小女孩的力氣怎麽這麽大?看來每一個人都不能小瞧。

卻不知,這不過是東方透以前部隊裏基本的訓練——放空局部自我意識。那種狀態下,猶如她的雙手不存在一樣,也就是古武中的借力打力。但更多的是控製一個人的心理,所以,她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也可以解釋得通。

東方透遂了男子的話,鬆開手退至琥珀身後,吐舌:“對不住了。”

“哼!”男子沉臉正準備往前,卻又頓住腳。隨後隻聽一陣磨牙聲響起:“你個小妖女!”

看著突然聚集過來的人,男子後退兩步,狠狠瞪著東方透怒罵。同時又不得不提防逼近危險,抱拳勉強扯出一抹笑:“諸位,攔著在下去路所為何?”

“明知故問,交出令牌,留你全屍。”

“諸位都是江湖上稱得上號的,怎的聽信小兒所言?”男子心下抹汗,眼瞼微垂眸子急轉。隨後鬆口氣,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說不定隻是那小妖女信口胡謅,自己可不能上當才好。

身後,東方透微仰頭,一眨不眨注視著男子每一個動作表情。其實不全如如男子所想,她不過一路無聊就隨意打量身旁經過的人。而她之所以盯上他,也是因為這男子的過分緊張,使得整個人亦步亦趨,就算沒有令牌也很難不讓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