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看著女子勝券在握的模樣，東方透拿不定主意。這時身後東方吟突然開口：“彎彎，我去看看。”來不及說不，就覺身後空了一塊：“呆子！”不要去。

“啊！”回身想要攔住一根筋的呆子，卻是一個不查肩頭被砍了一刀。

捂著外翻的傷口，感受著雲霧裏的涼意直襲而來的冷意，哆嗦著唇，抬手趁女子不備射出袖箭，找到女子視線裏的空隙往後追了上去。

這一路下來，入眼的除了偶爾耐寒的綠意和岔路山石之外。別說沼澤，連一方池水都沒看到，就算有，也肯定不是女子口中的十米之外……

“彎彎！”此時一聲驚叫從前方傳來，眼看著呆子雙腿已經沒入深黑的泥潭裏，東方透又連著往後射了幾支袖箭，好擋一擋他們的步子。

腳下一個急刹，助跑：“呆子，伸手。”淩空倒鬥一把抓住伸過來的手，借助助跑之勢的慣性將沼澤裏的人甩向沼澤另一邊。

而自己，則取代他掉入沼澤內，就這麽靜靜的不掙紮，卻知道身體正慢慢往下陷。

早已停在沼澤邊的男女，隻是淡淡的看著這一幕舍己為他人的戲碼，眼裏全然一片冷意。眼看呆子身影已淹沒在遠處的雲霧裏，東方透有些落寞：呆子，希望黃泉路上不要太早見麵！

極力轉動還沒沒入沼澤的上半身，眼中已是冷然，衝沼澤邊的男女笑道：“對於這種情況”攤手，指指身下的泥潭，東方透笑得愜意：“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特意計算錯誤的提醒？”

“死之前還逞什麽嘴皮子，看刀！”眼見女子沒有如預想中飛出自己預想中右手的刀，而是從身後左側射出一柄末端有條鐵鏈的竹葉長刀往她腦門而來。

東方透暗自叫苦，這回是死定了。

看著自己祭出的鏈鎖長刀即將飲血的一幕，女子原本淺笑盈盈的臉黯淡下來。其實，在小女孩沒激她前，她就知道自己在這男子手裏不會好過。

原本說好兩個都死的，現在卻跑掉一個，任誰也不會讓她好過。

鏈鎖長刀的殺意越漸逼近，然而任東方透怎麽挪動沼澤中的身體也不見偏移分毫。呼吸倒是越來越喘。看來，原本就已消耗過度的體力這會兒算是極限之末了。眼看再糾結下去也隻有等死，絕路之下也隻有用剩餘的袖箭試試運氣了。

“叮”一聲脆響，短箭險險擦著刀身而過。岸邊女子見了像是發現什麽新奇玩意兒，如斯眉眼輕佻：“原來還收著這麽個小玩意兒？”剛說完第二刀繼續飛出。

然而東方透卻被剛才的脆響驚醒：女子用的是伸縮自如的兵器，如果自己順勢找準點是不是就能從這裏出去了？

眼看自己的兵器就要見血，女子突然奇怪泥潭裏不動也不反抗的女孩。心下剛轉彎兒，左手的鏈鎖長刀突然一緊，以為是插進女子心口的緣故，滿眼欣喜抬頭。待看清情勢，女子麵色一怔，繼而緊了緊手中的兵器，冷笑：“真是個不老實的小丫頭。”

還不待東方透開口，女子左手翻轉，連著鏈鎖那頭的被東方透單手抓住的長刀也跟著翻轉。東方透沒料到女子的兵器這般靈活，手掌被絞得血肉模糊。牙關緊咬，握緊血流不止的手掌，瞪著遠處的女子。

唰一聲收回鏈鎖長刀，女子擺好架勢衝著東方透笑開：“突然發現，就算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話是對著東方透說的，可眼睛卻瞟向空無一人的身後。

唇邊漾開一絲笑意：性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謹慎，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子也要趕盡殺絕！

東方透也發現男子不見，心中雖是焦急，卻拿這周圍沒有任何助力的沼澤無法：“你不殺我，不代表我活不下去。”雖然心中有想法，可這看不到邊的泥潭卻是一問題：“倒是你，漏掉一個。怕到時候不會比我好過。”

“嗬嗬，漏掉一個是我的失誤，可不代表他會手下留情。”女子突然收起所有反麵情緒，笑得宛如誰家小姐：“忘了告訴你，我們對於這四天垂的地理環境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聽了女子開懷的解說，此時的東方透真的後悔為什麽沒隨手拉上一個人。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無力：“你這女人，長得那麽好看，心腸卻是歹毒。我們招你惹你了，為什麽非要抓著我們放？”

“放心，你們要死，其他人也一樣會死，左不過時間早晚。”女子撥弄著纖手上的蔻丹，說的輕鬆愜意。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所有人死了，對於他們有什麽好處？

睨了一眼泥潭裏隻剩一個脖子和腦袋的小女孩，女子突然正麵與她相視：“雖然我們被這四天垂的雲霧侵蝕，但是相反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修為。可這時我們的腦海裏卻想起一個聲音。”

“讓你們對一起好不容易上來的同道趕盡殺絕？”

“差不多。”

“難道就不怕這是一個騙局？”義憤填膺之下，東方透突然覺得沒入泥潭裏的身體像是被一個勁的往下拉扯一樣，呼吸越來越困難。

“那個聲音指引我們如果做到他的要求，便會答應讓我們直接去那個傳聞中的另一個境界。而你口中所謂的‘同道’何時不與我們一樣，對那寶藏一樣的境界欲罷不能？”

“什麽境界？！”難道不是隻為求學？

“小丫頭，雖然我很想讚美你的單純無知。可是卻能排除其他人走到現在卻又不得不認真審視你們。別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來這裏的目的！”

女子說道後麵突然變臉，東方透卻完全是懵了。眼看泥潭就要沒過嘴巴，忙道：“你還沒說是什麽境界？”

“都要死了，還問那麽清楚做什麽。”女子輕歎，眉眼間完全是一副與剛才相反的情緒，淡淡開口：“虛妄之境！”

努力睜大泥潭裏的雙眼，任難受之感襲向自己。難道，所有的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麽表麵？

最後，完全沒入泥潭時，仿佛看到女子淡然轉身消失的背影。

不知道，呆子還有命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