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明這次燒的有些厲害,一直都是高燒,吃了藥也是反反複複的,好幾天人都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

寶蛋還沒有找到,任老師的家屬到了村子裏麵,見任老師連全屍都沒有,直接就報了警,拉著任老師的屍體去屍檢了。

而在這段時間裏麵,村子裏麵的牲畜總是無故的失蹤,最後都在自家的井裏麵發現屍體。

起初村民們還不怎麽在意,隻是惋惜那些死去的牲畜,不過淹死的牲畜還是能吃的,也不算是浪費。

直到有一天,死去的牲畜變成了人!

那是同村的一個孩子,是何長明隔壁班上的,比何長明大一歲,是個男孩。

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身上一片青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什麽人打的。

村子裏麵的人都說是任老師死後化成厲鬼來報複村子了,因為屍檢報告出來之後,村子裏麵的人才知道,任老師並不是上吊自殺的,她是被人強奸之後殺死再偽裝成上吊自殺的。

並且任老師遭到強暴不止一次,她身上還有那些掙紮的時候留下的淤青和傷痕。

她死的時候全身赤果,別人都不敢拿正眼瞧她,自然是沒發現這些。

就算發現了,村子裏麵的人也不敢講,畢竟事情出在羊家村,傳出去了以後還有哪個老師敢來這裏支教。

所以哪怕是有所懷疑,任老師的死在村子的利益前,也隻能是自殺。

如今任老師的家屬不依不饒,非要找出凶手償命,事情才掩蓋不住,在村子裏麵傳起來。

這些都是奶奶在家自言自語的時候何長明聽到的一耳朵,任老師教書認真,對學生更是上心,經常免費給學生補課,但是沒想到最後卻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奶奶總是念叨好人沒好報,何長明聽的也是難受,與任老師相處的那些時光還曆曆在目任老師卻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想起了在水裏時任老師的眼神,哪怕隻剩下一個頭顱,她也還是選擇救自己的學生。

不行,他不能讓任老師就這樣冤死!

想起那些點點滴滴,何長明下定了決心,要幫助任老師討回公道!

她必是傷心難過的,被人那樣殘忍殺害了卻連凶手都抓不到,她之所以托夢給自己,也是這個原因吧!

隻是在那個夢裏麵,任老師究竟想要表達什麽,他的數學書83頁上麵又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呢?

想到這裏,何長明便在家坐不住了,乘著奶奶做飯的時候跑了出去。

他先是去了寶蛋家裏麵,寶蛋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村子裏麵都默認寶蛋已經死去了,畢竟這麽多天,一個半大的孩子自己是活不了的。

寶蛋的奶奶也是一臉接受事實的樣子,天天以淚洗麵,隻有寶蛋的父親根本就不懂這些東西,每天樂嗬嗬的。

何長明去的時候,寶蛋家正在吃飯,寶蛋的父親拿著四個碗就往桌子上放,邊放邊念念有詞。

“這個,給寶蛋!這個,給老娘!這個,給媳婦!”

聽到寶蛋父親的話,何長明感到很詫異,於是問道:“羊叔叔,你哪來的媳婦?”

以前寶蛋的父親從來就沒有提過什麽媳婦,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寶蛋的父親提到媳婦。

不過記得上一次,他也提過媽媽這個詞眼。

見何長明問話,寶蛋父親神秘兮兮的湊到他的耳邊說道:“媳婦害羞,嘻嘻,媳婦害羞!”

何長明接著問道:“媳婦怎麽害羞了?”

寶蛋父親指著其中一個碗放的地方說道:“媳婦害羞,把頭頭藏起來了!”

何長明一下子就愣住了,這說的不是任老師嗎?

寶蛋的父親是不是知道什麽?

任老師的死亡會不會和寶蛋他們家有關係?

就在何長明還想接著問下去的時候,奶奶的聲音已經在外麵響起了。

“伢子,伢子,你去哪裏了,不要嚇奶奶啊!”

何長明無奈,隻好大喊一聲:“奶奶,我在寶蛋家!”

村子裏家家戶戶幾乎都是通的,何長明這麽一喊,奶奶就聽見了,直接奔著寶蛋家就過來了。

見何長明好好的在這裏,奶奶生氣的說道:“你這個皮猴子,亂跑什麽,跟奶奶回家!”

何長明隻好乖乖聽話回去了,不過既然寶蛋的父親知道什麽,那就好辦了!

回到家後,何長明吃完飯就午睡了,不曾想他竟然又做夢了!

這次他不但夢見了任老師,還夢見了許多天不見的寶蛋。

在夢裏,他一看到寶蛋就迎了上去,問寶蛋這些天到底去了哪裏。

寶蛋隻是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看向他,讓他好生奇怪。

而且寶蛋的身上全都是水,一直不停的往低下滴,他絮絮叨叨的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說給寶蛋聽了,寶蛋還是沒有反應。

他小心的推了寶蛋一下,沒想到寶蛋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這個時候,何長明才發現,自己眼前的這個寶蛋分明就是個假人。

就在何長明感到驚嚇的時候,地上被摔得稀巴爛的假人卻忽然開口說話了。

他說:“宏星,水要開了。”

何長明還沒理解是什麽意思,下一秒,腳下的泥土就變成了一條大河,自己在河底看著河上麵漁船往來,兒童嬉戲,覺得好生無趣,忽然伸出了手抓出了一個孩子的腳踝。

就在何長明要把那個孩子拽下河的時候,一個人頭出現了,她就是任老師。

任老師看著何長明,眼裏裏麵流出了血紅色的眼淚。

“頭要碎了,我要死了。”

何長明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任老師的頭就在何長明的麵前爆炸了,血肉炸裂濺在何長明的臉上、身上,下一秒,他又驚醒了過來。

何長明坐在**大口大口的喘氣,此時晚霞掛上了天幕,給整個村莊披上了一層橘紅的霞衣。

他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走出了房間,隻見外麵吵吵鬧鬧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何長明趕忙跑出去,隻見幾個人舉著任老師的黑白照片,正堵在任老師原來住著的那間房子裏麵討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