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
駱家現任家主駱田王,總算是帶著人來到了文家莊園內。
而這駱田王不是別人,正是駱成王的親弟弟,如今他也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但他盡管是滿頭頭發花白,可他走起路來體不佝僂背不躬,並且還極其的有威嚴,這也足以證明,這個老爺子也不是一位簡單的人物。
本來文駱兩家也就一直不和,這幾十年間更是毫無任何交情可言。
這不,駱田王領著駱家人來到文家別墅裏,與文清等人見麵後,他都是一臉納悶兒。
往文清對麵一坐,他一臉不爽質問:“這都幾十年沒交情了,怎麽你這病突然一好,反倒想起我駱家了?”
“多的我就不說了,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你大哥是我暗中害死的。”文清毫不猶豫,直接回了駱田王這樣一句。
“你……”駱田王當場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以前就有猜測,何舞娘當年是背了黑鍋的,隻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這麽多年來他也沒法兒找文家麻煩。
可現在到好,文家今天把他大老遠請過來,文清居然一開口就承認她害死了駱成王,難不成是這老婆子良心發現了?
駱田王此時心裏就是這樣想的。
這般想著,他反問:“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想趁著還活著的時候,把年輕時犯下的錯都給彌補了,免得死不冥目。”文清淡然應聲。
“原來如此。”駱田王釋然。
這都過去了幾十年,他如今也是快行將就木的人,因此他反倒是特別能理解文清,此時心裏這種想法。
文清也不管他是怎麽想的,馬上就伸手進兜裏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這就是斷腸丹,當年我向何舞娘要了兩顆,隻暗中給你哥吃了一顆,他就氣絕身亡了,所以你也應當知道這斷腸丹毒性有多強烈。”
“你想怎麽還我們駱家這債?”駱田王煞有興趣追問。
“我拿命來還,希望以後我們文駱兩家恩怨盡解,而且你們駱家也別再找何家和百媚派的麻煩,這事兒與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文清語氣堅定的回應。
話落,她居然就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立刻就把手裏捏著這顆斷腸丹放進嘴裏吞了進去。
駱田王等駱家所有人,個個看的呆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文向龍等文家所有人,則是嚇到都要上前來阻止。
文清卻是揮手將他們止住:“這是能想到,解決當年恩怨最好的辦法,你們也不必阻攔我,我欠駱成王的,現在就全部還給他。”
“噗……”
說完這話,文清張嘴一口鮮血噴出,當場兩眼一閉倒在沙發上氣絕身亡。
客廳裏所有人看的呆滯至極。
於飛和龍可兒坐在一旁也看蒙了。
龍可兒更是小聲的在於飛耳邊嘀咕:“這什麽情況?昨晚我們商量的計劃裏,好像是沒有這一招吧?”
“我哪知道,我還以為這老太太拿一顆假毒藥想蒙混過關呢!可照現在這情況來看,她是玩兒真的啊!”於飛攤手應聲,難掩心中訝異。
就在剛才,他都還以為文清拿出來的那顆斷腸丹是假的,可現在仔細一看她這狀態,她當真是被劇毒給毒的當場身亡了。
“嗚嗚嗚……”
而正當於飛二人搞不清楚狀況時。
文家所有人都是跪倒在地嗚嗚痛哭了起來。
顯然的是,大家誰也都沒有想過,這老太太居然如此牛叉,還真是說服毒就服毒,說死就死,你讓文家這群人又如何能不悲傷呢?
再說駱田王。
這陣兒他算是回了過神來。
上前仔細察探了一下文清情況,確定她是真被毒死以後,他才起身長歎:“哎!多年的恩怨,今天總算是徹底解決了,文清啊文清,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呢?不過也罷了,你臨死前還有心想要彌補當年的錯誤,也算是你至情至性對得起我大哥了。”
“就這樣吧!從此以後,我們駱文兩家恩怨盡消。”
駱田王也不想再多說下去,大手一揮甩下這樣一句話,他立馬就帶著人離開,再沒有在文家內過多逗留。
他們走了以後,文向龍這也才領著文家所有人,開始為文清舉喪。
於飛這時總感覺事情頗有些不對勁兒,可具體哪兒不對,一時半會兒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他也確認過了,文清的確是氣絕身亡,這一點是作不了假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死的這麽爽快,這更是讓人倍感疑惑。
畢竟昨晚他和龍可兒去找文清談的時候,這老太太可真是一點兒想死的心都沒有,可現在她的的確確是死了。
這還真就讓人頗有些匪疑所思……
而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七天悄然而逝。
這時文家葬禮結束,文清也被文家所有人送進了墓園內安息。
葬禮結束的第二天晚上,一場大風暴又開始在文家內部呼嘯。
這一夜文家主別墅裏坐滿了人,就連身為外人的於飛和龍可兒二人,也都被請了過來旁邊。
文向虎和文向燕兩家,領著文家所有人開始針對文向龍一家。
一場罵戰就這樣在客廳裏迅速升騰而起。
雙方爭執不下好一會兒後,文向虎才突然把話題引到了於飛身上:“各位,既然媽生前那麽信任於先生,那我們不如現在就請於先生站出來,為我們文家所有人主持個公道,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對,於先生是外人,他肯定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有他主持公道再合適不過。”
“我也讚成讓於飛為我們主持這個公道。”
“我讚成。”
……
隨著文向虎這話一出口,在場文家人個個都是跟著叫喊出聲。
於飛瞬間皺起眉頭,心情變得萬分無可奈何。
本來他都打算和龍可兒過來看看熱鬧,不想趟進文家這趟混水裏的,可現在文家所有人卻是把他推到了這風口浪尖上,這自是讓他感到無語至極。
而在這種情況,他要不站出來說兩句,恐怕還真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