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能那麽說他!”麵對凶悍的厲錚,寧月見還是鼓著勇氣回懟他,維護裴霽宣。
或許哥哥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他絕對不是個壞人!
厲錚嗤笑一聲,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寧月見,你看我,我就是一個爛人,裴霽宣比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表情語氣絲毫不掩飾對裴霽宣的輕蔑與恨意。
永遠也忘不了裴霽宣的背叛和殺意。
“怎麽能拿你跟他比……”寧月見小聲嘟囔著。
她心中的裴霽宣陽光帥氣溫柔體貼,還全心全意地愛她信任她,是無限接近完美的男人……
“他算什麽東西!真以為自己是裴家少爺了!”厲錚斥罵道,“不過就是裴國忠心血**養的一條狗!”
“這年頭把狗當成孫子養也挺正常的,對吧?”
厲錚用手指勾起寧月見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的同時,目光也在打量著她。
直勾勾的。
寧月見大氣都不敢出,眼神也一直飄忽不定。
心髒更是瘋狂地跳動起來。
她根本沒思考厲錚剛才那兩句話的深沉意義,混亂的大腦裏隻剩下緊張和害怕的情緒。
“你還挺有姿色的。”盯了一會兒,厲錚直白地評價道。
寧月見心裏一緊,不自覺地幹咽一口口水,胃裏一陣翻湧。
自從被綁架以後,她除了怕死,還怕被這些惡心的男人糟蹋。
每分每秒都害怕激怒這個男人,他揮一揮手,就會有無數個男人衝進這個房間……
光是想想,就惡心得想吐。
“如果你離開裴霽宣,傍個大款也不是難事。”厲錚輕浮一笑,語氣中帶著調侃,“再不濟,裴家還有那麽多沒結婚的。隨便找一個,都足夠你榮華富貴一輩子了。”
“我……”寧月見有些意外,更無言以對。
此時此刻,氛圍異常詭異。
她和這個男人似乎不是綁匪和人質的關係,而像是一個認識很久,卻不太熟悉的朋友。
這感覺,真奇怪。
厲錚誤會自己和裴霽宣是那種關係令寧月見心底挺不舒服的。
但是保命要緊,她隻能咧起嘴角,苦笑一下。
“我……我沒那麽多想法……”
“嗬嗬。”厲錚冷笑,“天真的女人。”
寧月見不敢反駁。
還好,目前形勢來看,他似乎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動作。
隻是他的傾訴欲莫名的強盛,對著寧月見說了一大通裴霽宣的壞話。
寧月見心底不斷地反駁,但表麵上,仍然是乖巧地聽著。
厲錚拍著寧月見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聽哥一句勸,如果還能活著出去,離開裴霽宣吧。”
“那樣的男人,是你把握不住的。”
寧月見頓時被嚇得眼淚直流。
“你……你會殺了我嗎?”聲音顫抖得厲害,寧月見的身體更是像個篩子一樣。
之前的溫暖感一去不複返,她仿佛渾身浸在冰水裏。
冷……
厲錚不耐煩地撇了她一眼,罵了一句,“媽的,你會不會聽重點?小學語文沒及格是吧!”
一邊罵,一邊走向窗邊,點燃一支煙。
寧月見還處於恐慌的應激狀態中,臉色煞白。
一條小命被捏在別人手裏的滋味太不好受。
她多麽希望下一秒裴霽宣就能出現在她的眼前。
厲錚一手撐著窗台,一手夾著香煙,吸了一大口,讓煙霧在肺裏走一遍,再徐徐吐出。
寧月見看著那團嫋嫋上升的煙霧慢慢消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生命……煙消雲散……
她死死咬住下唇,迫使自己清醒與冷靜。
一切都是浮雲,活下去才是真的。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目光在房間掃視著,企圖找到一件趁手的工具。
“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那麽恨裴霽宣嗎?”寧月見鼓著勇氣挑起話題,用來分散厲錚的注意力。
厲錚的手停頓在半空,似乎在回憶和思考。
香煙仍在燃燒。
但很快,他就輕輕搖頭,語氣狠戾,“關你什麽事!”
將抽了一半的煙在窗台上杵熄後,厲錚轉過身,眼神冰冷。
似乎剛才的一切仁慈都是假象。
“你安分地待著,老子不會為難你,錢到賬你就自由了。”
“不過……老子的耐心隻有三天。”厲錚發出惡魔般的低語,“三天時間你的情哥哥還沒湊夠錢的話,我就帶你出國,賣給那些有錢的白人老頭,多賣幾個,以你的姿色,也能回本!”
說完這句話,他便瀟灑地走出房門。
獨留寧月見一人在房間裏被恐懼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毫不懷疑厲錚能讓他所說的話變成現實。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來曆,但是寧月見從那些小弟對他的態度就能窺探出一二。
畢竟能從裴氏集團總部隨便地就綁走一個人,絕對是有實力的。
“嘭”的一聲巨響,房門被重重關上。
依稀能聽到厲錚在說“看好她”。
寧月見回過神來,立刻衝向剛剛厲錚靠著的窗台。
往窗戶往外看去,她所在的房間離地麵大概有十幾米高。
如果能從窗戶翻出去,沒準能找到生機。
寧月見立即上手拉窗。
然而,幾分鍾的努力後,她就徹底失望了。
窗戶被釘得死死的,僅憑她徒手之力,沒有破開的可能。
在房間裏找了一圈,也沒有可以用的工具。
也對,專業團夥怎麽可能給她留下破綻。
她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後,無力地跌坐在地,麵如死灰,滿心悲涼。
眼淚不受控地湧出。
寧月見一直被保護得很好,人生的前二十三年,幾乎沒受過什麽委屈。
可就在這半年的時間內,她經曆了一坎又一坎,比絕大多數人一生的經曆都要豐富。
天上的爸爸媽媽和養父看到這一幕,會急得團團轉吧。
“盛以承……”瀕臨絕望之際,寧月見無意識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寧月見,你在妄想什麽?”寧月見質問自己,“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期望他能來救你嗎?少做夢了!”
一道聲音在腦海裏叫囂著,“萬一真的是他來救你了呢?萬一呢?”
萬一呢……
眼皮沉重,放下就抬不起來。
寧月見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