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小鬼掐架

章旭明的喊叫聲讓我瞬間清醒,昨天明明把胎兒的陰魂拘禁在了陰參裏麵,理應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的。

讓章旭明在朱先生家裏等著我,我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現在清晨五點鍾,我這邊根本就看不到一輛出租車。沒轍給經常載我的出租車司機打電話,他讓我等會兒,說正在我這邊送一個客人,很快就過來。

回到店裏等了五分鍾,外麵響起了汽車鳴笛聲,我上車後說清楚地址,司機疾馳而去。

一路上司機一直都偷偷瞄著我受傷的胳膊,閑著也是閑著,把昨天差點被車撞死的事情講了出來,不過卻把章旭明給隱去了。

當得知我出事的路段後,司機嘖嘖叫道:“小夥子,你的命真是大啊。”我納悶問他怎麽這麽說,司機說:“昨天中午,那條路段發生了一起車禍,死者是金店老板。中午的時候他拿了一些金器準備送到另外一家店裏,沒成想過馬路的時候被車直接撞死了,現場散落了很多金首飾。”

我聽得出了一身虛汗,司機的話和章旭明看到的完全一樣。

司機又問:“你當時沒有把那些金器撿起來吧?”

我搖頭:“沒有。”

司機說:“這就對了,遇到這種事情最好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你昨天要是真撿起來,就等於收了替死鬼的買命錢,今天就沒辦法坐上我的車了。”

我擦了把冷汗,等來到朱先生樓下,下車付款就朝樓梯口衝去。

敲開房門,朱先生一臉焦急喊道:“周老板,你給我的東西沒有效果啊。”

我朝客廳望了一眼,章旭明沒有過來,而朱妻也沒有在客廳。走了進去,朱先生急的在客廳轉圈,見那株陰參邊上放著一堆玩具和零食,我問:“朱先生,你先別緊張,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

朱先生哭喪著臉:“我能不緊張嗎?我還以為你給我的東西有效果,可沒想到沒有一點兒用處。”

我穩住他的情緒:“不可能沒有效果,你先說說昨晚的經過,我看看什麽地方搞錯了。”

朱先生坐在沙發上長歎一聲,把昨晚的事情講了出來。

昨天我和章旭明離開後,朱先生就割破手指把血滴落在陰參上。參葉快速就把血液吸收,朱先生覺得陰參真的有效果,就匆忙下樓,在附近的商店給他這兒子買了很多零食和玩具。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相聚了很長時間,直到二人實在困得受不了,這才起身回到了臥室。

可就在睡的正香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

朱先生最先被敲門聲驚醒,可是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外麵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睡眼朦朧的朱先生以為敲門聲並不是自己家的,正準備回家關門,可低頭一看,發現門口的地麵上竟然出現了一排帶血的腳印。

這些腳印非常的小,和嬰兒腳印相差無幾。

朱先生當時被嚇了一跳,這時,他妻子的驚呼聲就從臥室傳了出來。

他扭頭就朝臥室衝了進去,朱妻蜷縮在**,驚恐的告訴朱先生,剛才她睡覺的時候聽到有嬰兒的哭聲,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嬰兒站在房間門口,一臉幽怨的望著他。

朱先生不敢怠慢,就跑到陰參邊又滴了滴血,說了一些讓孩子不要再來嚇唬他們的話。

夫妻二人相擁坐在沙發上,半個鍾頭,不再有任何事情發生。可就在他們準備回房睡覺的時候,哭聲再度響起,而放在桌上的陰參也開始瘋狂的擺動了起來。

這一幕嚇得二人驚呼出來,陰參搖擺了好一陣子,房間內的燈光也開始忽明忽暗起來。也就是這個時候,在明暗交替的燈光下,二人看到客廳中兩個小嬰兒竟然撕扯在了一起。

打鬥持續了很長時間,那個滿身鮮血的嬰兒被打的連連後退,最後摔倒在地上。略顯幹淨的嬰兒騎在他身上就不斷的捶打,一陣子過後,那個幹淨的嬰兒從從他身上下來,消失在眼前。

