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胎嬰

朱先生想要爬起來衝出公司,可奇怪的是他身體就好像被鬼壓床一樣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血糊糊的嬰兒朝他慢慢爬來。

他被嚇得氣喘如牛,嬰兒來到他身前也沒有傷害他,而是蜷縮在他懷裏,扭動著身子睡了過去。

這種狀態持續了半個鍾頭,朱先生嚇得已經尿了褲子,感覺到身子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他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可腦子一懵,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坐在地上,而是坐在辦公桌前的凳子上。

朱先生呆若木雞的環視公司,發了很長時間的呆,最後摸著濕漉漉的褲襠,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一幕是在做夢。

饒是噩夢,他也不敢再多呆,匆忙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等到了家已經後半夜兩點多鍾,生怕把熟睡的妻子吵醒,躡手躡腳的打開臥室房門。

小夜燈下,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坐在**,懷裏抱著一隻枕頭衝他笑道:“老公,你看我們兒子可愛嗎?”

朱先生被妻子這話嚇了跳了起來,衝過去就把枕頭從妻子懷裏奪了過來,扔在地上叫道:“什麽兒子?這明明就是一隻枕頭。”

朱先生妻子好像發了瘋一樣把朱先生推開,撲到地上抱起枕頭哭喊起來:“兒子,不要害怕,媽媽在呢,不要哭了,媽媽會一直都陪著你的。”

朱先生作勢準備把枕頭再次奪過來,但被妻子推開。她妻子拍著枕頭數落了朱先生兩句,突然不吭聲了,一臉詫異問:“兒子,你說什麽?你爸爸上班睡覺的時候沒有摟著你?”

這話讓朱先生傻了眼,他沒有理會神神叨叨的妻子,急忙把衣服脫了下來,在袖口內側,出現了一片鮮紅的血漬。

朱先生意識到自己在公司看到那個血糊糊的嬰兒並非是做夢,而是真真實實發生在他身邊的。而那個嬰兒,此刻就在他妻子的懷裏。

他妻子已經被嬰兒蠱惑了心智,他嚐試了數次,根本就沒辦法把妻子喚醒。

那一晚朱先生在驚懼中度過,等天一亮他就跑下樓把馬路邊一個算命先生請到了自己家裏。那算命先生看到朱先生妻子什麽話都沒問,就把一根筷子放在盛滿水的碗裏麵,不過說來也蹊蹺,也不知算命先生使了什麽法術,那根筷子竟然直挺挺的立了起來。

算命先生使勁拍了一下桌子,立起的筷子摔倒,他順勢看去,指著朱先生妻子懷裏的枕頭說他們家來了小鬼,那小鬼就附身在枕頭裏麵。

朱先生一聽有門兒,當場就包了一千塊錢的紅包給了算命先生,讓他幫忙把這事情給解決了。算命先生接過錢叮囑朱先生準備一斤雞蛋和兩箱純牛奶,說他要做場法事,把小鬼給請走。

昨晚法事開始前,算命先生讓朱先生去十字路口燒紙,等什麽時候灰燼從盆裏溢出的時候再回來。朱先生也是病急亂求醫,從十字路口燒紙回來,本以為事情已經解決,可進門後才發現算命先生已經不見了,他老婆坐在沙發上依舊抱著那隻枕頭一個勁兒的逗著。

朱先生說完不知是氣的顫抖還是太過害怕,結巴說:“那個算命先生就是個騙子,他根本就沒有把小鬼送走,而是拿著我買回去的那些東西跑路了。”

章旭明笑道:“算命先生的話你都相信?你也真是沒誰了,他們要是真有這麽厲害,還可能擺地攤生活嗎?”

朱先生一臉無奈:“師傅,我都已經講完了,快點跟我回去吧。”

章旭明明顯是對這個事情沒轍,朝我看了過來。我笑道:“章旭明,我就不打擾你做生意了,先回去了。”

我還沒離開,章旭明急忙起身,攔住我的去路:“周一澤,你急著走幹啥?”

