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暫時結束之後,魏方也再次離開了天湖縣。

踏上了以邪刀的身份不斷吸取血液,繼續變強的道路。

可能下次再回來的時候,魏方的實力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徐柯在扶持了那縣令林忠文勉強主持縣內政務之後,發現由這一縣百姓所供給的大量魂元,簡直是一筆天文數字。

哪怕徐柯並不會主動驚嚇他們,僅僅隻是讓他們正常的生活。

他們無意識之間散逸的各種七情六欲,積少成多之下也是一筆極為豐厚的數字。

不過世間有好就有壞,一城之內的風水總體上來說是固定的。

讓某個地方運氣好一些,另一個地方就不可避免的會倒黴一些。

徐柯也會在其中挑選一些因為各種原因,死後積累不少怨氣的人。

利用陰氣將他們轉化為比較初級的怨靈。

一旦天色將臨,便會在兵屍和煞屍的帶領下,在全城定期的開始巡邏。

若是一些小打小鬧的邪物或詭異,徐柯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若是那種能危及太多人性命,隻知道竭澤而漁的恐怖邪物,徐柯便能及早發現,及早將之解決。

但就算徐柯讓知縣下達宵禁命令,禁止普通人在深夜離開家門。

也依舊會有百姓透過自己的窗戶,看到外麵街道之上有大批鬼影晃來晃去,各種一蹦一蹦的人穿街過巷。

甚至有時候能看到滿身都是人頭的蜈蚣狀的怪物在街巷裏穿來穿去,險些將好幾個百姓嚇進醫館。

其他縣城雖然也有詭異鬧事,邪物殺人。

但一般正麵遭遇那些凶殘的邪物,往往都會死的不明不白。

甚至連屍體都留不下來,隻能被官府報一個失蹤。

因此有關他們的恐怖傳聞就很難繪聲繪色,隻能是十分單調的‘失蹤’。

但天湖縣卻截然不同。

各種千奇百怪的怪物在天湖縣恣意遊**。

什麽三個腦袋的鬼在半空飄來飄去。

有人傳言這鬼身後有一根繩子,隻要被這鬼吊在脖子上,就會被鬼拖到半空活活勒死。

還有人曾目睹地底下鑽出又粗又長的樹枝,上麵長滿恐怖的倒刺,如同蟒蛇一樣竄到半空,又突然縮回地底。

但不管怎麽說,這樣大規模派出邪物清掃城內不受自己指揮的詭異,確實是給徐柯帶來了額外的回報。

那些普通百姓見到各種恐怖邪物,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邪乎,什麽邪門的傳聞都能被他們加工出來。

讓徐柯深刻理解到了什麽叫老百姓的力量最偉大。

明明天湖縣的死亡率比之前大大下降。

偏偏被他們傳的各種三分假七分真的恐怖傳聞,弄得天湖縣儼然都快成了妖魔之都、鬼邪巢穴。

但得益於此,徐柯也收獲了大量因為恐懼而散逸的魂元,實力一天一個腳印。

見到如此,徐柯也是樂此不疲,不定期派出手底下邪物搞出點什麽恐怖傳聞。

甚至還讓李思安找了幾個說書人,把這些恐怖傳聞匯總到一起,然後加工改編了一番,再加上各種奇思妙想。

最終編成了厚厚一摞的恐怖故事,讓這些說書人大街小巷的替人說書。

讓徐柯長期的魂元收入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可比殺雞取卵要實惠的多了。

不過好景不長,就在天湖縣搞得歡天喜地,樂子頻出的時候。

外麵的世界卻是愈發殘酷與血腥。

因為之前四次天災帶來的改變,使得原本支出尚算平衡的大齊朝廷終於逐步走向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各級州府都是混亂一片,就連距離天湖縣最近的那個青蘭縣。

上一任知縣帶兵前來攻打凶地,準備誅殺魏方。

結果那知縣死在凶地之後,新上任的這位知縣卻是別出心裁。

外號‘刮破天’。

不僅事事收稅,上至富商下至百姓,全都是各種苛捐雜稅,逼的人走投無路。

但如果僅僅這樣,那這位刮老爺也隻是普通貪官中沒什麽創意的一介普通眾生。

但他卻十分有創意的發現了新的市場。

鮮血市場!

