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於飛抵達吳家海景別墅內的時候,吳海已經在客廳裏跪了一個多小時。

於飛進到別墅客廳裏,一看吳家這陣仗,他都頗有些哭笑不得。

關鍵就是,這實在太好笑了。

吳家這陣兒除了家主吳平以外,其他所有親戚基本上都來了,大家或坐或立的齊聚在客廳裏,個個臉色沉重,看著吳海的眼色都變得萬分冷漠。

吳海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等苦?

一連跪了一個多小時,他現在兩腿發麻,麵色慘白,整個人就像是半條命都沒有了一樣,與之前在天澳賭城裏嘲諷於飛時,簡直就判若兩人。

吳平見於飛來了,他趕緊客氣的邀於飛入坐:“小飛,過來坐我身邊。”

“老吳,你們吳家這上位,我不好入坐吧?”於飛帶著一臉淡然應聲。

“沒有什麽不好入坐的,你對我吳家來說就是恩人,必須過來坐我身邊,其他人想坐還沒有這個資格。”吳平語氣堅定,弄的於飛都很不好意思。

反正於飛是沒大搞明白,他所說的自己是吳家恩人是幾個意思。

但他也耐不住吳平這樣的盛情相邀,隻能是不客氣的走到他身邊坐下。

“逆子,你知道錯了嗎?”於飛剛坐下,吳平就衝著跪在麵前的吳海一聲怒吼。

吳海嚇的身體一顫,低著頭不敢說話。

於飛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老吳,你們這到底什麽情況啊?”

“小飛,我昨天也才查實,這逆子暗中挪用了我們吳家三百個億的公款,請來蓋亞他們三個賭王,一開始我以為組這賭局,都是蓋亞他們三位賭王想與賭界高手較量,後來我才明白,一切都是他暗中操縱的,所以三位賭王輸了以後他們壓根兒不在乎,轉身就走了,最後虧的還是我們吳家啊!”吳平沒有隱瞞,把這個中具體原因當著吳家所有人的麵給於飛說了個一清二楚。

不僅如此,他是越說越氣,一張老臉赤紅。

於飛故意調侃:“老吳,我贏那三百個億,可是靠我真本事贏來的,而且我現在已經把那錢送人了,我可要不回來了,你可別讓我還你們吳家才是。”

“小飛你說哪兒去了,三百個億雖然多,但我吳家還不至於為這三百個億做出這種事情,我今天特意派人請你過來,就是要讓這逆子為這件事情向你真誠道個歉,以後還希望你能原諒他,我們還是很好的忘年交。”吳平果真是老成精。

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重要,拉攏於飛這樣的人物,對於吳家以及天澳賭城來說並無任何壞處。

於飛自是太了解吳平,他向來不會做虧本生意。

既然他現在要演戲,那於飛就陪他演,這就是於飛此時心裏最為真實的想法。

吳平見於飛不說話,他又是衝著吳海怒吼:“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向小飛道歉。”

“對不起於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以前以為你就是大家傳的那個窩囊廢小白臉兒,但現在我明白了,你隻是低調不露聲色罷了,請於先生接受我的道歉,原諒我這一次對你的種種不禮貌舉動。”吳海雖是心不甘情不願,但迫於家族壓力他沒有辦法,隻能乖乖兒低頭向於飛道歉認錯。

於飛淡然笑笑,給足吳平麵子的伸手將吳海從地上扶了起來:“沒事,年輕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也是個年輕人,雖然沒你年紀大,但我們彼此也都能了解對方的性格和心裏一些想法,所以你不必搞成這樣。”

“謝謝於先生寬宏大量。”吳海臉上裝作感激的向於飛道歉。

話落,他直接癱倒在沙發上,雙腿發麻的他現在都已經無法穩穩的站定腳步。

於飛坐在一旁看的嗬嗬直笑,並未再多說什麽。

吳平見事情算是了結,他連忙揮手吩咐吳家這些人:“都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明天大家各司其職,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這三百個億的賬目虧空就算到吳海頭上,讓他以後慢慢做業績出來把虧空填平。”

“可惜了,吳家就他一個大長孫,偏偏爺爺還看不上我們,不然哪會虧空三百個億。”

“就是,海歸回來就覺得自己多了不起了。”

“有些人在國外呆久了,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個道理很正常。”

……

隨著吳平話落,吳家年輕一輩中那些地位低於吳海的人,也都個個故意說話來嘲諷吳海。

吳海癱在沙發上聽的如針剌耳,如刀割心,可這一次的確是他讓整個吳家虧損如此慘重,他又能說什麽?不也隻能忍受著大家的嘲諷與指責,一個人悶在那兒萬般不甘心嗎?

這時的他,心裏也對於飛憤恨到了極點,恨不得把於飛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於飛也沒有管他這麽多,像吳海這種貨色,他向來不懼。

把目光停在吳平身上,於飛就想和他告辭離開:“老吳,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那我可就得走了,免得留在這裏打擾你們休息。”

“小飛且慢。”吳平忙不迭揮手將於飛止住。

“怎麽,還有事嗎?”於飛笑問。

“實不相瞞,我現在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幫幫我。”吳平當機立斷回了於飛這樣一句。

於飛臉上笑意越來越盛。

他就知道,吳平這老家夥絕對不是那種會自己認虧認倒黴的人,這次他吳家算是栽在了他於飛手裏,要是吳平不再利用他找回點兒損失,恐怕這就不是大澳上一代賭王的風格了。

再有就是,剛剛他對自己這麽客氣,還把自己奉若吳家上賓一樣來看待,為的不就是現在這一出嗎?

把這些都想明白,於飛才樂的應道:“我不保證一定能幫你做到,但我可以先聽聽你的不情之請。”

“我想請你幫我拿下大澳最賺錢的一個賭城。”吳平語氣鄭重。

“怎麽,現在大澳最賺錢的賭城,不就是你們吳家的天澳賭城嗎?”於飛反問。

吳平搖了搖頭。

旁邊沙發上坐著的吳海,本來氣憤萬分,可當他聽到這兒的時候,他突然冷靜了下來,心裏開始泛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