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的猛獸向著王動所在撲擊而來,王動身上的衣服殘破,獸血將他整個人澆灌成血紅。

他看起來很狼狽!

可是在此刻,卻是湧出了一股驚天的戰意,他的身軀便如同海浪中的礁石。

任風浪如何巨大,也奈何他不得!

他就那樣隨意的站在那裏,赤手空拳。

隨著獸潮接近他,他開始動了起來,這一動之下,他的身旁出現了成千上萬的“他”。

其外形與他一般無二,這些,都是他的影子,向著獸潮撲了上去。

含沙射影的一部分奧義在這一刻施展開來,便如同分身,一時間他分出了成千上萬個。

看起來極為的震撼!

那站在屋頂的小馬,見此心膽劇寒,這個人類太嚇人了。一人竟然可以悍然麵對它指揮的無盡獸潮!

這太可怕了!

此時此刻,戰場上便如同兩軍衝殺,隻是雙方卻都十分的怪異,一方的人其外貌都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方則全都是各種猛獸!

在雙方衝到一起後,便開始了瘋狂的殺戮。

隻是這是一邊倒的殺戮,掌握了含沙射影奧義的王動,在開始衝殺時,便已然發動含沙射影的附帶奧義。

成千上萬的獸影在他眼中,每一步的動作都在他的預判之中,所以他第一時間便已洞悉這些猛獸的下一步動作。

如此,這些猛獸便如同衝入虎群的小白兔,任王動隨意宰割。

成千上萬的影子身後,是一地的猛獸屍體。

自高空看去便可以發現,王動一方如那海岸線邊的浪花,而猛獸一方則如同海浪中的貝殼,在王動所過之地,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獸屍。

便在王動化身千萬,以一人守住一線天的三天後,那來自蠻王朝的道兵出現在了一線天的峽穀穀口。

在見到戰場上的情況後,一個個都震撼的如同一隻隻木雞。

“吾皇神威!”

這些道兵在見到王動的悍勇後,也投入了戰場之中,有著這些道兵的加入,殺戮的速度越來越快。

到最後,這些從地下衝出的猛獸都被王動一方解決。

而那小馬卻是不知去向!

再回首向著一線天方向看去,本便狹窄的一線天,已在三天內三夜的征戰之中,變成了一片坦途。

“殺!殺!殺!”

這些道兵一部分是神龍衛,一部分便是王動自己的道兵青雲衛。

八萬精銳道兵怒吼,其聲勢如雷,震裂天穹之上的雲朵。

道兵統領在來到戰場上,見到成千上萬的王動後,隨意找了一個王動影子,便開始匯報那些白玉京老百姓的情況。

雖然吃驚於王動的手段,但深知王動解救蠻族的他,絲毫不意外,在愣了愣神之間,他已然以最快的速度恢複了過來。

“鐵路被一些沿線的猛獸摧毀,我們已經派了人搶修,陛下,我們還需要兩天時間!”

得到道兵統領的匯報,王動點了點頭,示意沒問題後,他們再次開始了拚殺。

大戰再次持續了兩天,所有獸潮被盡數解決幹淨。

白玉京終於恢複了平靜和穩定。

鳴金收兵後,軍中大營中,王動坐於帥位,身前坐著道兵統領和各部將領,以及凡是出兵打仗都會同在的軍師。

此次隨軍而行的軍師,是一個留著山羊須的中年人,他坐在席位上,一手輕搖羽扇,語氣有些謹慎道:“陛下!此次我們勝了,可是按照微臣的觀察,這地表裂縫之下,恐還有數十股獸潮!就算傾盡人族之力,也難以打敗這麽多猛獸!”

說到此處,似乎是怕接下來的話難以順從聖意,又似乎在考慮接下來的話,對於白玉京的影響。

伴君如伴虎,在天子麵前,你根本無法真正的做到完全的掌握聖意,若有絲毫差池,腦袋不保那是肯定的!

隻是終究心底的糾結,耐不過對於蠻王朝的國力損耗擔憂,他終是將接下來的話說出了口:“若陛下堅持打此一仗,對於我朝的國力損耗,絕對會動搖國本!”

似乎生怕自己的這話又有些危言聳聽的感覺,軍師再次補充道:“畢竟我朝才新建不久,國力雖然蓬勃發展,但還是難以維計這樣的戰鬥!”

取代道兵統領位置的王動聽到軍師的話,並未著怒,相反卻表示對於他的話很是讚同。

軍師的話,王動何嚐不明白,隻是這地下還有數十股獸潮,這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為此戰已然解決白玉京地下所發出的殺機,不曾想,這地下還隱藏著數十股殺機。

這便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改變,和解決的事情了!

