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主很冷靜,事情也恰到好處的猜到點上。”隨即眼眸輕轉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還有東方透,冷哼:“不似這三個蠢貨!”東方透一窒,是被這句她長掛嘴邊的的話現在被這人用來說她自己給噎到了。

“我為了你們,可是將我那幾個平日裏不用的寶貝人偶,拿出來作堵路用了。”

不知摘星揚眉,輕笑:“承蒙看得起,感激不盡。”

隨即毒蠻兒癡癡笑了一聲,緩緩抬手,東方透隻覺隨著呼吸的灼熱難受人也跟著離了地,就聽陰桀桀的聲音浮在耳邊:“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龍玉,我需要知道他本尊在哪裏,不然…早捏碎了你們。”

“本主知道龍玉本尊在哪。”不知摘星起身,不緊不慢。既然都攤開來說,他也就不需要掩飾了。

毒蠻兒癡癡笑:“她會告訴我。”拿眼色看了一眼東方透,明白的告訴不知摘星,他這招讓放人的把戲在他這不管用。

本以為不知摘星會惱羞成怒,哪知相反,他反而好整以暇重新坐回椅子裏,麵上依舊雲淡風輕。見他投去疑惑的視線,才笑道:“正好相反,我會告訴你,她這個人是個天生逆骨。”

“你說你會告訴我龍玉本尊在哪。”毒蠻兒不想跟不知摘星費唇舌,也不去理會東方透是否是個天生反骨的人,看向手中被掐得憋紅了臉的熱,他輕笑,還好他仁慈沒有收緊他蒼白的手指。

東方透冷笑:“沒錯,我會告訴你他在哪。”毒蠻兒沉寂的眼裏有一絲亮色,隨即又跟著蹙起細長的眉。

看向自己那半人的身體,一隻腳正踢在半人身體的肋下,紅色的血汩汩冒出來。

有點痛。

再抬眼,掐在手裏安靜的人正一臉冷笑的看著他吃痛的樣子,因為呼吸困難而異常晶亮的眼裏倒映出他眼裏的詫異。

這讓他很生氣!

手,不自覺收緊。他能感受到這女人的頸動脈正急速鼓動,燒灼得他的掌心也跟著煩躁起來。一把扔開她,那踢在肋下的一腳隨之離開,帶出一柄鮮紅的小劍。

這是她藏在腳尖的暗器,跟慕容習學來的皮毛。

眼見飛出去的人就要撞到支撐大廳的一根粗壯的柱子上,‘東方吟’忍痛用自己的身體接住飛出去的東方透,隨即一口泛著濁氣的血噴出,整個人一軟,昏死過去。

強忍喉間腥甜,東方透掙紮著爬起來將‘蕭無憂’拖到一邊,不知摘星替他們把了脈,衝她搖頭:“沒死。”

東方透的心剛放下,毒蠻兒卻笑了。

“在我手上很少有死人。”

仿佛聽到什麽笑話,東方透指著院子裏的傀儡和城東死者,對他冷笑:“你想否認他們不是你殺的?”

“證據。”

“顛茄果!”二話沒說,東方透將一個布包扔掉他腳邊。

在毒蠻兒依舊慢條斯理的情況下又將曼陀羅花和製成的粉末,藥物全拿出來。冷冷盯著沒有任何情緒的人,哼笑:“這些東西,是在你的醫館密室冰窖裏搜出來的,那些死者和人偶的體內都有這些藥物的殘留痕跡。還有,用來保存傀儡不腐不爛的藥物。”

“如果你還不承認…。”東方透將手中的一張人皮扔到桌上,冷笑:“這些東西,或許可以幫你想起來。”

“栽贓。”毒蠻兒攤手,單憑這兩點還治不了他,他覺得很無辜,“這麽簡單的栽贓,我相信府衙和城主府不會視而不見。”

到了這裏,不知摘星也看不下去,明明凶手就在眼前,卻總感覺不能抓,抓不了,“顛茄一直被逍遙列為禁藥,百年來除了逍遙城的主事,山下各城醫館根本沒有,你接手那家醫館上一任館主在位期間更是沒有傳出任何命案和糾紛,隻要尋來那位館主我們一對便知醫館密室,冰窖裏有無禁毒藥物!”

毒蠻兒側身,示意他們去找那與他對證的館主,癡癡笑:“就是說在你們沒找來那館主與我對證之前,就算你們是得到府衙批準也無權留我。”輕拂了下衣擺,又道:“至於你們夜闖名宅,我知道搜查令你們可以來個後補,所以……”

“等等!”東方透示意不知摘星稍安,走近毒蠻兒,將他此時春風得意的模樣全映在眼裏。

“如果有決定性的證據呢?”東方透隨後抬腳往放屍體的院裏去。

毒蠻兒一低眉的時間也笑著跟了過去。不知摘星看了兩個冒牌貨一眼,直接封住了他們的各大命門脈絡來緩解他們的痛苦和生命的流逝。

待不知摘星到了院中,細微的低氣壓讓他警覺。此時的毒蠻兒已不複剛才的風輕雲淡,從他周身驟冷的氣場能看出來,他動怒了。

隨即就聽他眯著冷眼,問東方透:“你是第一個發現我有這個習慣的人。”所以今天晚上他們四個都不會被做成人偶,而是直接死!

不知摘星隨著毒蠻兒的視線,能發現院中那具被藥水泡過的人偶臂膀內側有針刺‘毒蠻兒’三個字樣的形狀。

“如果你不這麽多此一舉,今晚我們還真不能拿你怎麽樣。”不知摘星了然一笑,這一回該啞巴吃黃連的是他毒蠻兒了。

毒蠻兒搖頭:“就算如此,你們一樣拿我沒轍。”有看向東方透,蹙眉:“你怎麽會知道?”以前有過很多失敗的人偶也會刺字,但他都會刺在所有人不會注意的地方,這麽多年為什麽這一次被發現了?

“這有什麽難,自得易滿的人我見得多了。”東方透走到不知摘星身側與毒蠻兒遙遙相對,接著說:“一個成功的商人,軍隊,甚至家族都會有一個共同的習慣,那就是設計一個自己的圖騰甚至徽章來表明地位和名望。”

繼而又道:“而有一類人,他們都不需要以上的繁文縟節,隻是單一的嗜好和習慣,還有就是練一些歪門邪道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這種事,她恐怖懸疑片裏,看多了。

“那我是哪一種?”毒蠻兒來了興趣,他想,他可以緩一緩他們的死刑。

“事實上,你一開始就不該將自己的名字刺在這麽不顯眼的地方,不然你早名動大陸江湖了。”東方透聳肩,“但是現在被我發現了也不算晚,至少你真的成功了?”

毒蠻兒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冷哼:“我隻是個大夫,病人上門看病,我順便用他們試藥,試了很多人,都經不住我一針的痛苦就崩潰了,這隻能怪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