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黃鼠狼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被一縷驚呼聲所驚醒。

猛地睜開眼睛,我第一時間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章旭明好像被蛇咬了一樣在地上不斷打滾。

困意在瞬間被章旭明的異樣舉動嚇得不知所蹤,我匆忙跳下車來到章旭明身邊,用力將他攙扶起來喊道:“章旭明,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了?”

章旭明不斷‘哎呦’的喊叫,我再次詢問:“你到底怎麽了?”

“疼……”章旭明指著腳踝身子顫抖。

我著實嚇了一跳,心歎這家夥是不是真的被蛇給咬了。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大對勁兒,現在已經入冬,蛇類早就已經陷入了冬眠,沒有哪條蛇膽肥到現在跑出來活動的。

不過現在章旭明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順著抓住了他的小腿,將褲子卷了上去,發現他的腳踝不知怎的已經腫起了一個大包。

用手輕輕壓了壓,這大包陷了下去,顯然已經水腫了。

我瞬間慌成了一團,從章旭明的腳踝來看並沒有任何傷口,但這塊大包讓我心裏麵無比緊張。

我用手使勁兒在章旭明臉上拍了拍,大聲詢問:“章旭明,你先別顧著喊疼了,快點告訴我究竟咋回事兒。”

章旭明身子還在顫抖,額頭的冷汗滴滴落下,他麵目猙獰衝著我大聲叫道:“周一澤,我中毒了,我快要死了!”

這話一出更是讓我惶恐異常,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男人也從車上衝了下來,蹲在我身邊直接就抓住章旭明的腳踝打量了一眼,又‘嗨’了一聲,把章旭明的腳扔在了地上。

男人埋汰的聲音讓我心生不滿,我擰眉看向他問道:“你什麽意思?”

男人不以為然說:“我沒有什麽意思啊,這又不是什麽大問題,還要死要活的,我就是覺得有些無語罷了。”

我指著章旭明腫脹的腳踝叫道:“這腳踝都已經腫成這副德行了,還叫做沒有什麽大問題?”

男人一臉凝重點頭:“是啊,這種情況很常見,沒什麽大不了的。”

一聽這話,我覺得這男人肯定知道章旭明究竟怎麽回事兒,急忙改口問:“兄弟,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男人點頭說:“當然知道,你也別太擔心,他的小腿肚子上紮了毒刺,拔出來找點草藥塗抹在上麵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這男人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讓我有些不大相信。

不過男人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他直接將章旭明的褲子卷到了小腿肚子上,我定睛看去的時候,發現在章旭明的腿肚子上果真有一根約莫和縫衣針一樣長短的黑色尖刺。

找到了原因,我伸手就準備將這根毒刺給拔下來,但下一刻卻被男人抓住了胳膊。

我犯難準備詢問他什麽意思,男人衝著我微微搖頭說:“你別碰這根毒刺,不然你也會和他一樣。”

我心中一慌,急忙將手縮了回來:“不拔出來那應該怎麽辦?”

男人無奈瞥了我一眼說:“我知道不想讓你用皮膚觸碰這根毒刺,但是可以借用其他東西將毒刺給拔出來。”

他說著從地上撿了兩片幹枯的樹葉將那根黑色毒刺包裹起來,在準備將其拔出來的時候,男人凝重說道:“師傅,忍著點兒,這根毒刺上麵有倒刺,拔出來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

章旭明重重點頭,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行,你拔吧,我還能忍得下來。”

“好嘞!”男人說完,猛地將手舉了起來。

也就是這一刻,我看到章旭明的身子突然弓了起來,同時一股黑血也從他的小腿肚子內噴射了出來。

這股濃稠的黑血彌漫著一股腐爛的熏臭味道,雖然量很少,但卻非常濃重,讓我不由作嘔一聲,差點吐了出來。

男人自顧將毒刺扔了出去,解釋說:“這玩意兒在我們這裏非常普遍,因為毒性太大,在刺入人的血肉中,會在瞬間侵占到血液之中,不過幸好這玩意兒很普遍,所以才可以有辦法治療。”

他說完在一片雜草叢裏麵翻找了一圈,最後握著一簇如同蘭花葉一樣幹枯的葉子走了過來。

用打火機將這簇葉子點燃成灰燼,男人又在上麵吐了口唾液,將其混合成糊狀,這才一股腦塗抹在章旭明的小腿肚子上麵。

我想要阻攔都來不及,等他忙活完手中的事情,我這才不安詢問:“兄弟,你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太不衛生了?這玩意兒要是把傷口感染了可怎麽辦?”

男人不屑笑了笑說:“放心吧,我又沒有傳染病,而且我們這邊治療這種中毒狀況的辦法都是這樣,不會感染的。”

他雖然說的很輕巧,但我心裏麵還是有沒有多少底氣。

在章旭明身邊端坐了不到半個鍾頭,我發現章旭明的腳踝水腫竟然真的慢慢消陷了下去。

男人看到這一幕也送了口氣,拍了拍手說:“看到了吧,我就說沒問題。”

我連連說了一番道謝的話,在攙扶著章旭明從地上站起身的時候,我不經意朝前方瞥了一眼,發現馬路正中央趴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這東西還散著兩團精光。

這一幕讓我的動作定格下來,我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麽,所以也沒敢打草驚蛇,而是將章旭明交給男人:“兄弟,我好像發現了什麽東西,你扶著他先上車,我過去看看就來。”

男人也不廢話,點頭讓我小心一些,攙扶著一瘸一拐的章旭明朝車上走去。

等二人徹底上車之後,我這才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朝那散著精光的東西走了過去。

因為此刻我是背光,並不能看清楚這究竟是什麽玩意兒。不過隨著我一步步逼近,這東西並沒有閃躲,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死物。

想到這個可能,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因為心中沒有了提防,當來到這東西身邊的時候,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玩意兒突然朝我這邊竄了過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的跳了起來,作勢就準備朝奔向我身前這玩意兒踢過去。

當快要踢在對方身上的時候,這東西尖叫一聲,用力蹬在我的腳背上,接力一躍而起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我吞了口唾沫,定睛朝路邊看了過去,仔細一打量,我這才看清楚了對方的真正麵貌。

這通體金黃色的毛發,約莫有不到兩尺長,此刻正歪著腦袋直勾勾的盯著我。

“黃鼠狼?”我控製不住自己喊了出來。

這玩意兒就是黃鼠狼,而且從對方的身形和神韻來看,這隻黃鼠狼已經成了精了。

我緊張後退,衝著黃鼠狼不安詢問:“你趴在這裏想要幹什麽?”

黃鼠狼應該可以聽得懂我的問題,但並沒有回應,而是朝我跨出一步,慢慢走了過來。

成精的動物非常可怕,我避免不被它暴起發難,後退數步,始終和它保持著安全距離。

“師傅,你怎麽了?和誰說話呢?”男人的腦袋從車窗探了出來,衝著我疑惑詢問。

我側目不安說道:“快點把車窗關上,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開車門。”

男人應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放心不下,又大聲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麽東西了?這條路段非常邪性,你不要硬抗,如果沒有辦法解決,就快點上車,我們熬到天亮就行了。”

這男人如同唐僧一樣讓我非常無語,就在準備回應他的時候,站在我近前的那隻黃鼠狼突然弓起了身子,一躍而起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