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七情出自於儒家《禮記》,指喜、怒、憂、思、悲、恐、驚這七情。
六欲則出自雜家《呂氏春秋》,分別為見欲、聽欲、香欲、味欲、觸欲、意欲。
這不等同於佛家的七情六欲,佛家七情六欲,講究的是修得四大皆空,知而舍棄。
但是道家更注重的是對心靈的拷問,知而理解,也就是隨心所欲。
天道忽然這樣和他說,何長明也是微微一愣,因為隻有飛升成為神仙,才要品味七情六欲,懂得眾生之苦。
他抬頭看向天道,天道也看著他,眼中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切記,這次曆經七情六欲劫,不可透露身份,不可使用靈力。”
說完這句,何長明再想和天道說什麽的時候,天道已經消失不見了,何長明冷不丁的醒了過來,此時他已經被關在了一個鐵籠子裏麵,身旁是貓砂盆,身下還墊著那個女孩子的毯子。
看著的裝修,應該是寵物店無疑,自己下麵的那個籠子裏麵還拴著兩隻美短,對麵是兩隻英短,正好奇的看著他。
“你醒了啊,還好送來的及時,不然你就沒命了!”
這個寵物醫院的醫生還挺年輕,穿著一身藍綠色的消毒服,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
何長明默默的把頭轉了過去,他是個男的好不好,對被男生摸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個獸醫還以為何長明是認生,畢竟何長明現在看起來就是一隻小野貓來著。
不過這個獸醫還是很靠譜的,紮針什麽的賊溜,他壓根都反抗不了。
最讓他痛心的就是測肛溫了,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嚇死他了!
好在何長明這副身子雖然傷痕累累,但是沒有什麽大毛病,就是營養不良,回去補一補就好了,獸醫把貓該做的檢查都給他做了,還給他洗了澡上了藥,完事了也是小帥貓一隻,標準的橘貓長相,背上黃白斑紋,肚子爪子和下巴一片白。
就是現在還瘦,看起來不討喜,等喂胖一點,就很好看了。
以上是那該死的獸醫對小女孩說的,導致小女孩把何長明帶回家之後,就給他買了非常營養的貓糧,時不時的還給他單獨的蒸一兩條魚,好在貓的味覺不是很靈敏,這些東西都是沒有什麽味道的,那些腥味在何長明的鼻子裏,也變成了香甜的味道。
就這樣,在小女孩這裏過上了主子生活的何長明,短短兩個月就胖了起來。
小女孩叫做文雅,不是本縣人,她的家在千裏之外,目前一個人在這裏打工。
何長明也是奇怪,照理說年輕人奮鬥不都是喜歡去大城市的麽?怎麽文雅卻喜歡呆在小縣城,而且她的生活習慣簡直和老年人一樣,準時睡覺,準時起床,準時上班,準時下班,一切都顯得那麽的準時,但是每天都在過著幾乎一模一樣的日子。
如果不是有何長明的存在,估計文雅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何長明挺好奇文雅怎麽這個樣子,能一點年輕人的欲望都沒有,他也很少聽見文雅和家人通話,好像文雅就是孤身一人一樣。
何長明隻好每天陪著她,在她的身邊蹭來蹭去,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奇怪的是,何長明從來不知道文雅到底是做什麽的,她好像也不缺錢花,總是給何長明買一大堆的玩具零食。
就這樣一直到了年底,何長明終於聽到文雅提起她的家人。
那是快過年的前幾天,文雅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一頭似乎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苦口婆心的勸著文雅回家過年。
勸了好一會兒,文雅都沒有說話,結果對麵又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怒吼。
“你要是不回來,就死在外麵吧!”
文雅聽到這句話,默默的把電話掛掉了,一把把何長明抱進懷裏,埋在何長明背上的毛發之中許久。
何長明分明就能感覺到,自己背上有濕潤的感覺。
文雅哭了。
許久之後,她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又開始了那準時準點的生活,仿佛無論剛才發生了什麽,都不能影響她。
隻是何長明看見她從櫃子裏麵拿出了一瓶藥,吃了一顆,何長明跳到一邊看了一下,那藥是百憂解,治療抑鬱症的。
看到了這個藥,何長明才明白文雅為什麽和別人不一樣。
不過等文雅睡著之後,何長明才第一次發現,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兩個多月的女人,是多麽的恐怖。
淩晨三點鍾,文雅忽然醒了過來。
隻是她的狀態很奇怪,她的眼睛雖然睜開了,但是眼中一片深邃,仿佛看不見光一樣。
文雅醒過來之後,先是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才下床摸了摸何長明的腦袋,一轉身洗澡去了!
這個澡很快就洗完了,文雅還給自己化了個妝,非常的濃豔,和她平時素顏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整個人也柔媚的不行,一點都不像文雅以前溫柔安靜的樣子。
文雅在給自己畫上了一個大紅唇之後,便踏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出門去了。
她就像一隻暗夜精靈,開始了她的狩獵之旅。
何長明被她關在家裏沒有辦法出去,一直等到快天亮的時候,她才回來,此時的她身上多出了一絲陌生的味道,而在她的身後,正跟著一個懵懵懂懂的新魂。
這個新魂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不是什麽好東西,何長明開始還以為是孤魂野鬼跟著文雅,等到文雅從那個一直鎖著的櫃子裏麵拿出了一個琉璃瓶子,何長明才知道,這不是什麽孤魂野鬼,而是文雅勾回來的魂魄!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麽還會有勾魂魄的能力!
就在何長明看的認真的時候,文雅猛然轉頭看向他,笑著說道:“你看的見是吧!”
何長明嚇了一跳,毛都炸了起來,文雅卻撲哧一笑,慢悠悠的將男人的魂魄放進琉璃瓶子,又重新蓋上了蓋子。
在那個瓶子裏麵,何長明不止看見了一個魂魄。
“好了,別看了,都是一些肮髒玩意,沒什麽好看的。”
文雅又摸了摸他的頭,就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卸了妝洗了臉,便重新回到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