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八節 一波又起
陰童想起的事情說實話還真是有點用——他告訴我們:當初為了增加胄軀的怨毒,所以最後時刻先是把這人的魂魄拘禁魂魄之中,然後依次砍掉四肢,剖開小腹,沿著脊梁把人一塊塊切開……你能猜到一個人死之後不能離開身體,眼睜睜著自己被人大卸八塊的那種痛苦麽?
接下來等人被徹底切開之後,又用牛筋和麻繩把屍體一塊塊的縫合起來,脊柱和斷掉的骨頭由鋼釘接上,隨後再把這皮膚剝掉縫上一種白色的海魚皮,極大的增強這胄軀的防禦力——由此就得到了一個怨毒極深、仇恨巨大又刀槍不進的收魂人胄了!
到這個程度事情也算是個極致,連我都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能更大的增加其威力了,出這個主意的術士不是天才奇葩,就一定是個變態惡魔!
當那家夥說道這裏的時候其實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從簡單的來說就是人胄的軀幹其實是有缺陷的,隻不過被白魚皮所遮住了而已,若是我們下刀的位置選擇那些曾經砍斷的地方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我猛然退後幾步張開了陰眼,麵前三個人胄的身體全部是些黑乎乎的影子,但是那影子卻有一些灰撲撲的線條遍布身體各處,上去和陰童所說的差不多——於是我大喝了一聲:
“腋窩穴、肩頸穴、天樞穴、鳩尾穴、廉泉穴…這些地方能捅進去,趕快!”
話一出口我已經朝著正麵的人胄撲了過去,在躲過這家夥甩出的鐵鏈之後身子高高躍起,把手中的殺神刃朝著他的肩頸穴猛然一插,隻聽撲哧一聲全部給紮了進去!
隨後我借著下落之勢就這麽一拉,手上那股力量加大把這家夥沿著灰線的地方瞬間拉出巴掌寬的口子來…旁邊桑榆他們也沒閑著,手起刀落朝著我所說的穴位發力,隻聽撲哧之聲不斷,麵前的幾個人胄居然被我們切出了無數的刀口,像是個被玩壞的洋娃娃!
傷口都比較寬大,而且切麵在緩緩的蠕動有種回收的勢頭。
不過那些切開的傷口就真的不下去了,他們體內基本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像是一團團的爛泥在身體裏麵藏著,中間是無數白色的觸手裹著這些爛泥連接到胸腔腹腔壁上,整個內壁都是腫脹腐爛不堪,各種青綠乳白的**在噗噗的從那些器官中湧出滴落在地上,無比惡心。
“操!”我不由得罵了一聲。
大家都發出了類似咒罵聲,不過好在都是門內的人,嘴上不閑手上也沒停著,一道道從我所說的位置捅下去之後一拉,沒多會第一隻被再次肢解的人胄就出現了!
“加上香灰和朱砂!”桑榆邊打邊提醒,手伸進袋中也摸出了一把,當她拉出一條口子就撒上一些,上去傷口自己恢複的速度
到了這個局麵我們自然不客氣了,大家一擁而上手腳並用,很快把這幾句人胄切成了一塊塊的碎肉——那些碎肉在我們麵前開始發黑變灰,然後真的就變成了泥!
倒不是說人胄隻要被切開就會散去魂魄消失,而是因為我們這裏每個人手上的武器都是法器,同時又灑進了朱砂等物,這些胄軀切開之後魂魄無所依憑加上被這些東西一衝自然扛不住就消散掉了。
按照一般的慣例和自己的興趣,我自然和桑榆開始打掃了戰場,把符紙引燃扔到泥塊之上炙燒,火苗呼呼的就起來了…
眼就要燒完了,突然我耳邊傳來王熙大驚失色的叫聲:“哇!什麽玩意兒?”這一聲喊把大家都嚇了一跳,所有人連忙轉身朝著這家夥瞅去。
靠!這是什麽東西?——水麵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團團的白色觸須,緊緊是大指頭粗細卻多得一逼,現在那些觸手籠罩著一身淡淡的青綠光芒,一點點湖中朝岸邊飄來!
“又來了?”鐵子差不多要哭了,這家夥你說什麽時候見過這種場麵,當初克拉瑪依雖然有鬼隻不過一回合買賣,那像是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臉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沒人理他,基本現在所有人都在倒騰自己的法器,該擦擦該洗洗,重新拿出朱砂和香灰收進順手的口袋中,然後是加緊燒掉其他的碎屍。
漸漸的那紅光觸手越來越近,觸手下麵的身軀也漸漸露出了臉,直到近處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說實話,這東西我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東西算是什麽?一個人還是一個動物?或者說是昆蟲?要不然,這是植物?
