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可以嗎
突破狗仔的圍追堵截，韋忠哥一行人總算得以通行。心如姐看著窗外，麵色平靜，眼裏卻有化不開的憂愁。無論如何，杜翰文的離開，對自己這個製作人來講，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什麽賠款，禁令，對節目一點用都沒有，自己也分不到一毛錢，反而節目將麵臨嚴峻的考驗。
韋忠哥看著前排，卻是皺著眉，從早上開庭到審判都平靜的大佬卻是第一次皺起了眉。偶然聽到的那句“不參與本禁令效力屬地內任何綜藝節目錄製”讓大佬平靜的內心，重新掀起波瀾。
“心如，我們是不是漏算了什麽。”韋忠哥輕輕說著，葉心如扭頭看了韋忠哥一眼，想了想，搖搖頭。
“那我的心，為何難以平複。”韋忠哥手放在胸口。
“禁止法令也是一張漁網，是網就會有漏洞，起碼在內地，就管不著。”心如姐說著，語調慢了下!無!錯!來，看向韋忠哥，發現韋忠哥也在看自己。
兩人不再說話，因為已經發現漏算了什麽，那就是禁止法令的確有約束不到的地方。而且規避形式還很多，光自己都能想出不下兩種，還都能讓自己挑不出什麽毛病。重新看向窗外，心如姐輕輕歎了口氣，或許杜翰文去拍偶像劇也是件好事。實在是不能想象杜翰文在禁令期，還能上綜藝節目的場麵，大概韋忠哥會有抽自己嘴巴子的想法吧。
集聚了半年能量的火山終於爆發了，報紙社會版的頭條少見的被杜翰文那三聲對不起占據。娛樂版更是沸騰，充斥著對杜翰文演藝人生的猜測。民眾的熱情也在噴發，金星郵箱都快被抱怨的信件撐爆。甚至還發現了有子彈的威脅信件，這讓金星不得不提請警署進行調查，以防出現意外。
更別提網路了。金星官方網站以及《兩天一夜》討論站，已經被攻擊癱瘓。憤怒的杜翰文粉絲雖然大多數隻是些女性，不過想要討女生歡心的技術宅可不少。
宣判日當晚的新聞，杜翰文鞠躬的畫麵，都被剪成預告。反正杜翰文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同時出現在無線和有線台上，而且同時段最少有兩個節目會提到自己。
坐在黑人家沙發上看電視。自己家是回不去了，早就被記者圍堵了，現在大家都在堵杜翰文，想要拿第一手專訪。不能參加綜藝節目錄製，談話節目那都是上不了的。所以拿到專訪，就成了能想到的可以升職加薪的最佳武器。現在外邊已經傳出價碼來，文字專訪四十萬，帶圖片五十萬。有錢不賺是傻子，柴姐已經在準備這件事。最遲後天就要接受一家媒體專訪。
同時還要處理的還有鋪天蓋地而來的試鏡通告，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反正柴姐全推了，隨著杜翰文合約問題初步解決，全公司現在就要開足馬力。拍電視劇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別是當把這部電視劇當做製造一個偶像團體的代表作時候，容不得有人分心。
“那三百萬柴姐都幫你給了？”黑人又重新過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躺在沙發一端，看著電視。
“對啊。我哪有三百萬。”杜翰文削了個蘋果孝敬黑媽，被誇了好孩子。跟被幼兒園小阿姨貼了小紅花一樣。
黑人翻著白眼，這貨就是嘴甜，特別討年上女喜歡。氣不過，拆穿杜翰文，“少來，你光《來去鄉下住一晚》一集就是二十萬。三集六十萬。那筆錢可是一毛錢都沒跟金星分，進了你私人口袋。廣告代言，上半年你通告都得上百個吧，每個拿一萬塊，都得上百萬了。哼哼。我看你年底怎麽稅務局報賬，跟我裝窮。”
還有黑色收入呢，杜翰文想著徐若暄給的。黑媽聽著插話進來，“當藝人這麽好賺啊。”
杜翰文攤攤手，跟黑媽撒嬌，“哪有啊，人紅是非多，現在綜藝節目上不了了，也沒通告了。而且我是沒什麽錢啊，賺了歸賺的，總不能存銀行等吃利息吧。對吧阿姨，你都還做投資呢。”
“那倒是，賺了錢存著沒意思，不過你可以置業了吧。聽說現在地價房價又漲了。”黑媽肯定了杜翰文的理財觀，“你還在租房子，可以在台北有個家了。”
“人家是要在陽明山買豪宅的大佬。”黑人吐槽杜翰文，“對吧，杜老板。”
