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嫵焦急的神情,沈懷川知道這個綠袖想來對蘇嫵而言相當重要。
他沒有推辭,暫時放下對沈修硯道的成見,轉身離開酒樓。
回去軍營中帶人過來搜尋。
沈修硯則是帶著蘇嫵去了那條巷子,可那條巷子的盡頭是一堵牆,根本沒有其他去路。
蘇嫵這下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恐怕綠袖已經出事了。
她回頭看向沈修硯,沈修硯的麵色同樣有些凝重。
兩人將附近搜尋了一圈,別說綠袖了,就是那幾個小乞丐也不見了蹤影。
蘇嫵忽然想起白天裏那個老攤主所說的話,或許他能知道。
兩人一同回到下午那個攤位找到那個老攤主。
攤主正在收攤準備回家,見兩人急匆匆而來便是知道已經出事了。
“老伯,我們一個朋友在給那些小孩送吃的之後就沒有回來。想問問您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老攤主擺擺手,隻顧著自己收拾東西。
“你們上別處去問吧,就別為難我了,我就是個賣麵條的,你們就是想吃麵那也得明天了。”
沈修硯沒這麽男性,他將劍身橫在老攤主麵前威脅道。
“還請老先生幫幫忙。”
老攤主下了個趔趄:“你,你們這是求人幫忙的態度嗎?”
蘇嫵趕忙攔下沈修硯的劍。站在沈修硯身前向老攤主道歉。
“不好意思,老伯。我們王...我們少爺就是太緊張太著急了這才冒犯您。您知道的我們沒有惡意。拜托您了,如果您知道些什麽,哪怕是給我一點提示也行。”
老攤主見蘇嫵態度謙和,猶豫了一會兒道:“不是我不願意說啊,是我就是說了你們也沒有辦法救回那個姑娘,而且還會把握搭進去。
啊這得不償失的事情我哪裏能做啊。”
蘇嫵見老攤主卻是是為難的樣子,便下了某個決心。
“老伯,對方竟然是你說的這種人,必定傷害過不少人吧。我替我少爺向您保證,隻要找到那幫人必定替這個小鎮將他們鏟除。”
沈修硯聽到蘇嫵胡亂許下承諾,忍不住提醒道:“我們等著趕路,哪有時間管閑事。”
蘇嫵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信誓旦旦地繼續道:“您也看到了我家大少爺,剛才那位是我家二少爺,我們是京都來的,您可以信任我們。”
老攤主見蘇嫵十分的真誠,心中有些動搖:“這街上不是說話的地兒,那你們且來我家中,我與你們細說吧。”
見二人猶豫,老伯又說:“我家離得近,就在這附近呢不耽誤你們救人。”
老攤主收拾好東西向前走去,蘇嫵拉著沈修硯跟在身後。
他的家果然就在附近的破房子裏,房間裏漏著風,春夜裏竟也冷的不行。
“我與你們說,擄走你朋友的是那貴香園的。”
老攤主環顧四周,見旁的無人才敢小聲地說出來。
“老伯,貴香園是什麽地方呀?”
老攤主笑著道:“這位姑娘不知道貴香園是什麽地方,這位少爺總該知道吧。”
沈修硯冷著臉搖頭:“不清楚。”
“這貴香園的老板和當地的府衙是親戚關係,權勢勾結,府衙利用貴香園來斂財,貴香園利用府衙的保護傘幹盡缺德事。這些個小乞丐其實不是乞丐,是貴香園裏頭養著的小鬼頭,目的就是專門騙你們這些心軟的外地人。”
老攤主搖著頭自顧自地說著。
“老伯,那貴香園在何處我們去那找。”
蘇嫵隻怕綠袖會出事,隻想趕緊找到她。
老伯看著蘇嫵的麵貌,對她道:“你這樣的進不了貴香園,你們家少爺倒是能進去。”
蘇嫵不明白什麽意義,但沈修硯卻動手去掉蘇嫵的發飾,將她的發髻鬆掉,隨手盤了一個簡單的發包利於頭頂。
隨後又伸手擦掉了蘇嫵的唇脂,看著她青色的素氣衣衫點點頭對老攤主道:“你看,這樣她能進了嗎?”
老攤主笑嗬嗬地點頭,這倒是可以了。
沈修硯留下一袋銀子後,兩人告別了老攤主前往貴香園。
路上蘇嫵忍不住問道:“王爺,那老攤主說的貴香園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還分人才能進?”
沈修硯忍不住點了點蘇嫵的額頭。
“那貴香園是取悅男人的地方,自然是你進不得的。”
蘇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窯子啊,怎得就將名字取得這番文雅,叫人捉摸不清。”
“正因為文雅和捉摸不清的感覺,才叫人流連忘返不是嗎?”
蘇嫵正色瞧著沈修硯:“王爺怎知流連忘返?難不成去逛過這花樓嗎?”
沈修硯攛緊了她的手:“還要不要救綠袖了?”
好吧,救綠袖是最重要的事情,這個事情就日後再問吧。
不一會兒兩人便出現在桂香樓的門口,看著明亮又熱鬧的大門處,姑娘們正在賣力地吆喝著,蘇嫵的心底就有些發怵。
從前,她最害怕的就是窯子,隻因為舅母總是會嚇唬她不好好幹活就把自己賣進窯子去。
她鼓起勇氣隨著沈修硯一同來到門口,擦著香粉的姑娘們瞧見兩個模樣俊秀,儀表不凡的男子出現自然是像蜜蜂似的圍上來招攬。
“二位爺,快快有請。”
老媽子招呼著兩人,順口喊了兩個姑娘招呼著。
“蝶香,茉莉來給二位爺上好酒。”
兩人被姑娘老鴇們簇擁著進了貴香園的裏頭。
裏麵比外麵更為熱鬧,老鴇為他們引了個位置坐下,一連上了好幾個好菜。
沈修硯微微皺眉:“這兒太吵,沒的私密點的包間嗎?”
老鴇見兩人眼生,自然不願意給包廂,正想拒絕,沈修硯卻掏出一鈿金元寶放在桌麵上。
“我想您一定會有辦法對嗎?”
老鴇兩眼睜的老大,聲音有些發抖:“有,有,自然是有的,三樓包間姑娘任二位爺先挑著。”
她的手剛想去拿那金元寶,卻被沈修硯先行一步摸走。
“規矩我懂,挑到合適的姑娘了,這金元寶自然就是您的了。”
沈修硯將手心裏的金元寶攤給老鴇看。
老鴇兩眼發直:“走走,請二位爺上包間,姑娘們準備著。”
進到包間之後,已經有十幾分鍾,可這十幾分鍾裏來了一排又一排的姑娘兩人都不滿意。
老鴇有些犯愁:“爺,我實在不知道你喜歡哪個口味的,您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沈修硯冷笑著:“就你們這些姑娘,夠廊夠野卻不夠漂亮清純。這些個一瞧就是被玩膩了的爺不稀罕。”
這話一說,老鴇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那熏紅的嘴巴咧地老大。
“奴家明白了,這就去給您安排個清純的新貨。”
說著便帶著一眾姑娘離開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