這玩意像是把人臉用一百邁的速度砸在釘板之上,然後隨便揉兩下就拿出來用了。他身高差不多是一尺左右,全身布滿了鱗片,一個章魚須似的獨角在頭上頂著,也就是我剛才認為是觸手的東西。
很快這些東西就開始朝岸上爬了過來。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的本能讓我采取了主動進攻,反正這裏的東西絕對不可能被歸類到什麽保護動物之中,殺了也就殺了。
每次都這樣,當我想動手的時候總有人搶在我前麵,雖然說王熙桑榆都撲了過去,可他們還是慢了一步——十三的飛流星呼一聲就從他們身邊掠過,直直打在了當前一個家夥的身上。
一聲尖利的嘶叫響了起來,遠遠的掉進水中——這時候叫聲才戛然而止。
我很好奇的朝著其他怪物去,原本想見到的是這些家夥知難而退全部跑了,但是當我按的時候才發現了不妥!
那些爬上來的家夥沒有繼續朝我們靠近,隻不過站在那裏,但是五秒鍾之後我赫然發現他們的鱗片開始動了起來!
隨後一點點紅色的什麽蟲子開始出現在空中,快速朝我們撲將過來。
尼瑪!原來那些怪物身上的根本不是什麽鱗片,而是一片片不知道的甲蟲,他們的個頭雖然不大,但是全身赤紅無比,在空中畫出一圈圈的紅暈。
由於現在距離很近,那些甲蟲隻不過翅膀隨便扇兩下就到了我們麵前,我來不及防備隻能胡亂揮舞自己的殺神刃,一旁邊大家也都各自揮舞武器開始阻擋那些玩意兒。
“聚攏,聚攏!”我唯一就是說了這句話,希望大家集中在一起能相互照應一下,話一出口大家全部朝我衝了過來,那速度一個趕一個快,可是…排頭的竟然還是鐵子!
十三則是留在最後,一邊照崔大爺的背後一邊格擋著空中的甲蟲!
我們這揮刀也不是徒勞的,很快就是一大堆的甲蟲被我們掃到了地上,這些家夥隻要一死,頓時就變成了黃白色的膿水,沿著地麵嗖的就不見了。
這東西上去個頭不大,但討厭的是數量實在太多了,層層疊疊飛過來飛過去,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這家夥爬到身上。一群人全部是有什麽用什麽拚死揮舞手中的武器,極力靠攏一起相互照應。
“啊…”我背後突然傳來了桑榆的一聲驚呼,顧不上眼前我就轉過了頭,隻見幾隻甲蟲居然已經落在了桑榆的肩上,她正在不顧一切的甩手甩衣服,想要把這些東西給抖下來。
壞了!這時候我才想起桑榆平時最討厭的就是蟑螂,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見那玩意兒就有點毛骨悚然,現在這甲蟲——我能說他媽的樣子和蟑螂實在是太像了麽?
我顧不上危險,連忙衝過去幫桑榆把肩上的甲蟲拍掉,匆忙中似乎見自己留下的缺口被十三一個箭步衝過來堵住了。心中正有點安慰感升起,一隻甲蟲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的手上,嚇得我是連連甩手,好不容易把蟲子甩開,眼中卻得很清楚,這些東西雖然背後起和小強一般無二,但實際上它們的口器卻是和個獸類的口器差不多,居然有個烏黑發亮的舌頭能伸出縮進,不斷的吞吐。
把桑榆身上的蟲子全部弄下來她也安心了點,重新把掉落地上的尺劍握在手上,就這樣藏在我的身後寸步也不敢離開,上去依舊是心有餘悸——但就算是這樣桑榆也沒閑著,她突然就叫了一聲:“辟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我放眼一大家的情況都不是很好,十三手裏的流星飛舞那籠罩的範圍巨大,可是近處常常有漏的蟲子飛了進來搞的他不斷收勢回擊;王熙鐵子在一起也基本是為主鐵子溜後麵藏著——唯一上去好點的居然還是陰童和崔大爺兩人。
兩人基本上是背靠背在應急甲蟲,不慌不忙把飛近的甲蟲或者拍或敲擊落,然後就是腳下脆響一聲踩死,偶爾有什麽漏的也不過略略側身就躲開了。
旁邊突然聽見了喋喋喋喋的笑聲,我一,那些剛開始頭上有犄角,身後帶尾巴的怪物已經差不多都上岸了,頂著個豬尾巴觸手遠遠的把我們圍在當中,一個個虎視眈眈露出滿嘴白生生的牙齒…
原本覆蓋在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已經離開,我也清楚了這些東西的本來麵目——應該算是個活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