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詭驛
“我不知道!我收拾好行李的時候,背後突然發生了響聲,我扭頭就看到它變成這樣了。”
克裏斯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也不知道那條大蛇對她來說是怎樣一個存在。
窗戶是關著的,我上前檢查後,發現窗戶是從裏麵反鎖的,不可能從外麵打開。
我檢查了隔壁房間,發現隔壁房間沒有住人,而且和克裏斯房間相隔的牆很薄,其中幾乎不可能有暗格。
上次出海的時候,樓船內的暗格通道實在是把我嚇怕了,我很不放心,就讓尉遲未明把兩邊的牆打穿了,結果發現牆內確實是沒有暗格的。
正當我想要檢查上下房間的時候,尉遲未明突然說話了:“你是在戲弄我嗎!”
我扭頭看著他臉頰通紅的樣子,才發覺剛才讓他做的事情好像打擊到了他的自尊心,讓一個都尉級別的將軍打牆確實不妥,不過你為什麽不讓你手下的人來辦呢?自己想要討好克裏斯,做了蠢事,現在傷自尊了又來賴我。
大哥,你智商要不要這麽低!我們是在辦正事,你好歹是我這一邊的正派人物,不要表現的像個智障一樣的反派好嗎?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我們要檢查這個驛站,就要離開這個樓層,克裏斯在裏麵不安全,你讓她穿上盔甲,到樓下軍士當中坐著。”
尉遲未明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在這個隊伍之中,他相當於保鏢,我才是當家作主發號施令的人,他隻能照我說的話去做。
此時二樓有尉遲未明看守著,我就放心了許多,我帶著怪獸塔巴一起來到克裏斯的房間下麵,檢查一番之後也沒發覺問題,沒有暗格,沒有互通的機關。
是什麽襲擊了那條大蛇呢?
我正思考著,卻看到一個陰影從窗戶上方蔓延下來,我當時就是一驚,快速來到窗前打開窗戶。
可惜不是隱藏在暗中的人,而是克裏斯的大蛇,這東西剛才還奄奄一息的樣子,怎麽這麽快就活過來了?
大蛇竄入驛站後麵的密林之中,很快沒了蹤影。
我走出房間,把門反鎖上,心裏不踏實的很,現在看來明顯有人要害克裏斯,但是對方在暗處,我要怎麽把他揪出來呢?
我走出驛站,發現驛站的頂好像比克裏斯房間的頂要高了一些,這個年代蓋的都是瓦房,雖然我們在克裏斯房間檢查的時候,房梁上是沒有機關的,但是必要的檢查還是要做的。
我跑去問掌櫃,掌櫃知道剛剛出了事,也被嚇得不得了,他膽戰心驚的告訴我說:“房梁肯定是沒問題的,這個驛站被設計的時候,二樓都是給大人物住的,所以才蓋的比較高,這樣會顯得屋子比較大。”
房子沒問題,難道還真是遇到鬼了不成!
我站在驛站門口的槐樹下麵思考了很久,卻始終不能理解是什麽把大蛇打成篩子。
我抬起頭,才發現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我們大概是黃昏的時候到達驛站,這一折騰,竟然已經到了晚上。
大堂和二樓都有軍士來回巡邏,每個屋子裏都被尉遲未明派進去了五個軍士,以防有人趁虛而入,外麵的營地就更不用說了。
這麽嚴密的地方,難道也會出問題?
連我都不相信這麽嚴密的防禦會出什麽問題!
我環顧四周,突然發現,眼前這顆大槐樹的樹枝已經伸到了屋簷之上,如果從槐樹上去,然後從房頂來到克裏斯房間呢?
我一想不對啊,克裏斯房間的窗戶是反鎖著的!
外麵已經不可能進去了,問題出在哪裏呢?
我突然意識到,瑪德!外麵不可能進去,問題就一定是出在內部!
我飛快的跑進驛站,想要去找尉遲未明。
敵人就在我們內部,克裏斯已經被放在軍士中間了,我本來想要保護她的舉動一下子成了最致命的漏洞!
我找到她的時候,穿著一身軍裝的她已經倒在了尉遲未明懷中,腹部插著一把匕首,皺著眉頭臉色蒼白。
她旁邊躺著一個口吐白沫的士兵,恐怕就是凶手了。
尉遲未明大聲呼喚著隨軍醫師,塔巴和怪獸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不讓任何人靠近。
我快速走過去,怪獸一臉焦急的指著地上口吐白沫的士兵對我說:“他一下就抽出了匕首,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緩了緩氣,繼續說道:“就在你出去之後,我們把克裏斯送到軍士之中隱藏起來,卻沒想到其中一個士兵突然就拿刀傷了克裏斯,我們剛要把他抓起來,他就口吐白沫死在地上了!”
死士嗎?
我看著地上的屍體,感覺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陰沉,隻怕這是司馬家派來的死士,如果是司馬家派來的人,多半就是謝偃的下屬……
隨軍醫師很快趕了過來,他仔細的檢查了傷口,然後對我們說:“不致命的刀傷,但是血液變綠了,一定是中了毒,我身上帶的藥材不夠,隻有到最近的城市才能配出緩解毒性的藥來。”
我聽他說著話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凶手的死士身上帶的劇毒就能瞬間致死,對克裏斯用的毒怎麽是慢性的?
尉遲未明臉色鐵青,毅然的說道:“我去!”說著便抱起克裏斯想要出去。
他走的很快,以至於我根本來不及讓他回來,我已經意識到了事情在按照一條不正常的規律發展,可笑的是尉遲未明還沒有發覺,就魯莽的自己行動了!
我對他大喊一聲:“回來!”然後抽出匕首,一刀捅進隨軍醫師的胸口。
隨軍醫師直到死,臉上都還掛著驚愕的表情。
尉遲未明就算是再笨也發覺事情不對勁了,他高喊衛隊,但衛隊卻沒有按照他的叫喊聲來到他身邊,周圍安靜的很,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氣。
外麵發生了什麽?
可我已經來不及出去看了,守門的軍士退進屋內,反手把門鎖上,所後便是清一色的冷厲抽刀之聲不絕於耳。
軍士們拿著刀,站在二樓台階上,或是站在我們身邊,目光冰冷的看著坐在大堂正中間的我們,猶如看著幾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