那個滿是鮮血的嬰兒趴在地上痛哭了一陣,慢慢爬起來一臉幽怨的看著朱先生夫妻二人,也消失無蹤。

朱先生說完,身子顫抖問:“你說這事情究竟怎麽回事兒?昨晚的事情差點沒把我和我妻子嚇死。”

這事情我也看出來了:“朱先生,這株人參本身並沒有問題,你孩子的陰魂就在這株人參裏麵。”

朱先生驚慌問:“那昨晚來我家裏麵的那個嬰兒是怎麽回事兒?”

我笑道:“這個就好解釋了,昨天我們在停屍房待了那麽長時間,而我們的用意就是想要把嬰兒的陰魂帶回來。恐怕是有嬰兒的陰魂知曉了我們的想法,所以才跟著你回來了。”

朱先生又問:“真的這麽簡單?”

我點頭:“世界上哪兒有太複雜的事情,都隻是想得太多所以複雜化了。你昨晚也看到了,那個跟著你回來的嬰兒一進門就開始哭泣,而你孩子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吧?”朱先生木訥點頭,我又說:“你孩子知道家裏麵來了不速之客,為了保護你們,所以從那株人參跑了出來,把那個帶血的嬰兒趕跑了。”

朱先生看了眼桌上的陰參,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說:“看來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笑了笑說:“這種事情慢慢就習慣了,你孩子隻是想要保護你們而已,昨晚已經將那個嬰兒趕跑了,以後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朱先生連連點頭:“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大清早就跑過來了。”

我起身說:“沒什麽,畢竟客戶至上嘛。”

告辭離開,天色也亮堂了起來。

自從大學畢業接手了我爸的店鋪後,我很久沒有這麽早起來。伸了個懶腰,在附近一家公園坐了下來。

呼吸著新鮮空氣,我閉目養神,意識慢慢神遊起來。

良久之後,方芳的電話打了過來。

接通電話,方芳在電話內緊張喊了起來:“一澤,你快點來我店裏一趟,我遇到人身威脅了。”

我一聽忙問她遇到什麽事情了,方芳說電話裏麵說不清楚,讓我現在就去她那邊。

掛了電話,我很快就趕了過去。

方芳一個人坐在店裏麵,好像受到驚嚇的小鹿一樣,臉色有些蒼白,坐在凳子上一臉緊張的看著外麵。

我進入店裏問:“方芳,發生什麽事兒了?”

方芳看到我一怔,問我胳膊怎麽回事兒。我敷衍一聲,她也不再詢問,快步來到我身邊讓我和她去店門口。

我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跟出去之後,方芳伸手把卷閘門拉了下來。起初我還納悶她是不是打算關門歇業了,可等卷閘門拉到一半的時候,我這才知道了她的用意。

藍色卷閘門上,出現了幾個紅色的大字‘方芳,我愛你,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

看到這些字的時候,我笑了起來:“方芳,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有人向你表白還不好嗎?應該高興才是,來來來,嘴角上揚,笑起來,走你!”

方芳把我伸過去的手拍開:“周一澤,你是不是傻了?你沒看出這句話已經對我構成威脅了嗎?”

我打量一眼,搖頭說:“沒看出來啊,那句話對你有威脅了?”

方芳指著後麵那句話說:“你看看這句話,明擺著是說他一直都在我身邊,而且如果我要是不答應他,他會一輩子都糾纏著我。”

我還沒開口,方芳接著說:“還有,我早上上班調出了昨晚的視頻監控,你跟我進來看看!”她說完重新進店來到電腦前,方芳敲了下空格鍵,指著屏幕說:“這個男人就是昨晚在我門上寫字的人。”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見畫麵中有一個全身武裝到牙齒的男人用自噴漆在卷閘門上手舞足蹈了一陣子。

男人戴著口罩和墨鏡,所以長什麽樣子無法辨認,但等他寫完字離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走路姿勢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