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兄,你想怎麽辦?”李恪問道。
羅雲生按著母親贈給自己的環首刀,忽然想起之前在當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兒上看到的一段文字,朱標曾經在老家安排兄弟們軍訓,所以在兄弟們中的威信最高。
羅雲生說道:“若是這般這般該如何?”
李恪思索了一番之後回道:“隻是不知道父皇會作何反應?”
羅雲生努嘴道:“聽話的好孩子,未必能成就大事。”
李恪立刻頷首道:“那你指揮人做事,我去找人。”
羅雲生點點頭,一群內侍自然不敢不聽從羅雲生的命令,按照羅雲生的安排做準備工作。
到了正午時分,李承乾打著哈切,睡眼惺忪的從書房走出來,今日想要逃跑的計劃失敗,老頭子盯得太緊,導致他現在困得不成樣子。
他忽然記起,自己約了三弟和羅雲生一起去朱雀大街縱馬,立刻問內侍道:“李歆,我三弟和羅雲生呢?”
李歆垂頭道:“在外麵等著呢。不過羅縣南不知道在準備什麽,在外麵用朱砂劃了好多條線,看樣子像是要做法。”
“走,去看看。”李承乾心裏非常好奇,看著羅雲生正指揮著宦官對著他的演武場大肆布置,就問道:“雲生兄,咱們不是要去騎馬嗎?你這是在做什麽?”
羅雲生笑吟吟道:“騎馬是屬於練兵中比較高級的事情,殿下現在連走都沒學會,就想學跑,這有違練兵之道。”
“什麽?”李承乾有些搞不懂了,“這騎馬明明是一件比較簡單的事情啊。”
隻聽羅雲生繼續說道:“一個人騎馬確實簡單,但是想要練騎兵,首先我們需要場地、優良的戰馬、馬具、馬夫、教官這些都需要完備,不然根本就練不成騎兵。殿下若是想要學習兵法,要從最基礎的地方一步步做起。”
“初級的有什麽難度?你那個殺雞,本宮早就玩膩了。”李承乾鬱鬱道。
麵對李承乾的鬱悶,羅雲生淡然道:“哦?殿下覺得臣那個殺雞之法太過於簡單,玩膩了,那其實連臣練兵的皮毛之術都算不上,要不讓殿下做個簡單的?”
因為之前做銷售,幾乎每隔半年時間,老板都會拉著他們去軍訓,美其名曰鍛煉身體、磨練意誌,那些退伍的老兵每一次都把他們往死裏折磨。
最坑人的是,還要不斷的洗腦。
“殿下看我這個動作。”
說著羅雲生雙腿夾緊成四十五度,身體前傾,雙手自然下垂搭在褲縫上。
“這是什麽動作?”李承乾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隻看著羅雲生做了一遍,就學的有模有樣。隻是李承乾非常好奇,他不知道這種動作到底有什麽含義。
羅雲生信心滿滿地說道:“這叫做拔軍姿,嗯,殿下莫要小看了這站軍姿,每日站上一個時辰,不僅精神抖擻,時間長了更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精氣神,此乃吾父羅家軍不傳之秘,這軍資拔得好,軍中一切要領都能練好。”
其實羅雲生知道皇室成員的習慣,一個個好吃懶做,真的讓他們吃苦他們吃不了,所以羅雲生犧牲李承乾明白,軍伍不是殺幾隻雞,就能成長起來的,希望他們理解軍隊的苦,自然而然的知難而退。
他可不願意每天一大清早起來,冒著寒風,穿著羽絨服,往長安跑,多累啊。
羅雲生簡單的介紹了拔軍姿的意義,李承乾立刻不住的點頭,“不錯不錯,再來點別的姿勢,讓本宮一並學會。”
“誰讓你動的?軍資講究正、三平、三挺、兩平、兩貼、一頂,你若是真想學,講究不動如山,沒有教官的命令,就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想要動亦或是說話,就喊報!”
羅雲生圍著李承乾轉圈,嘲笑道:“殿下,算了吧,您是金枝玉葉,何必學我這個小小縣男的微末之學?辛苦不說,還會讓您感覺到屈辱感,宮中的女子不美麽?宮中的美食不香麽?那些宦官的阿諛奉承不舒服麽?何必非要找罪受呢?”
羅雲生卻不知道,此時的李承乾到底有多中二,滿腦子將來要超越他的父皇。
別人越是說他不行,他的逆反心理,越刺激他努力。
任憑羅雲生如何奚落,他就是紋絲不動,額頭上出汗,就喊報告擦了擦,時間久了腿肚子一個勁兒的打顫,就是不停歇。
羅雲生心想,“嗯,應該是第一天覺得太新鮮了,明天起不來床就老實了。”
怕這家夥把腿站瘸了,中間休息了四五次,每次大概休息十分鍾,不用羅雲生自己開口,李承乾就自己跑到雪地裏站著。
恍惚間,天地都黑了,宮裏點燃了一盞盞宮燈。
羅雲生都在樹邊兒上看困了,羅雲生擺擺手道:“殿下,可以了,下官都要下值了。哎,也不知道藥藏郎的工作怎麽辦,時間都在您身上荒廢了。”
李承乾卻道:“雲生兄,別走,別走,我覺得我在變強!再練一會兒,誰能想著,這站著也有那麽多敲門!本宮真的是大開眼界。”
羅雲生頭大,他覺得李承乾可能有自虐傾向,於是死也不肯,“明日再說,這軍姿不是一日便能成的。還有殿下,晚上記得找幾個宮女給你舒筋活血,我說的是真的按摩,不是上床的那種,你可明白?”
翌日,羅雲生死活不肯去當值,卻再次被張鐸駕著車拉倒皇宮。
“張公公,你要不請太醫給太子殿下看看腦袋吧,我懷疑他有腦疾!我不想每日陪他吃苦!”起床氣爆炸,怨念爆表的羅雲生抱怨道。
張鐸冷笑道:“羅縣男,你可知道,你的一言一行我都要告訴聖人的。你就不怕雜家告你黑狀,讓你吃掛落!”
羅雲生瞥了張鐸一樣,直白道:“去去去,被陛下責罰也無妨。太子這脾氣太倔強了,耽誤我私人時間。我是幹大事的人你懂麽?我不想做太子的私人教師,天下無數百姓還在等著我。我每耽誤一分鍾,就有可能千萬百姓挨餓。”
“我覺得該看看太醫的是縣男您吧!這天下萬事,還有比鞏固國本更重要的麽?”說完這句話,張鐸不願意被羅雲生碎碎念,至極閉上了眼睛,開始假寐。
張鐸作為奴才,很難理解羅雲生所謂的時間問題,在他看來,臣子或者奴才,時間不都是主子的嗎?
要時間做什麽?
見這廝陷入了沉默,羅雲生隻能默念,“狗日的李承乾,趕緊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