一時間他的額頭眉眼深鎖,陷入了躊躇之中。

在座將領也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王動的無能為力,一個個想為君著想,可是一時間也都沒有絲毫辦法。

見此,軍師嘴唇動了動,似是有話要說,卻是有口難言一般。

本便在深思的王動立刻注意到了軍師的樣子,隨即示意道:“軍師,有話但說無妨!”

有些拿捏不定注意的軍師,在得到王動的示意後,終於堅定了開口的話語,沉聲道:“微臣倒有一法,隻是卻不知可行否,先前我沒有直接說出,便是在考慮此法也許並無大用!”

聽到軍師有解決的辦法,王動直接忽略了其是否可行,隻是想著令其先說出來,有用沒用也要等大家商榷了過後,再做定奪“如今已別無它法,軍師但請說來,全當做死馬活醫!”

得到王動的意思,軍師立刻直了直身子,手中的羽扇也停止了扇動。

語氣有些嚴肅道:“微臣曾在跟隨師父學習時,曾聽說過九州的州牧掌控九州氣脈!便如同蠻族的薩滿和錫刺,可以引領百姓的信仰,導引氣數,對於九州的穩固起著極大的作用!如果我們找到九州州牧,或許有解決此事的辦法也不無可能!”

王動聽出了軍師話語中那最重要的四個字,不無可能。

那也就是說這個辦法便是曾經有所耳聞的軍師,也隻是猜測,而沒有確定的答案。

至此王動才明白,為何軍師所言,此法或許並不可行。

因為根本沒有前例可尋!

沉默了片刻,王動終於問出了此法的關鍵所在:“軍師可知,那九州州牧現在何方?”

不管此法是否可行,都必須一試,九州地發殺機若不解決,九州陸沉,便不是危言聳聽。

如今他的蠻王朝是穩固了,可若有朝一日九州陸沉,對於蠻王朝來說也是有著無法忽略的影響。

加之九州陸沉,死去的黎民百姓將會數之不盡,王動本便是一個仁愛之人,所以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黎民百姓去死,而不去援手。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涼州的通海城,那些百姓為了紀念他,將城池改名。

可見這些黎民百姓是如何的可愛!

雖然這些百姓在麵臨危險的時候,都會如同白玉京的百姓一般嚇破了膽子,連反抗都做不到的怯懦膽小。

王動卻是十分理解,畢竟在這些百姓眼中,天威不可測,天地發殺機,對於他們來說便是末日。

他們隻有戰戰兢兢的去接受!

雖然他和白玉京皇帝的關係極為的僵硬,但卻並不會令他遷怒於九州百姓,在大是大非麵前,王動的眼睛還是黑白分明的。

聽到王動的詢問你,軍師手中的羽扇再次搖動了起來,他的嘴角微翹道“白玉京內便有一州州牧!至於其他州的州牧那便需要你去往他州尋找了!”

這話對於王動來說,便如同沒說。

“可是如今白玉京已經被猛獸摧毀的成了一地斷壁殘垣!那九州州牧隻是一州的州長,說不定早已死在了猛獸的爪下。”

王動皺著眉頭道。

這樣的猜測也並不是不可能!

地下衝出的猛獸四處肆虐,九州的州牧也不過是一個州的父母官,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能夠在猛獸的爪下生存。

對此,軍師表示無能為力,攤了攤手道“這就要看陛下的運氣了!”

王動知道,軍師此言也並不是妄言,接下來也隻能看他的運氣怎樣了。

既然如此,他便開始著手準備。

在九州之地,他有著數萬的大榕樹分身,心念所致,尋找九州各州州牧的消息便發布給了每一個大榕樹分身。

在得到他的令行後,九州各地的大榕樹分身,便開始發動手中的力量尋找起了九州州牧。

對於其他州的州牧是否健在,王動卻並不擔心,因為其他州的獸潮並沒有白玉京這般嚴重。

所以其他州的州牧,應該還是安全的。

他需要做的就是令大榕樹分身找到這些州牧,而後將他們的意見匯總,通過他為媒介,讓九州州牧進行一場隔空的談話。

而後在他們的帶領下,聚集起九州的人氣以及氣脈,那麽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利用人氣和九州氣脈凝九鼎鎮九州的方法,便可以成功的實現。

如此便可以延緩九州獸潮的發生!

減弱獸潮對於九州的破壞!

“好了,一切安排妥當,接下來便如同軍師所說,全憑運氣了!”

王動最後說了一句,便向著帥帳外走去,他要去白玉京內看看自己的運氣。

看看九州州牧是否還健在!

因為這聚集九州人氣導引九州氣脈,缺了一位州牧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