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嚼舌根

回到店裏,一個男人背對著我坐在凳子上。

金智美迎了過來:“周哥,回了來,他一直都在店裏等著你呢。”金智美說著指了指男人。

我跨步進店,男人扭頭朝我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我微微一愣,男人也愣了一下:“周一澤?你是這家店老板?”

我笑道:“瞎胡鬧,混口飯吃而已。”

羅銘豎起大拇指說:“你都是當老板的人了,生活早就奔小康了,可我還在為了生計奔波。上次我還以為參加同學聚會的都是混得不好的,沒想到你藏得夠深啊。”

高中時羅銘在學校可謂是那種橫著走的主兒,我們雖然是同班同學,但我們卻很少說話,即便到了現在,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

我笑了笑問:“你要請陰參?”

羅銘點頭:“我聽人說你這家店明麵是賣山參的,但主要經營陰參,我這段時間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忒煩神,所以想請株陰參,把那些亂嚼舌根的小人全都趕跑。”

我坐在凳子上,讓金智美給羅銘沏壺茶問:“具體什麽事兒?”

羅銘歎了口氣,舉起水杯抿了一口:“我老婆過段時間就要生孩子了,有些人就開始在公司亂嚼舌根,說我準備辭職回家專心照顧我老婆。”

我雖然沒在外麵上過班,但大學的時候可是學生會的成員。大學就是一個小社會,學生會裏麵不亞於外麵的一家公司。

我在學生會的時候也被人說三道四的嚼舌根,所以對羅銘的遭遇深有同感。

喝完一壺茶,從羅銘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我才知道他在這家公司活的比我還要悲催很多。

羅銘在一家日化用品公司做業務員,整天早出晚歸卻賺不到多少錢。一個月鞋子都能跑破兩雙,可是一到發工資的時候,卡裏麵的餘額讓他有種想要辭職的衝動。

但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擔心妻子生孩子沒有經濟來源,羅銘不但依舊留在公司,而且比之前更加賣力的去跑業務。

皇天不負有心人,拉攏的客戶越來越多,羅銘的工資也翻倍的增長。當自己的業績在整個業務組遙遙領先的時候,每次業務組開會,那些業績墊底的都會被訓斥一頓,所以這些人自然而然的把妒忌和不滿都集中在了羅銘的身上。

羅銘這人本來就大大咧咧,依舊和他的這些同事亂開玩笑,說著對公司製度不滿的話。但這些同事卻把羅銘所說的所有話都記在心裏麵,不但告訴了經理,甚至還把這些話擴大了數倍。

經理喊羅銘訓話了很多次,起初羅銘去找那些嚼舌根的同事,因為一言不合毆打了起來。羅銘把同事打成了重傷,不但賠錢還差點丟了工作。最後他也學乖了,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不再和這些同事呆在一塊兒。

可這些同事依舊不打算放過羅銘,見沒辦法抓住羅銘的把柄,就開始用羅銘即將出生的孩子來做文章,說羅銘已經找到了更好的工作,等孩子出生之後就會辭職,然後去另外一家公司工作。

這個謠言不但讓經理知道,甚至連老板都聽到了。老板約談羅銘,為了將他留下來,破天荒的給他加了工資也提升了提成點。

那些散播謠言的同事見自己不但沒把羅銘趕走,反而還讓羅銘在公司的地位更加穩固下來,就開始分開造訪羅銘的那些客戶,一邊說著羅銘的各種壞話,一邊把這些客戶拉到自己的名下。

羅銘本不想和這些同事計較,可眼看自己的客戶源不斷流失,就找經理,但經理卻偏袒那些同事,告訴羅銘這些客戶本身就是公司的,而且客戶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他也沒辦法左右。

羅銘知道經理已經和那些詆毀他的同事變成了一路人,所以就想請株陰參,讓那些同事把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客戶還回來,順便教訓一下那些人。

我也聽得明白,點頭說:“想要把你的客戶奪回來也不是難事兒,但想要用陰參傷害這些人,這個要求我不能同意。”

羅銘眼睛放光:“周一澤,不教訓他們也成,隻要能把客戶重新拉攏回來就可以了。”

我說:“這倒不是什麽事兒。”

羅銘一臉欣喜問:“這得多少錢?”

我想了想說:“我們都是同學,我也不想賺你多少錢,五千吧,就一個成本價。”

羅銘說了聲成,也沒有質疑我一句,直接就給我銀行卡轉賬了五千塊錢。確定到賬後,他才神秘兮兮問:“對了,你聽說了嗎?林冰死了,而且死的非常不安詳。”我說了聲知道,羅銘感歎:“周一澤,你說這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

我一愣,笑道:“鬼神之說,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做這一行的,如果說不相信那就是騙人的。”

羅銘若有所思點頭:“說的也是,如果這世界上沒有鬼,那林冰就死的太蹊蹺了。”

我不想繼續林冰這個話題,和他聊了一些從高中畢業之後的事情。有半個鍾頭,羅銘接了通電話,離開前把名片留了下來,說陰參製成後給他打電話,他過來拿。

送走羅銘,一直都偷聽我們講話的金智美好奇問:“周哥,你同學想把自己的客戶搶回來,你怎麽用陰參幫他呢?”

金智美已經知道我的行當,我也沒隱瞞,笑著說:“羅銘本身就是做業務的,遇到現在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如何變通而已,隻要請一株業務精英的陰參,就可以幫他實現自己的計劃了。”

金智美恍然大悟:“原來這麽簡單,我還以為有多複雜呢。”我笑著沒有吭聲,金智美鬼鬼祟祟的走到店門口,朝左右看了一眼,回到店裏,她小聲說:“周哥,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疑惑問:“什麽問題?”

金智美咯咯笑問:“你真的想要知道?”

我白了她一眼:“別賣關子了,有話快說,有屁就放,什麽時候你也變得這麽墨跡了?”

金智美說:“周哥,我發現那個叫做方芳的好像喜歡你。”

‘噗’我把剛剛喝進口的茶水全都噴了出來,連連擺手說:“不可能,方芳可是富二代,怎麽可能喜歡我呢?”

金智美歎息說:“周哥,我說句你不喜歡聽得,你這人智商不低,但是情商低。前段時間她一直都來店裏,而且還像防賊一樣防著我,明擺著就是怕我和你有什麽關係,然後你去了澳門,她就沒有來過了。”

我不知說什麽,和方芳開玩笑歸開玩笑,但如果說到男女之情,我這個人就顯得有些木訥,要是她喜歡我,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金智美還想說話,我急忙伸手把她打住:“別扯這些了,我下午還要去你表哥那邊,早上剛從澳門趕回來,我先去睡個覺。”

回到臥室,我拍了拍劇烈跳動的小心髒,怎麽想也想象不出方芳究竟喜歡我哪一點。

躺在**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我聽到敲門聲傳入耳中。起初我還以為做夢,但金智美喊我的聲音傳來,我才睜開眼睛。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沉,金智美拎著手提包準備下班,見我出來,她指著樓下說:“周哥,有人找你。”

我朝樓下看了一眼,見來人是古晉。

讓金智美先下班回去,我下樓笑道:“古晉,是不是又有生意了?”

古晉臉色不是很好看,壓低聲音說:“周老板,廖哥那邊出問題了。”

我變了臉色:“廖哥怎麽了?”

古晉搓了把臉:“前會兒廖哥老婆給我打電話,說廖哥從澳門回去就發高燒,而且昏迷不醒,口中不斷嘟囔,說著一些不要殺我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