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東方透的小算盤,可就怕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到時都下不來台事情就棘手了!

“哦嗬嗬,見了神兵都想據為己有這才是人之常情,放心,不會有事的。”雲缺月淡然回以一笑:“就算有人想渾水摸魚,他們知道暗處有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動手不見得有多明智。”

“難怪不見你那四個愛徒。”不知摘星揚眉同時也不忘調侃眼前的彌勒佛。

“兵器並不一定要神兵才叫利器,得心應手又能攻守兼具的保得一命的才叫兵器,且雲荒他們的兵器也隻不過比蟬翼晚一百多年現世而已。”

對於雲缺月不屑蒼穹秘典裏記錄的神兵利器,不知摘星深以為然,點頭:“所以你才能穩坐雲上樓主之位,而他們,注定隻能是一個默默無聞為神兵利器是從的凡人。”

“你這無時無刻都想著揶揄人的興致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恨得牙癢。”對於不知摘星的評價,雲缺月隻是笑笑,話題他轉。

兩人身後,如雕塑一般靜立的缺德隻是靜靜聽著兩人的你來我往,不時注意下麵的動靜,眼看著天璿院裏快要容不下人的仗勢,慈悲的眉眼滿是看好戲的神色。

雲缺月察覺身後人的心思,麵色犯苦:“和尚,你可是佛門慈悲之人,就這麽巴不得我這百年基業毀掉麽?”

“鄙人不過一介半佛半人之身,豈敢奢望一人之力毀掉名門基業?!”雖然很想看看。

當然,他不會明說。

不知摘星湊近和尚身邊,手肘抵著他腰側,笑得陰森:“和尚你就承認了吧,你那點小心思,全教你那法號透露.光了。”

缺德……

和尚苦笑,初時他自封法號缺德,本是行著每日這麽提醒自己不要再做那些缺德事說那些缺德話的,沒想,倒是教人誤會成另一個意思。

……

東方透招來龍遺,將蟬翼扔給他,抬著下巴示意他將匕首釘入離七星院最近的一座孤峰上,兩個時辰為限,誰先搶得便是誰的!

“會不會有危險?”慕容習有些擔心他們立足不穩,萬一鬧大了被趕下山甚至領到衙門那就有些得不償失。

東方透搖頭:“不要小瞧他們,沒有兩把刷子,怎麽立足雲上之城。”她可不信一個世人趨之若鶩的聖地培養的全是些草包。

眼見眾人如潮褪去,東方透隻留下一個稱之為‘笑’的表情之後,回房倒頭就睡,睡醒了又能看場好戲就更爽了。

深知東方透性情的東方離東方玥和琥珀東方吟一行人見此,隻是同情瞥了一眼那些朝著孤峰瘋湧的弟子報以最悲哀的一眼。琥珀同時腹誹:為小女子與小人難養的真諦可算是親眼受教了,身形一抖便回了自己院子。

搖光立在自己院中房頂之上,感受著地震般的轟隆聲,額間青筋隱現。禦歸可沒告訴他那小丫頭居然這麽麻煩?

他身後,一素白衣袍麵覆銀白騎士麵具的冷岫煙負手靜立。透過麵具不著痕跡打量這個前些時日跟他成為一道戰線的師尊,隻覺得事情越發有趣。特別是那日隨著饕餮進領域到達黎陽之時,目之所及嚴陣以待的五千死士,薄玄覆麵的颯爽英姿看得他心潮澎湃之後,越發對主上的提議感興趣。

而他在教廷大致等級製度也有所了解,分別為,金,銀,銅,水晶四等。

金幣等級目前隻有禦歸一人持有,屬白非吟貼身伺候之人,沒有特定職務。

銀級有五人,便是死士奉命從各國各境邊遠的‘末世之地’收羅來的四位奇人異士和他,其他四人負責宮廷一切裏外事宜,掌千機殿。他則負責後勤支援和死士的滲透部署,作為一個資深商賈,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玲瓏心思,走一步思百步是他的一貫作風,掌軍機殿在適合不過。

銅級就是身前這位觀星師尊搖光,負責未雨綢繆,避開一切與教廷相對的威脅勢力,和天下動**前兆,類似國師一職,掌先知殿。

水晶級的是五千死士頭領楊讚,負責教廷裏外護衛,掌禦侍閣。一個單看麵相就是一副血氣方剛的正義之士,剛毅麵皮之下的事情,除了白非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搖光舉目望向黑夜,輕歎:“樓主為什麽一直不表態?”身為七星之一的他,‘叛變’他人想來樓主是曉得的。隻是他搖光卻並沒打算將雲上樓弄的雞犬不寧,而樓主明知自己所作所為又為什麽不現身表態?

“他放任便是已經表態。”冷岫煙兩步靠近同搖光並肩,銀製麵具在夜色和燭火的照映下,半明半暗,半冷凝半火熱,襯得他愈發如天降之兵,神聖虛無。

“可老兒這心,怎麽也靜不下來啊!”看著水鏡裏亂哄哄又紊然有序的場麵,搖光有些心焦。

“誰教你全然就信了主上和禦歸。”冷岫煙笑眯眯的口吻,隔著麵具很難聽出他到底有沒有幸災樂禍:“更何況,這樣也可以看看底下弟子們修習的進度。”末了睨了一眼愁眉緊鎖的搖光,透過麵具知他在笑:“和暗處的小動作!”

“罷了,他們要瘋隨他們了,老兒我還是做好神棍本分吧。”冷岫煙聽聞搖光泄氣的語氣,失笑。暗想如果這時候給他一杆寫有算命卜卦幡應該更有說服力。

天璿院裏,龍遺棲在院中樹上,透過星火之光舉目瞭望,麵上輕笑:“丫頭這招可真夠狠的。”瞧瞧往日那些自詡名流之紳的師兄弟們爭先恐後紛紛祭出往日看不到的坐下幻獸往那孤峰趕去,甚至有些人直接提氣縱身發揮著前所未有的輕功架勢踏著前人的肩膀為落腳點迎頭趕上。瞅著堪堪掉下橋下十幾米深澗的同門師兄弟們,麵上卻是不屑冷哼,完全沒有擔心之意。

想來也是,區區十幾米,底下又是深澗水潭,當不致死,何況都是身懷無異的人,因是無礙的!

天璿院中,一樹葉間一陣沙沙響,龍遺收回視線就見一襲煙雲紗依舊臨仙之姿的蕭無憂充滿意味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自己,有那麽一刻,龍遺直以為他完全透視了自己……

“本殿到是對你那手出神入化的輕功更感興趣。”蕭無憂斂袖輕笑,頓了一息視線慢轉看向樹葉間另一端的寒子衿:“你說是吧,雲衿?”

回答他兩人的是寒子衿的靜默頷首,龍遺視線兩頭轉,眉目斜挑:“怎麽?這是一個個都想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