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龍遺欲出手,身旁琥珀忙出手擋下怒聲質問:“龍遺,你想幹什麽?!”

龍遺怒目看向呆愣的東方吟,冷聲齜牙:“不要讓我重複說過的話!”然而東方吟隻是愣愣的看著他懷裏昏睡過去的人,喃喃:“給我,給我。”不待龍遺再次發作東方吟突然怒聲低吼猶如困獸:“給我!!!”

破天荒的第一次看到他生氣了,卻是為了怕吵醒昏睡中的人隱忍的低吼,龍遺哽住。看著繃著臉極力控製顫抖的東方吟,他知道自己實在沒有堅持的立場,於丫頭來說,東方吟才是最重要的。他之所以生氣,氣的不過是自己,一個不合格的搭檔,下屬!

避開東方透身上比較深的傷處,極小心攬著懷裏瘦小的身形走到天璿閣門口。琥珀同慕容習眼疾手快當先攔下他,琥珀衝他搖頭沉聲:“小心。”話落,利落一腳招呼上緊閉的門,隨著哐啷的悶響,兩扇完好的木門已是半垂掛在一側‘奄奄一息’。

看著他們兩人畏首畏尾的模樣,不知摘星嗤鼻。當先踏進天璿閣內,琥珀兩人攔下不及。四顧廳內,沒有任何異常,不知摘星衝身後一揚眉一擠眼:“你難道沒聽到天璿老人的話嗎?都已經明說沒有危險了,還怕什麽。”

琥珀無語:那也叫明說麽?

“可那人去了哪裏?”慕容習亮出手中銀針,警惕查看四下情況。

“死了啊。”巡視偏廳出來的不知摘星指指身後的房間,說的雲淡風輕。琥珀心下一怔,同慕容前去查看。出來的時候麵色同是一片陰雲籠罩。

“如何?”蕭紓羽看了二人的麵色就知事情應該解決得比較‘大快人心’,還好前麵已經見識了龍遺的殘暴,現在也有免疫了。見琥珀拿出眼熟的白巾,他不解。

“這什麽意思?”接過白巾仔細看,上麵是用血跡書寫的“已交代”幾個字。覺得很好笑:“連個具體的信息都沒有,這是死了還是沒死?”知道怕他們找事又怎敢跑來惹事?

“偏廳的地板上有一灘血跡,有腐屍水殘餘。”看著慕容習手中用帕子包著的銀針解釋:“這是我先前紮在那人虎口之上的銀針,這帕子也用藥水浸過不會沾到皮膚。”

“你怎麽肯定這是你射的銀針?”冷岫煙對誰死了沒興趣,到是覺得慕容習使得一手高深暗器好奇。

慕容習淡笑不語,亮出一直在手的銀針示意眾人看末端,宮遙岑新奇不已:“末端顏色不一樣?”

慕容習點頭:“這是浸過藥物的原因,每次射出的暗器顏色都會不一樣,或者氣味不一樣,還有用途之類。”所以,他知道。

不知摘星卻是冷哼,不過不是蔑視慕容習的意思,環視著天璿閣輕哼:“本座倒是好奇是誰插手管了不該管的閑事。”

冷岫煙掩唇輕笑:“有人替我們善後難道不是好意?”不知摘星睨了他一眼:“本座倒寧願相信暗處的人是無事獻殷勤。”

按說天璿老人既然有十足把握能將麵巾男活捉,不可能還多此一舉將人毀屍招人嫌疑。最重要的是……

“龍遺你小子,要本作說你什麽好,做什麽發那麽大脾氣把人弄死……人呢?”不知摘星轉身,尋著廳裏,不見東方吟東方透和龍遺三人。

缺德和尚搖頭拿他沒法:“小透姑娘需要包紮,所以回房了。”

因著天璿院的格局布置,想進後院休息必須穿過詭異的天璿閣。比起外院的森冷內院更加森嚴。

不知摘星嗔了多事的和尚一眼,不樂:“要你多話,本座隻是隨便問問。”他絕不承認自己囉嗦忘了還有東方透這一病號。

“可知是誰下的手?”蕭紓羽想到那到現在還沒見人影的六弟,麵上閃過遲疑,最後搖頭否定:“還有其他三人去哪裏了?”

剛話落,就聽院外傳來說話聲。

“四哥?”蕭無憂同寒子衿並排他進院裏,衛風隨後看到院子裏的人有些吃驚,最後震驚看著院裏的一幕,不知該從哪裏問。

“遭黑手人傷了,線索斷了。”冷岫煙涼涼開口,短短幾個字概括一整天的驚心動魄。

“誰受傷了?”蕭無憂不解:“怎麽沒看到阿吟和東方透那醜丫頭?”連一向跳脫的龍遺都缺席了?

“你們去哪了?”琥珀沉聲質問。

蕭無憂麵色不悅,但也不好發作,興趣缺缺開口:“早些時候見醜丫頭和阿吟在院子裏睡著了,我們三個便出去找其他院裏的弟子切磋了。路上聽說院裏遭賊被擒所以才沒急著趕回來。”說完又回想了一下:“對了,那時候宮烈好像不在。”

“我就是去抓另外一個偷牆角的賊去了。”宮遙岑舉手搶言,生怕落了個照看不周的‘罪名’,雖然確實有那麽點嫌疑,他訕笑如是想。

蕭無憂默然,寒子衿斂眉不語不知在想什麽,衛風麵上閃過急色也不顧眾人莫名的神色當先往後院去。冷岫煙見衛風表情過於生動了些,眉目微挑扯唇,留下宮遙岑和蕭無憂寒子衿慕容習四人善後,自行同其他人也往後院去。

“慕容,你說這人真死了嗎?”宮遙岑煮著掃把一手叉腰站在院裏,麵上染著擔憂。慕容習輕哼:“死不死已經沒區別了。”

“嗯?”顯然,宮遙岑還沒聽明白。

“意思就是,他們這次沒完成任務或者目標,還有有下次,下下次甚至無數次的暗殺。”蕭無憂輕佻搭上宮遙岑的肩,涼涼的看著一麵終於懂了的表情,撇嘴:“而現在,我們該擔心的是這後麵到底是誰要他們的命。”

“為什麽沒人來要我們的命?”宮遙岑反手指著自己,模樣認真頓時惹來蕭無憂的一陣白眼,涼涼扔給他一句“嫌命長啊,別偷懶啊”搖頭走開。

慕容習停下手裏動作,盯著蕭無憂發呆喃喃自語:“好好的為什麽會有人殺一個沒怎麽露過麵的小姑娘?”

寒子衿手下一頓,抬眼看著自語的人。目光越過牆院尋向東方透他們所住的後院,眉目越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