“滾滾，黑媽說的有道理，咱們華人有這個觀念，賺了錢，購地置業心裏踏實。”杜翰文又開始拍馬屁。
黑媽笑嗬嗬的吃蘋果，看電視上杜翰文的新聞，“不過沒綜藝節目上，收入要少一大塊，是要省著點呢，黑人說你要買車，不是有一輛嗎，沒必要。”
白了黑人一眼，這個大嘴巴，趕緊表示自己隻是看看，駕照都沒呢，暫時沒有買的意向。黑人馬上吐槽，“他其實是去看車模。”
“是誰讓我拍照回來給你看的。”杜翰文也不留情，兩個人開始互撕。
黑媽看兩人鬥嘴，微笑著，忽然想是想到了什麽，問起杜翰文，“杜杜，你說黑人適合做藝人嗎？”。
聽著老媽問，黑人也不說話了，雖然不屑看杜翰文，而是看著電視，不過不斷掃視的餘光暴露了這家夥的關注。杜翰文幾乎沒有猶豫，點點頭，“當然適合，黑人是天生的搞笑藝人。”
聽到杜翰文對兒子的肯定，黑媽笑起來，但還是有些不確定，“這一年這家夥在電視前邊待了大半年，我也陪著看。特別是看你的節目，我覺得黑人能適合嗎？”。
“阿姨放心吧，這家夥隻要能把平時跟我鬥嘴的功力發揮一半。逗大s的功力發揮一半，再把整唐誌忠的功力發揮一半，就是個能去兩天一夜家族的合格搞笑藝人。”杜翰文自然是根據日後黑人的表現去評價，這時候說這種話，還是有些誇張成分。不過是為了黑媽點信心，明白黑媽問這個問題，是在為黑人以後生活考慮。畢竟做不了職業球員，還這麽年輕，又這麽喜歡演藝，不是不能考慮。
黑人聽著，忍不住插話，“其實韋忠哥有問過我，想不想去綜藝圈發展。”
“嗯？”杜翰文倒真不知道這種事。
黑人得意起來，“很早了，我跟大s去棚裏看她錄節目，韋忠哥就問過我。”
難怪以後你要叫他幹爹，緣分是早啊。杜翰文聳聳肩，“那就去啊，現在有機會試試了。”
“嘿，等我好了，我就去找韋忠哥，我肯定不會違約的。”黑人還不忘繼續吐槽杜翰文。
電視新聞快結束時候，播了一條有意思的新聞引起杜翰文注意。新聞是說歌壇新天後日語專輯遭遇滑鐵盧，今日發售反響冷淡，簽唱會半數樂迷竟然拿《眉飛色舞》專輯去簽名。畫麵是徐若暄有些尷尬的笑著給歌迷簽名，然後主辦方匆匆結束簽唱會的鏡頭。
黑人也是徐若暄石榴裙下一位，撓撓頭，“聽說她要發日語專輯，拜托傑森問唱片行，想要買還要預訂，台北唱片行都沒有進貨。”
“質量不高嗎？”。黑媽這多半年也算是飽受娛樂圈洗禮，緊跟潮流，也是聽過徐若暄專輯的人。
“可能吧，第一張專輯反響不錯，第二張專輯雖然延續了第一張的風格，但沒有突破，很難在日本市場繼續製造奇跡。”杜翰文有句話沒說就是因為《眉飛色舞》的熱銷，樂迷對徐若暄那個組合的興趣幾乎降到了冰點。特別是那個組合走的是可愛路線，好容易重新看到回歸性感路線的徐若暄，看到第二張專輯難免失望。
正要繼續說什麽，電話響起來，看了看號碼，杜翰文走到陽台去接電話。
接起電話，那頭倒是極為安靜，杜翰文也沒說話，這號碼是徐若暄在日本的電話，為了避免麻煩，她不先開口，自己就不說話。
“公司宣布組合解散，過了今晚十二點，我的唱片合約就終止了。”半響，徐若暄有些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這是商業。”杜翰文知道自己不需要勸，對麵是個比自己更清楚娛樂圈到底是什麽的女人。
“你說我能成為一個好歌手嗎？”。徐若暄問著，聲音裏滿是對自己的懷疑。這個力求轉型，希望世人改變對自己看法的女人，發現自己擺脫不了性感這個標簽時候，心覺得好累。
“你覺得我能做一個好演員嗎？”。杜翰文笑起來，“柴姐告訴我，我要拿金鍾影帝回去給她，壓力好大。”
徐若暄也笑起來，“柴姐對你期望太高了。”
“但我覺得我一定可以，也必須可以。”杜翰文看向遠處的天空，台北的夜，隻有燈光，沒有星星。
“是嗎。”電話那頭，徐若暄拿起一張名片，名片上寫著可米睿智娛樂有限公司，總經理，馮嘉瑞。認真看了片刻，“我可以做到嗎？”。
“隻要你想。”杜翰文倒不是想要做心靈雞湯，隻是在朋友情緒低落時候，正常的安慰。所以杜翰文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改變的不光是一個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