每個年滿十二歲的百姓,都要定期被抽出大量血液。

由官府匯總起來運往他處。

雖然這位知縣並未言及是送到了哪裏,但就連六歲的孩童也知道這位知縣老爺就算本人不是妖魔,也必然和妖魔邪物穿上了一條褲子。

連番抽血之下,使得普通百姓麵色都是泛著邪異的潮紅。

後麵這知縣老爺還嫌抽了幾次之後,普通百姓實在拿不出更多血液。

於是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堆鮮紅色的果子,味道腥甜甘美。

吃上一顆,不僅半日不餓,體力充沛,能鼓足力氣去農田幹活。

身體還會加速造血,原本要相隔半個月才能抽一次血。經常吃這個果子,隻需要五六天就能再抽一次鮮血。

一開始聽到這個傳聞,徐柯還以為是和天湖縣的百姓一樣,都在以訛傳訛,無稽之談。

但當他恰好看到一個由青蘭縣逃難而來的百姓。

那明顯已經被掏空的身子,連壽元都快要被榨幹。

若是再待在青蘭縣,怕是再吃上半年,就要把命都要抽幹了。

也怪不得有百姓為其寫曲讚曰:

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麵細搜求,無中覓有。

鵪鶉嗉裏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

雖然理論上徐柯和他們也算是同行。

但這些人殺雞取卵,隻顧著一時收益,隻想趕緊撈回本的模樣實在是粗糙的難以入眼。

“等改日積蓄足夠的力量,挨個把這些妖邪都送去往生!”

又是幾個月過去,李家的素回也開始了生產。

經過一段時間的折磨,成功生下了一女。

李思平一開始還不敢看女兒,最後才鼓起勇氣把女兒從頭看到腳。

確認女兒沒有什麽蛇頭蛇鱗蛇尾巴,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直到女兒開始長出乳牙之後,李思平卻發現女兒的虎牙似乎有些尖銳且突出。

弄得李思平也極為鬱悶。

自家老婆明明是個蟒蛇化形,結果卻長著一副伶牙俐齒。

結果連自己的寶貝女兒也遺傳了這個特征……

不過在處理完家務事後,李思平也終於閑下心來鑽研自己的詭異醫術。

除了治各種邪物怪病的本事大大提升以外,還開始學會用各種詭異邪物的身體部位煉製藥物。

這還是從自家老婆身上得到的靈感。

那天他恰好盯著自己老婆的牙齒發呆,突然想問自己老婆既然有牙,那會不會有蛇毒?

搞得素回也是哭笑不得。

直言這牙是自己修行之時異變而來,收放自如。

化形之時更是將之隱藏的很好,與常人無異。

而且蟒蛇是根本沒有蛇毒的生物。

若是李思平真的想要一些蛇毒來用,她可以出去召來些劇毒的同類,從它們那裏取來些蛇毒供李思平所用。

李思平隻是聽說,這蛇毒也是一味極為名貴的藥材。

尤其是越毒的毒蛇,那毒液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

據說最稀有的毒液,價格比同等重量的黃金還要貴。

連普通蛇類的毒液都如此珍貴,那要是經過異變或修煉過的毒蛇毒液,豈不是會更加珍貴,藥用效果也更加明顯?

由此,李思平思路大開,當天就從自己收集到的諸多邪物器官挑選了幾件。

熬製了一鍋據說能易筋洗髓的龍蛇脫體湯。

結果走了一大圈,都沒啥人敢喝。

就連自己老婆看到這古怪的紫色湯藥,也是嚇得直捂鼻子,連連退避。

覺得李思平與其當大夫,還是去當蠱師更有前途。

這麽嚇人的湯藥都搞得出來,怕是沒幾個病人敢喝。

找來找去,最終還是宋家老太爺所化的煞屍更給麵子。

一聲令下,咕嘟咕嘟的便將一鍋藥全部喝了下去。

按理來說,煞屍這種四境巔峰的僵屍,已經是不懼刀劍,不畏奇毒。

結果在喝下這龍蛇脫體湯之後,當晚就渾身奇癢難耐,渾身起皮,模樣看得人慘不忍睹。

直到折騰了一晚上,煞屍撐不住奇癢猛地在地上一蹭,厚厚的半層皮膚都被他整個蛻了下來。

雖說這湯藥無論味道模樣還是服用的效果都極為駭人,最後還把煞屍喝成像蛇一樣開始蛻皮。

但也著實像李思平所說,煞屍在經過一次蛻變之後,動作流暢迅猛了許多。

以往煞屍雖然力大無窮,但卻是四肢僵直,敏捷性是一塊難以彌補的短板。

但服用了一次湯藥,他的體質便得到了極大改善,在防禦力不變的前提下,身手也變得迅猛靈活起來。

李思平也終於得到激勵,開始大規模收集起各種途徑得到的邪物屍體。

後麵甚至連與邪物或詭異有關的物件也開始收集。

連帶一些被詛咒過的器具,包括什麽詭異的銅鏡,鏡中的自己永遠是後腦勺在看鏡子。

還有什麽被厲鬼附著的毛筆,用這支毛筆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會在當晚被這厲鬼索去性命。

但李思平卻總能拿出千奇百怪的奇怪藥物,都紛紛擁有各種神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