我說:“你有生意要忙活了,我跟著你不好吧?”

章旭明壓低聲音說:“有啥不好的?你真以為我能解決了這事兒?要不是你在這裏,這事情我連問都不會多問,直接讓他去找別人了。”

我搖頭說:“我就隻懂得請陰參,這玩意兒明擺著小鬼鬧騰,我也沒轍啊。”

章旭明盯著我比劃了一下:“五五分?”

我還是搖頭:“你還是請一個高人幫你吧。”

章旭明妥協說:“三七分怎麽樣?”

我點頭說了聲成,讓朱先生帶路,我們去他家裏。

朱先生開了輛奧拓,上車後我問:“第一次你看到那嬰兒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傷害你,反而躺在你的身邊。你妻子顯然可以看到嬰兒,但是卻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應該事出有因。”我頓了頓問:“朱先生,冒昧問一下,你之前有沒有夭折的孩子?”

朱先生一邊開車一邊搖頭:“沒有,但是我妻子有六個月的身孕,可前幾天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孩子就流產了。”他說完歎了口氣。

我問:“是在這些詭異事情發生之前嗎?”

朱先生點頭,緊張問:“是的,這難道有關係?”

我說:“懷胎六個月距離生產也沒幾個月了,胎兒在關鍵的時候流產,肯定非常不甘,我覺得他現在回來,是想要繼續做你們的孩子。”

朱先生哭喪著臉說:“這可怎麽是好?它可是鬼啊。”

我聳肩說:“隻是懷疑而已,等去了之後再看看究竟怎麽回事兒。”

朱先生家是拆遷戶,但他應該是從苦日子過來的。並沒有像其他暴發戶那樣好吃懶做的享受生活,而是依舊做著以前的工作。

房子是拆遷後分到手的,裏麵隻是簡單裝修了一下,不過朱先生家底不錯,這次的酬勞應該不少錢。

客廳內沒有看到他妻子的蹤影,朱先生指了指臥室緊張說:“我老婆就在裏麵,現在應該怎麽辦?”

我來到臥室門口,房門虛掩,耳朵貼在房門上,我聽到裏麵傳來溺愛的聲音:“兒子,爸爸好像不怎麽喜歡你,不過你不用害怕,媽媽會永遠愛著你的。”

我眉頭微皺,朱先生妻子聲音再度傳來:“什麽?你說爸爸請人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媽媽不會讓人把你搶走的!媽媽已經失去了你一次,就不會再失去你的。”

聲音消停下來,我狐疑一聲。我們這才剛剛來到,那嬰兒竟然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用意。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舉起一把剪刀就朝我的身上紮了過來。

我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剪刀劃破衣服,胳膊上出現了一條血口子。

我捂著流血的胳膊後退數步,來到章旭明身邊,他和朱先生紛紛露出吃驚的神色。

朱妻堵在臥室門口,用剪刀指著我們三人,癲狂大叫:“你們誰也別想把我兒子帶走,誰要是敢進來,我就要殺了誰!”說完,她扭頭對屋內說:“兒子,你別害怕,有媽媽在,你不會有事的。”

我忍著胳膊的劇痛,壓了壓手說:“嫂子,你別激動,我們這次過來不是要把你兒子帶走的。”

朱妻對我怒目而視:“你閉嘴,你騙不過我,我兒子都已經告訴我了,你們這些壞人,你們這些試圖拆散別人家庭的人,你們不得好死!”

我什麽都沒有做就莫名其妙被人罵的狗血淋頭,有些無語起來。

章旭明躲在我身後說:“我說大姐,你先別激動,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們真不是來搶你孩子的。”

我說:“別屁話了,她明顯已經被嬰兒蠱惑了心神。”我說完看了眼一臉蒼白的朱先生,轉身走進了廚房。

把所有的大蒜全都剝皮握在手中,從廚房出來,我指著朱妻對二人喊道:“別愣著了,把她控製下來,不然這事情就沒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