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老百姓隻有等待著死亡,等待著變成那些從地底深處衝出的猛獸口中的血食。

白玉京皇帝以及他麾下的大臣們,在道兵的扈從下,死傷了一小部分道兵後,終於衝出了白玉京。

一行人灰頭土臉的衝出白玉京後,便向著並州建康城所在直奔而去。

建康城作為十六朝古都,皇宮殿宇本便是現成的,這些年一直都是作為白玉京皇帝的避暑山莊。

每到夏日,白玉京皇帝都會前往建康城遊玩避暑,所以他們這次的遷都便輕鬆不少。

國庫物資有著儲物袋存放,自然並不需要兵馬去搬運。皇宮大殿現有,便自然不用再勞民傷財。

建康城隻要有了他們,便能馬上成為了另一個九州國都。

在白玉京皇帝進行著遷都一事的時候,遠在南大荒蛇巢的王動也是焦頭爛額。

九州大地地發殺機,衝出的猛獸滾滾如潮,它們並不會存在於一地,而在衝出地表後,四處亂竄。

見人則殺,見人則食,它們好似被關了成年上萬年的餓死鬼,現在終於有了吃不完的血食,自然會放開胃口大吃特吃!

尤其是蠻王朝大草原與九州的國境線上,那些從地下衝出的猛獸,源源不斷的向著草原衝擊而來。

一時間,草原牧民損失慘重,若不加以援手,很可能在短時間內,生靈塗炭。

在他收拾著蛇巢殘局,得知九州地發殺機的變故後,他便利用山川社稷圖收了道兵,化身飛鶴向著蠻王朝的聖山皇宮飛去。

雖然聖山皇宮中有著大榕樹分身坐鎮,可分身畢竟是分身,沒有本體來的那樣方便和靈活。

況且如今的大榕樹分身,充其量不過是王動在其身上附著一縷自身的識念,對於大榕樹分身自身的思維沒有絲毫影響。

可以這樣說,大榕樹分身也是一個單獨的生命個體,縱然在有些方麵上繼承了王動的聰慧,可是說到底其心思計謀都沒有本體來的那麽爐火純青。

王動一步入金鑾殿,便見到滿朝的大臣均是臉現憂色,討論之聲鼎沸。

見王動回來,坐在首座上的大榕樹分身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讓開一個位置讓王動坐了下來。

關於大榕樹分身留在皇宮內一事,所有的內閣大臣都十分清楚,所以並未有什麽好奇之意。

見王動回來,一個個都停止了討論,站起身向著他拱手行了一禮。

“歡迎陛下回宮!”

蠻王朝的宮廷禮儀與白玉京的宮廷禮儀極為的不同,白玉京的宮廷禮儀存在著明顯的階級性,可蠻王朝則並沒有。

比如這拱手行禮,以及歡迎之語,與白玉京皇宮內那套納頭便拜,口呼萬歲,截然不同。

這番新政策,也令蠻王朝的內部越來越緊密,各個官員也都一心為國,並沒有以權謀私的情況出現。

朝堂間一片清明!

便拿先前王動在踏入金鑾殿間所見到的一幕,便足以說明如今的蠻王朝,人心已經達到了怎樣的一個凝聚性。

隻有真正的一心為國,一心為民的官員,才會在自己並不在的時候,還能在朝會上各抒己見。

這是王動最願意,也是最期待看到的。

如今他看到了,他很欣慰。

“各位,都坐吧!”

在王動的示意下,所有官員都紛紛落座。

“陛下!九州地發殺機,如今從地下衝出的猛獸不斷的侵擾我朝邊境,我們該采取怎樣的應對措施?”

第一個站起身向王動提出邊境問題的,是白玉京投奔過來的官員,名字叫劉然飛,這個人王動雖然不熟悉,但卻是經常從大臣們呈上的折子上,看到這個名字。

這個年輕人,在朝堂上雖然不顯眼,但每每提出的一些針對國家治理方麵的策論,卻總能夠令王動眼前一亮。

一來二去,王動對於這個年輕官員倒有著一絲印象。

示意劉然飛坐下後,王動臉色嚴肅道:“此事是該提上議程!不僅如此,我們還必須援助九州,支援九州!”

對於王動的決定,所有大臣都沒有絲毫意外。

在蠻王朝的這一年多將近兩年時間,這些大臣都已經很清楚,這位蠻族新皇的性格是怎樣的。

溫和,寬厚,心懷仁德。

是一個十足的聖君,明君!

