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白貓鎮魂

婆媳關係一直都是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單憑林娜如此說,她婆婆確實有點奇葩,應該是那種不通情達理,又喜歡無事生非的刁鑽老太婆。

我納悶問:“既然你跟你婆婆相處不到一塊兒去,為什麽你們還要住在一起呢?”

“哎,我也沒辦法。”林娜歎氣說:“我老公就是典型的媽寶男,怕我婆婆一個人在老家太寂寞就留在我們家了。我不但要上班還要做家務帶孩子,我婆婆就整天坐在家裏什麽也不做,還要給我挑三揀四。”

“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說:“你和你丈夫之間的關係如此緊張,就是因為你婆婆在中間使壞,我覺得還是應該從你婆婆身上下手。”

林娜搖頭說:“不行的,我婆婆軟硬不吃,我才想請一株陰參,讓我老公不再聽我婆婆的話。”

我吸了口氣:“成,我可以幫你請一株陰參,但請陰參的目的是為了改變你丈夫,所以隻能作用在你丈夫身上。”

林娜連忙點頭:“可以,周老板,真是太謝謝你了……這價格多少?”

我說了個五千,林娜也沒有二話,給我了三千定金。我讓她七天後來我這裏取貨,送她出去後,尋思著現在也沒什麽事兒,就準備去夏家看看什麽情況。

向金智美交代了兩句,出門攔車剛剛上去,孔秀的電話打了過來。

孔秀那株陰參才請了沒幾天,她天天打電話催問效果讓我有些心煩。沒有接電話,等自個掛斷後,我把地址告訴司機。

司機對那塊似乎比較了解,問我是不是住那邊。我說不是,過去處理一些事情。司機問:“那座小區邊上有家廢品站你知道吧?”

我點頭說:“知道,今天中午從那邊路過,那家廢品站大門緊鎖。”我說完,尋思這司機應該跟那家老板認識,就問:“師傅,你認識那家廢品站老板?”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搖頭說:“不認識,我送過幾個客人,他們在車上議論過。說那家廢品站老板是個老好人,收養了很多小貓小狗。”

我納悶說:“今天我從他家門口路過,沒有看到什麽小貓小狗,裏麵倒是非常安靜。”

“可不是。”司機搖頭說:“你說現在這社會是怎麽了?不知是哪個缺德的王八蛋把那家廢品站老板收養的小貓小狗全都給弄死了,不是被剝了皮就是擰斷了腦袋,真是變態啊。”

我咽了口唾沫,這司機說的這個變態應該就是童童。為了不冷場,我幹笑說:“是啊,人心隔肚皮,看著都人五人六的,誰知道心裏麵打著什麽小九九呢。”

司機歎了口氣說:“可能是現在生活壓力太大了,人的心理越來越扭曲了。前兩天我上夜班的時候去弄堂撒尿,誰知道裏麵突然衝出來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跑到我麵前就把我嚇了一跳。他突然把風衣給掀開,又匆忙離開,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遇到暴露狂了。”

我哈哈大笑,司機也能聊,這一路嘴巴就沒有閑著。下車的時候,司機給我了一張他的名片,說以後叫車給他打電話,第一時間接我。

進入小區,剛上電梯,章旭明打電話慌張的問我在哪兒,告訴他我已經上了電梯,他叫道:“快點上來,我快要頂不住了。”在掛電話的時候,我聽到夏妻驚慌失措的驚呼聲。

電梯門打開,夏家已經亂做一團,我衝了進去,就看到章旭明和夏哲夫婦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而童童則站在客廳,手中緊攥那條麻繩勒著自己的脖子,臉上非但沒有痛苦之色,反而還是一臉的森然冷笑。

我吃了一驚,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童童身子微側,我一腳踢空,摔倒在地上。

童童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他的臉被麻繩勒的通紅,瞪大眼睛猙獰說:“還想踹我?今天我踹死你!”

他的聲音已經不再是小孩的聲音,反而是一個四五十歲男人的粗狂聲音。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照著我的腹部又恨踹了兩腳,每一腳的力道都非常大,我被踹的吐出血來。

看著童童再次抬起了腳,我心歎完了,這麽下去遲早要被他給踹死。

掙紮著想爬起來,但根本就使不出任何力氣,童童冷笑,又踹了過來。可腳還沒落在我身上,他突然愣住了,扭頭朝房門口看了過去。

我也機械扭頭,在看向門口的時候,一縷‘喵嗚’的貓叫聲傳入耳中,跟著就看到那隻滿是血痂的白貓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白貓,白貓又回來了!”夏哲驚慌大叫,如同泥鰍一樣朝夏妻扭動過去。

白貓從夏哲夫婦身邊走過,來到童童身前,抬頭盯著童童。

童童身子一顫,怒聲叫道:“你來幹什麽?他們這樣對你,你還想保護他們?”

白貓身子弓了起來,沾滿了血痂的毛發也根根豎立起來。‘喵嗚’一聲尖銳的貓叫,白貓一躍而起,朝童童撲了過去。

當白貓觸碰到童童身子的時候,童童緊攥著麻繩的雙手突然鬆開,嬌小的身子劇烈顫抖一番,軟塌塌的癱倒在了地上。

我鬆了口氣,魂魄已經離開童童,我們也算暫時安全下來。

白貓落在地上,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吃力的爬起身子,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喵嗚’一聲一瘸一拐的離開。

緩了有半個鍾頭,我們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昏迷的童童送到房間,我洗幹淨臉上的血漬,看向章旭明問:“我離開的時候不是告訴過你,如果童童有任何異樣,第一時間給他口中塞大蒜嗎?”

“怪我了?”章旭明躺在沙發上反駁說:“我哪知道他啥時候有異樣?”

“周老板,這事情怪我們。”夏哲揉著臉上的淤青說:“童童說他要上廁所,我就把他身上的床單解開了,哪知道他突然發起狂來,好像變了一個人對我們拳打腳踢。”

夏妻哭哭啼啼:“周老板,我兒子不會有什麽事吧?”

我揉著肚子說:“目前沒有,如果不盡快把上吊的人找出來,你兒子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

夏妻一臉緊張,章旭明問:“周一澤,剛才那隻白貓是咋回事?”

“白貓有靈,可以看到我們看不見的東西。而那隻白貓在這裏生活過幾年,怕是不想讓夏家遇到危險所以才幫助的。”我接著說:“雖然白貓被童童殺死,但它的出現,可能隻是想要報答知遇之恩。”

夏妻崩潰大哭:“我錯怪它了,它隻是想要保護我們,但是我卻那樣對它。”

“媽媽……”童童的聲音從房間傳來,夏妻慌忙擦幹眼淚,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急忙走了過去。

我起身攔住她,搖頭說:“跟在我身後。”夏妻抿著嘴巴點頭。

進入房間,童童已經蘇醒,但異常虛弱,有氣無力的看著我們。

我看了眼他脖子上的淚痕問:“剛才的事情你知道嗎?”

童童對我的敵意減輕不少,一臉後怕搖頭:“我不知道,我剛才尿急,我爸爸把我解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童童說完咳嗽了一聲說:“不過我好像看到一個伯伯朝我跑了過來。”

“伯伯?”我狐疑:“長什麽樣子?”

童童皺眉,虛弱說:“白頭發,鼻子很高,眼睛一大一小,身上穿著破爛的衣服……”

童童還沒說完,夏妻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失聲叫道:“是他?”

我扭頭,警惕問:“誰?”

“童童說的男人是……男人是……”夏妻緊張的結巴起來,瞪大眼睛一臉驚懼說:“那個男人是小區外麵收廢品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