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生不願意搭理他們,他總是感覺這些世家人人都有一張虛偽的嘴臉,讓人很厭惡,甚至還不如蕭瀟嶽那個死胖子。
“那個雲生啊,這段時間長安的大小世家有個集會,你們家也算是名門,要不要來湊湊熱鬧,各家之家聊聊生意,聊聊官職,也算是互相之間有個照應。”韋挺不願意這般就放棄羅雲生,試探著對羅雲生拋出一個好處。
羅雲生在他看來,那是標準的寒門,但是架不住羅雲生能搞錢,對於韋挺,甚至長安不少世家來說,他們都希望羅雲生能融入長安的圈子,這對於長安的世家來說,也算是個好事兒,當然羅雲生本身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哎呀,我一個小小的男爵,就不去摻合你們的事情了。”羅雲生顯得有些不耐煩,事情說完了,怎麽還不各回各家。
“一個人單打獨鬥很難成就大事業的,你現在又有了煤石生意,也需要世家幫你伸展觸角。”一個世家的年輕子弟說道。
“我有很多誌同道合之輩,不需要你們操心了。還有,你們還有事情嗎?沒有事情,我可就走了。”羅雲生還是很煩躁跟他們扯淡。
“既然縣男還有事情,那就此別過吧。”韋挺膽小道,他也聽出羅雲生不耐煩了,不過在世家的壓力麵前,很多人也由不得自己,他希望羅雲生自己能看清楚。
羅雲生一聽別過,就立刻離去。
而那些世家子弟則目瞪口呆的看著羅雲生的背影,心想這小子也太狂了吧,麵對著世家拋出來的橄欖枝竟然無動於衷。
羅雲生重新好回了政事堂,遠遠的就聽見笑聲,羅雲生行禮後道:“諸位相公,這是聊什麽,這麽開心?”
長孫無忌詫異道:“你這就跟韋挺他們談完了?”
“嗯,不願意跟他們多費口舌。還不如聽魏相談談人生經驗呢。”羅雲生笑著坐了下來。
“去去去,沒大沒小,這裏都是長輩,豈有你一個小子坐下的份。”魏征板著臉對羅雲生說道。
“玄成,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麽?來來來,雲生啊,坐。”房玄齡朝羅雲生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跟老夫說說,剛才韋挺找你談什麽?”房玄齡懶洋洋的倚著火爐,心情舒暢的不成樣子。
“談個屁,他們這鼻子也夠靈的,我這邊兒剛把煤石送到政事堂,他們那邊兒就得到消息了,擔心我大肆推廣煤石,斷了他們火爐,所以來找我談談,我想了想,別給諸位相公添加麻煩,就答應他們拖一段時間,將來也可以便宜賣給他們一些煤石,讓他們去銷售。”羅雲生坐在那裏,麵對三位相爺,倒是沒啥壓力,反正他也沒想過久居朝堂,人物欲望,自然也就少了幾分壓力。
“這樣做也有幾分道理,你雖然現在不算是世家,但是也算是勳貴,能減少矛盾盡量減少矛盾,尤其是你手裏握著煤石,他們以後少不得要巴結你。”長孫無忌聽著羅雲生這麽說,滿意的點點頭。
“可拉倒吧,我就是不想去搭理他們,我又不想升官發財,何必跟他們弄那些蠅營狗苟。”羅雲生一臉不屑,他覺得長孫無忌這個人,權勢欲望太重,跟房玄齡這樣的老前輩完全不一樣。
魏征聽完之後,眼珠子瞪了羅雲生一眼。
“魏公,您這是什麽眼神?嫌棄?鄙視?”羅雲生一臉疑惑。
“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你就算是不想升官發財,就不必跟世家牽扯了?”魏征飲了一口葡萄釀,一臉嫌棄道:“太單純!”
“魏公,此言差矣,就算是我想跟他們有牽扯,又有什麽用處?他們無非是想在我身上吸血,我憑什麽用我的能力,去養活他們那一大家子?我掙了錢,回報大唐百姓不好嗎?”
“你呀,你呀,連老夫有的時候都不得不為世家奔走,何況是你,你今天以為三言兩語便能打發了世家,麻煩事還在後麵呢!”魏征歎氣道。
“魏公,您可是宰相,宰相也怕這些世家?”羅雲生馬上對魏征質問起來。
房玄齡笑道:“玄成,莫要責怪雲生,這小家夥做的已經非常不錯了,剩下的事情本來就該我們去解決。不然陛下養我們這些老家夥做什麽?”
說著,房玄齡又看向羅雲生笑道:“世家貪婪成性,今日之行,多半是他們來探探你的底,他們不會坐看那麽大的利潤,給你一個外人的。不過你的想法,確實符合朝廷利益,我們幾個也願意給你張目,就是事情怕事沒有那麽順暢罷了。”
“那是給他們慣的,現在的大唐已經不是之前的大唐了。”羅雲生不信邪道。
長孫無忌倒是對羅雲生的話頗為認同,他比其他兩位宰相年輕,自然多了幾分衝進,反而比較讚同道:“小家夥,這話說的對我胃口,一潭死水有什麽意思。”
“三位相公,你們要是沒小子啥事,小子就退下了。”羅雲生對三位拱手道。
“你小子不陪著我們三個老東西聊聊,畢竟煤石這種東西,功於社稷,利在千秋,怎麽推廣,怎麽個章程,不得商議一下?這些都是你擅長的,你跑什麽?”房玄齡笑著說道。
“政事堂準備全力推廣?”羅雲生詫異道。
“年輕人沉住氣,你得先說說你的計劃,我們才好給你好好謀劃謀劃,這種大事,哪有那麽快的。”長孫無忌苦笑道。
“那算了,等你們解決了麻煩。再找我談。”羅雲生起身就走。
看著羅雲生遠去的背影,房玄齡撫摸著頜下的長髯,忍不住笑道:“現在的年輕人真好啊,朝氣蓬勃,有想法,咱們政事堂想破腦子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人家一個煤石解決了,你說厲不厲害?老嘍,不服老不行啊。”
長孫無忌則苦笑道:“他這煤石確實是好事,但也給咱們添了天大的麻煩,別說是世家,本官也是心疼的很,可見阻力不小。”
魏征伸了伸腿,讓自己的身體更加自然,手裏舉著酒盞,頗為逍遙道:“想那麽多煩心事作甚?就憑這沒良心煤,不值得盛飲麽?”
房玄齡感受著政事堂的溫度,笑著說道:“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