“隻是需要援助九州的前提,便是我們先要將我朝邊境線打造的固若金湯,隻有我朝百姓平穩,我們才能將心思全心全意的撲向九州!”

見王動如今做了蠻王朝的新皇還心懷九州,一些從白玉京投奔過來的官員,一個個淚濕衣襟。

雖然投奔入蠻王朝後,他們表麵上極為的順從,也很享受在蠻王朝的日子,可是有時候還是不免會想到九州的百姓,九州的土地。

因為那裏畢竟是他們的根!

在前兩日,還有九州來的官員在秘密聚會,想著是否可以求王動援助支援九州。

當時他們考慮到王動與白玉京皇帝的關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他們看來,王動不從背後下手便算是好的了。

援助?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可是便在他們覺得,王動根本不可能那樣做的情況下,對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這令這些來自九州的官員,精神都受到了極為巨大的衝擊。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九州官員因為情緒失控,呼喊出了在白玉京朝堂上,麵對白玉京皇帝時候的敬呼。

王動並未阻止,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的心情。

雖然這些人身在他蠻王朝,可是心始終都留在九州那片土地上,畢竟那片土地才是他們的故鄉。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也不知道在過去的日日夜夜,在月亮爬上天空,灑落如霜月輝的時候,這些或年輕或蒼老的官員思及故鄉,留下過多少滴濁淚。

他們留在蠻王朝是無奈之舉,因為白玉京皇帝的昏庸,他們心傷憤然離開,離開並不是他們心甘情願的。

“杜歡,你協助監造司,建設一條通往邊境線上的鐵路線!”

王動開始下令。

“徐友刀,王才德,你們二人,一人負責將各地學院培訓的道兵聚集起來,一人負責輜重問題!”

在王朝進入發展平穩階段的時候,王動便開始大興教育,在牧民中選撥道兵苗子,選撥一些讀書種子。

雖然眨眼將近兩年,並未起到極為巨大的效果,但積沙成塔,聚集起來的力量也是令人不可忽視的。

此次邊境線的加固,需要他將國內的所有力量都發動起來。

因為他不僅需要建設好邊境線,還需要去馳援現如今正在水深火熱中的九州百姓。

“杜長春,你帶領一部分人馬,開始著手修建從蠻族通向白玉京的鐵路!如今有了靈氣內燃機,作為道法火車的的驅動力量,其速度已提升了數倍不止。

十個日夜,道法火車便可以幫助我們,將八萬道兵運送到白玉京!彼時援助白玉京便會少了不少麻煩!”

王動的話音方落,杜長春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起身,拱手應了聲“是!”

一條條命令不斷下達而出,國家機器在王動的推動下高速的運轉著。

朝會完畢,王動便沒有任何停留,帶著一部分人馬開始向蠻族邊境線衝去,本來他打算去見見林若曦。

可是林若曦卻是在閉關,因此王動並未去打擾,直接開赴前線。

這次他帶領的兵馬並不是道兵團,而是蠻族的普通兵馬,如今蠻王朝的普通兵馬在道法工業革命的帶領下,其戰力直逼一些剛踏入修行的修行者兵團。

一味的將精力放在道兵團上,雖然短期看來,對於王動做某些事情利益十分明顯,但在長遠看來,對於整個王朝來說則是百害而無一利。

畢竟整個王朝還是建立在凡人的基礎上的,作為王朝來說,道兵畢竟在少數上,國防力量在很大程度上,還是要依靠普通士卒的浴血守護。

如果因為普通士卒的戰力低下,就完全棄之不用,那麽未來在道兵嚴重損傷之下,他手中的普通兵卒則無一可用之人。

到那時對於整個王朝來說,無疑不是一場滅頂之災!

這些普通兵卒,在監造司杜長春,以及那幫來自司馬學院的老人創造出的驅動力量後,都配置上了一件件外骨骼戰衣。

其外形看起來如同普通的製式鎧甲,可是其內卻是裝載著一些特殊裝置。

有著那些特殊裝置,這些本來極為笨重的製式鎧甲,便輕便了起來,而這些製式鎧甲上,更是安裝上了許多的小機關。

有著這套戰衣的輔助,這些普通士卒在戰鬥中,便是開竅期的修行者,也在他們手中討不到好。

這完全是監造司給王動的一個意外之喜。

王動此次並未帶上道兵團,而是帶上了普通兵卒,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借此邊境危機,練練兵,看看這幫普通士卒在這套戰衣的輔助下,其戰鬥力會達到怎樣一個恐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