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

正當於飛和龍可兒還各自在房間裏呼呼大睡之時。

嚴家武館裏就已經是擺起了大陣仗。

一樓練功場裏,此時嚴家所有人以及所有弟子,加起來總共有上百人,都是排著隊列站好靜靜等待,嚴烈和嚴家那些師傅級別的人物,則是坐在最前方椅子上橫眉冷臉。

嚴霜和林惜若站在嚴烈身後,兩人臉上表情各異。

幾分鍾後。

鄒武邁著步子從武館門外走了進來。

“逆徒,跪下。”

他剛走進來,嚴烈就是一聲驚天咆哮。

鄒武走到他和眾師叔伯跟前,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嚴烈伸手一拍桌子,怒聲質問:“我問你,昨晚上在大悅酒店,你是不是去把我的車四個車胎都給紮了?”

“師傅,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鄒武矢口否認。

“霜霜,手機拿給他看看。”嚴烈揮手吩咐身後站著的嚴霜。

嚴霜立即拿出手機走到鄒武跟前,把昨晚嚴烈拷貝下來的視頻打開播放給鄒武看。

鄒武當場看的額頭上冒起豆大汗珠,有視頻證據為證,他現在是再想抵賴都根本不可能。

嚴霜盯著他冷笑:“大師兄,你男子漢大丈夫,又是華人街第一,難不成你還敢做不敢認嗎?”

“師傅對不起,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錯事,還請師傅師娘以及眾位師叔伯原諒。”鄒武不敢再殆慢,立即向嚴烈等人磕頭認錯。

嚴烈不予理會,隻是吩咐人上去叫於飛。

而於飛和龍可兒這時早已經被樓下的動靜給驚醒了過來,兩人還不等鄒武派去的人上樓叫他們,他們已經是從二樓緩步走了下來。

“於飛,可兒,你們過來吧!”嚴烈見兩人來了,他吩咐道。

於飛和龍可兒立即走到嚴烈身旁靜靜佇立。

嚴烈質問鄒武:“你說吧!昨晚為什麽要紮車胎?”

“師傅,我……”

“是不是因為不想讓於飛跟著我們那麽快走,所以把車胎紮了讓他留下遭邱家人教訓?”嚴烈不給鄒武說話的機會,搶先開口將他打斷。

鄒武啞口無言,直接就被嚴烈說中了心思。

“天啊!沒想到一向看似剛直不阿的大師兄,竟然是這種人。”

“是噢!這做法未免太卑鄙了些。”

“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

周圍站著的嚴家所有弟子們,在得知這個事實以後,他們都開始小聲的議論。

鄒武頓時丟臉丟到姥姥家,事實上昨晚晚宴散了,他也沒有急著走,而是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藏了起來,暗中觀察。

可當他發現於飛輕而易舉就把邱家那些人解決以後,他心裏的怒火更盛,當然他也有想過自己做這事兒會敗露,因此他昨晚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迎接今天這一切。

這不,麵對大家的指責和嘲諷,鄒武牙一咬心一橫,猛的就從地上站起身來大吼:“是,我昨晚是紮了車胎,是不想於飛那麽快走,我有做錯嗎?那天於飛幫著嚴霜那樣對付我,讓我丟盡了臉,難道我就不該撒口惡氣?”

“你……你這個逆徒……”嚴烈給鄒武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師傅,這麽多年了,我一直為嚴家當牛做馬,我有過一絲一毫的怨言嗎?是,我承認,你和師娘對我恩重如山,可是這麽多年我也應該還請你們這恩情了吧?我現在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們,米國最出名的拳賽公司已經向我發出邀請,請我去打拳,並且給我開出了一千萬米元一場的高價,我早就不想在這裏呆著了。”

鄒武終於忍不住,把心裏憋了很久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噗……”

嚴烈當場就給鄒武氣的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噴飛而出。

林惜若趕緊將嚴烈扶住,拍著他的胸口替他順氣:“你冷靜啊!千萬別激動。”

“鄒武,我簡直是看錯你了,我爸媽從小把你養到大,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一般教你養你,有時他們對你甚至比對我這個親生女兒都好,怎麽著,你現在翅膀硬了,就要拋棄父母了是吧?”嚴霜含著淚痛斥。

鄒武虎淚刷的一下就從雙眼裏滾落了下來。

林惜若也跟著淚流滿麵,衝著鄒武嬌吼:“你發什麽瘋,還不趕快給你師傅道歉,我告訴你,昨晚的事情,你隻要受了我們嚴家家法,之後再給於飛和可兒好好道個歉就行了,沒有必要搞成這樣。”

“是啊!大師兄,好好道個歉吧!”

“大師兄不要倔了,道完歉就沒事了。”

“大師兄你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

林惜若話落,嚴家那些弟子們也都紛紛跟著勸起鄒武。

“對不起師娘,是我鄒武對不起你們。”鄒武卻是絲毫聽不進去,隻是含著淚向林惜若道歉。

“砰砰砰!”

話落,他又是跪下,給嚴烈和林惜若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這三個頭,鄒武站起身來轉身就走,期間他再沒有回過頭。

嚴烈一家三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都是淚濕了雙眼。

於飛站在原地看的直搖頭。

龍可兒小聲在於飛耳邊說:“這事是不是鬧的太嚴重了?你要不要想辦法阻止一下?”

“這是嚴家家事,我怎麽好阻止呢?再說了,他已經下了決心要走,再留他也沒有任何意義,以後他有一天想通了,或許自己就會再回頭回來。”於飛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回答龍可兒。

龍可兒靜靜點頭,沒有再多說下去。

而也就這樣,嚴家大師兄鄒武,就以這樣的方式和嚴家斷絕了關係,就此離開了嚴家。

嚴烈本來是想著今天好好處罰一下鄒武,之後這事兒就作罷了,但他至始至終也都沒有想到,鄒武會拋下嚴家離開。

當天中午,嚴烈就被氣的氣血攻心躺床榻之上起不來。

於飛沒有辦法隻得施針給嚴烈治療助他順氣。

嚴家師叔伯們也隻能帶著長長歎息各自離開,而鄒武離去以後,接下來教導嚴家武館這些弟子的重任也就交到了嚴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