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逍遙城的第一個晚上,很安靜,隻是氣氛很緊張,看其他四個人從進了房間之後一直沒出來過。

“今天剛上逍遙城,那個看著有些修為的大弟子說你不是武者我可以理解,但是他為什麽說你也不是幻獸師?”院子裏,不知摘星看向坐在秋千上啃著果子高高**起的東方透,問她。

“因為我沒幻獸。”雖然覺得不知摘星的話問得奇怪,但她不介意耐著性子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解釋。

“那……”不知摘星剛要說龍遺就被她扔過來的果子打斷。

“在我這裏沒有那種不平等條約,下次再聽你問這個,我就不止用一個果子砸你!”在某些時候,她有自保能力就行,“在這一點上,不知惑比你可愛。”

“不平等條約?”從她那聽來這個新鮮詞,倒是不難理解,不過難理解的是她這種想法,當世第一人!同時,自動先忽略她後麵那句不知褒貶意義的話。

“對了,你們早些時候應該還記得帶我們來宴客閣的那個弟子說的話罷?”秋千在沒有人推的情況下越過院牆高高**起,看著遠處獨聳雲端的一座高閣,東方透突然有個想法。

浮幽冥冷笑,猜透她所想,不自量力。

“最好不要有什麽想法,我用人格跟浮幽冥打賭,你絕對出不了這個院子。”不知摘星意有所指。

“人格?”浮幽冥冷嗤,“太片麵。用你的一隻手做賭注如何?”看他彎起的眉眼看著不知摘星,似笑。

“我讚同!”生怕慢人一步,這對東方透來說沒損失,她為什麽不讚同。

“換一個,用你最想要的換個賭注。”不知摘星不是害怕,而是不相信看守院子的逍遙弟子,他們幹不過浮幽冥。不然怎麽會有逍遙弟子給他們開門這一說。

“摘星樓一年的消息。”浮幽冥勾唇,要他的手隻是一時興起。

“成交!”這回,換不知摘星搶著答應。

“你還沒說你想做什麽?”浮幽冥剛要動手,突然又停下,問東方透。

“以前發生過逍遙腰牌被盜用一事,我想知道原因。”冷冷皎月之下,東方透勾唇冷笑。

“我隻負責你離開這所院子。”說完這句一襲黑衣的浮幽冥就融進夜色裏。

半晌,他推開院子的門,冷著蒼白的臉,等著。

“你怎麽了?”臨與他擦身而過,看浮幽冥更蒼白的臉色,東方透不確定的問。

絕不是關心,隻是怕事情曝露。

哪知,浮幽冥隻是悶咳兩聲側過臉不理會她的問題,不知摘星手快拖過她二話沒說直奔東方透要去的那處高閣之地。

幾息時間,浮幽冥突然運了一下紊亂的血氣,合上院門看了一眼被他控製的十幾個逍遙弟子,正滿臉黑氣茫然木訥的在不遠處的小林子裏亂轉卻沒離開那片林子。皺眉咳了兩聲,才放心跟上東方透兩人的蹤跡而去。

那片林子後方的一座山上,一人白衣白袍負手淩立之上,冰涼的山風逆拂過他的衣擺獵獵作響,他人卻紋絲未動。直到東方透三人前腳都消失在黑夜盡頭,才緩緩勾唇,點點笑意隨著皎皎月色融進深黑的眼底。

側身隨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緩步離開之前對著黑夜裏的風,冷冷開口:“明日卯時之前,再讓他回去。”他目前隻能幫那膽大的丫頭到這一點。

“是!帝君。”夜色一閃,兩個臉上覆著鐵麵的衛士恭謹聽令。

兩衛士隨即又隱匿在黑夜裏,而安靜躺在地上的人,正是今早接見東方透一行七人的那個滿臉剛毅的逍遙弟子……

……

“什麽人…!”突然的一句驚蟄,東方透驚慌不定往身後看去,茫茫夜色,隻有一聲吃痛倒地的聲音,隨即又隱於夜色的靜謐裏。

“怎麽?這是賭注的額外好處?”不知摘星挑眉,示意暗地裏跟了一路的人出來。

標誌性的冷哼,隨即浮幽冥伴著夜色緩緩現出本形:“蕭皇之命,逍遙之行,東方透,東方吟,不能死!”

“看你氣血不穩,怎麽樣,需要我給你看看?”不知摘星剛要伸手給他搭脈,就被他拂開。

“隻要你們安分些,我便沒事。”冷冷瞥一眼東方透,浮幽冥想不通,等弟子大會過去,能留在這裏,有的是時間,為什麽非要現在去查什麽腰牌盜用之事?

東方透輕笑,兀自略過他那探究的眼神,:“明知逍遙之地不適宜你修煉的功法還要來,為什麽?”

“多事!”浮幽冥冷冷拂袖背過身懶得理她。

“本以為雲上樓衛風消失之後,便就真的消失了。看來,在你身上還能找到一些他的影子。”東方透也不在意,隻是留下這麽一句話,又繼續往越來越近的高閣奔去。

她何嚐不知道自己怕是靠近不了高閣,隻是說不得知道了一些事的緣由,便靜不下來,反而更迫切的想要去了解。

看著眼前的高閣,不知摘星腦海裏漸漸有些模糊的記憶。

這裏,他來過……

“你知道裏麵有誰看守嗎?”不知摘星叫住了躍躍欲試的大膽丫頭,苦笑。

對於不知摘星突然的不情願,東方透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問他:“裏麵有什麽?”

看她緊張的樣子,不知摘星苦笑:“沒有你想要的。”

對於這個認知,東方透還是有些失落的,但是,“來了就去看看。”

“我在這裏等你。”見不知摘星突然不走了,東方透又看向浮幽冥,“你看著他,別讓他發瘋被人抓了。”

看東方透輕盈的身形幾個起落趁著夜色消失在眼前的山壁之上,對於她類似毒舌的關心,隻能苦笑。

兩人隨後隱在一些突出的山石邊上,靠著山壁,假寐。

逍遙閣,便是東方透心心念念想來一看究竟的高閣。

說它高,其實上來之後一看,也不盡然。隻因它獨處在一座較於偏僻的山上,四層四角斜飛的閣樓。

走了一圈,有些奇怪居然一個人都沒發現。

一聲似夜風送來輕呢般的笑意激起東方透的警覺,冷冷看著逍遙閣左側的林子,手緩緩放到腰後別著的匕首上,等著看清來人來個一擊必擒!

因著月色傾斜,高閣轉角那裏被大片陰影覆蓋看不清來人。

隨即,一串踩在枯葉上的細碎腳步聲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