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畸形的恨

牛總妻子沒有吭聲,算是已經默認。

我長歎一聲,怪不得她會和一個可以當自己父親的人結婚生活在一起,而且還在結婚前做了財產公證,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心中懷有強烈的恨意。

猶豫了良久,我看著她輕聲問:“既然你想要報仇,為什麽沒有殺了他?”

牛總妻子冷笑說:“在結婚那晚,我就想要殺了他。可是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我男友出現在我麵前,讓我不要做傻事,讓我繼續如此豐衣足食的生活下去,可是我沒有辦法忘了他。”

我問:“然後你就開始剪紙人了?”

牛總妻子點頭:“是的,我尋訪了很多高人,最終知道了這種方法。隻要用我男友的頭發和他的生辰製成紙人,帶到陰氣濃鬱的地方,就可以把他引出來。”

“為什麽非要月中?”

牛總妻子說:“因為他就是在月中被車壓死的。”

事情我已經了解,牛總妻子雖然和牛總結婚,但她心中愛著的男人並非牛總,而是她那已經過世的男友。

這種愛太畸形,甚至是對牛總的一種不公平。

或許他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妻子心中存在一個死去的男人,但是他並沒有挑破,以至於事情演變成了現在這種結果。

長籲一口氣,我轉身從臥室走了出來。

當來到客廳,章旭明問:“周一澤,咋說的?”

我看了眼牛總,走進房間,章旭明和古晉跟了進來。在我把事情的真相講出來之後,二人露出吃驚的表情。

古晉犯了難:“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牛總妻子,隻要牛總妻子自己不再製造那些質問,按理說問題是可以得到解決的。”

我說:“確實如此,但牛總妻子對牛總的恨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她從來都沒有愛過牛總,隻是想要讓牛總得到應有的報應。隻要她心裏麵還裝著已故的男友,那麽伺候每逢月中,還是會繼續上演這種事情的。”

古晉犯難說:“看來這件事情不好處理了。”

我點頭附和:“的確,一切就看牛總什麽打算了。”

章旭明開口說:“也就是說,我們沒辦法製止這種事情,也就等於沒有解決,我們沒有辦法拿到一毛錢的酬勞?”

我哀歎一聲:“在你眼中,是不是一切都是為了錢的?”

章旭明一本正經說:“廢話,人活著並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還想要獲得更好的生活。這種更好的生活從何而來?當然是賺更多的錢,去享受更好的生活了。”

章旭明這番理論說的我無言一對,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仔細一想,發現他說的這番話還挺有道理。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我們也算是沒有解決,酬勞也不好提出來。

把我的立場講明,章旭明舉起拳頭砸了下牆壁:“那也沒辦法,沒錢就沒錢吧。反正這次過來也不虧,我手機裏麵還有存貨呢,沒事兒的時候可以看看,學習學習經驗。”

我和古晉商量了一下,決定把事情告訴牛總。

章旭明沒有跟我們出來,當重新陳述一遍之後,牛總長歎一聲,點頭說:“這件事情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我沒有吭聲,古晉試探問:“牛總,你打算怎麽處理?”

牛總說:“既然她心中沒有我,即便我留住了她的人,也沒有辦法留住她的心。與其讓她做出這種傷害我的事情,倒不如一拍兩散,成全了她,也算是為了我自己著想。”

我挺讚成這種做法,當下點頭說:“既然牛總也知道應該怎麽做,我們也不停留了。接下來就是你們家務事兒,我們也幫不了什麽忙。”

說完,我就準備喊章旭明離開。

牛總說了聲等等,起身回到臥室,等出來後拿了張十萬塊錢的支票遞給我說:“事情雖然沒有解決,但你們也出了不少力,這些錢你們拿上吧,算是這次的酬勞。”

我推辭了兩下,牛總還是強行塞進了我的口袋。

沒有吃早餐,我們三人去銀行把支票兌現就驅車上了高速。

在路上,我把古晉應得的五萬給了他,剩餘的五萬我和章旭明對半分。

章旭明有些不高興,說兩萬五這個數字不吉利。最後沒轍,古晉拿出一萬,我們倆一人分了三萬。

回去過過了一個禮拜,古晉打電話告訴我牛總和他妻子離婚了。

他們倆本來就是老夫少妻,這種年齡相差懸殊,絕對不可能是真愛。既然不是為了錢,那必然是另有所圖。

很顯然,牛總妻子就屬於後者。牛總選擇這條路,也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馬上就要入冬,方芳的業務也繁忙了起來。我的店裏依舊和以前一樣,三三兩兩的客人進店轉轉,買走一兩根山參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

金智美還是沒事兒拿著手機做直播,我雖然沒有看過她的直播秀,不過聽說粉絲已經漲到了二十多萬,一天隨隨便便也有大幾百塊錢的打賞好拿。

章旭明有了錢就不想工作,這兩天一直都和我吃飯喝酒。不過有時候在我不經意間,可以看到他對我露出森冷的笑容。

我雖然看在眼中,但是並沒有挑破。

眼鏡男曾經占據過章旭明的身體,雖然短暫離開,但保不準什麽時候還會重新占據。

所以在消停的這段時間,我必須要和我那去尋找解決眼鏡男的父親取得聯係,盡快搞定這件事情。

晚上喝完酒,章旭明開車送我回去。

金智美已經下班,店門緊鎖。在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店門並沒有鎖上。

我心裏麵不禁打起了鼓,這種低級錯誤金智美是不可能會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店裏麵招賊了。

想著我急忙從章旭明車裏麵拿出修成用的大扳手,章旭明緊張的躲在我身邊,不安的讓我不要進去,先打電話報警。

我沒有理會,一腳把店門踹開,在衝進去準備大喊一聲的時候,在路燈的映照下,我發現我爸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大廳裏麵。

我爸並沒有受到任何驚嚇,不以為然問:“緊張什麽?”

我鬆了口氣,把扳手放下:“爸,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打聲招呼?”

我說完就準備把燈打開,但我爸冷聲何止:“別開燈。”

“怎麽了?”

我爸問:“站在你身後的人是誰?”

我扭頭,見章旭明正緊張的站在門口,介紹說:“這就是我提起的堪輿先生,章旭明。”

我爸點頭,沉聲說:“堪輿先生,怪不得身上有股死人味道。”

章旭明尷尬說:“叔叔,瞧你這話說的。我一直都跟死人打交道,沾點兒死氣也是正常的嘛。”

我爸好像有點不待見章旭明,點頭說:“一澤,我已經想到對付眼鏡男的辦法了,這次肯定會讓他陰魂盡散,再也沒有辦法害人。”

說著他看向章旭明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們父子倆還有事情要談。”

章旭明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他又對我點了點頭,臨走前揮手上車。

等章旭明離開後,我爸神色慌張的讓我把燈打開,又讓我關了店門。

我搞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如此緊張,可到了嘴邊的話還沒有詢問出來,我爸說:“一澤,那個眼鏡男還沒有從你朋友體內離開。”

我一怔,本能問:“還沒有離開?可是他這段時間並沒有傷害我啊。”

我爸臉色陰沉說:“剛才他站在店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影子遊離了一下。眼鏡男剛才應該想要出來,但看到我在店裏,又重新回到了你朋友的身體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