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他們一個個覺得整個人都散發著蓬勃的生機。
夜晚時分,城主府那片荷塘間的涼亭中,王動與藺連傑祁晴雪劉師三圍坐在石桌旁。
桌上擺著幾個簡單的菜肴。
沒人動筷子,隻是不斷的交談著。
“你們前往四州的情況怎樣?”王動望著藺連傑和祁晴雪詢問道。
藺連傑歎了口氣道:“情況不容樂觀,天青寺對於四州的影響極為的深,我們前往四州根本沒有做到有效的打擊作用!”
王動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在藺連傑的話音落下後,祁晴雪的聲音也是接著響了起來:“那些佛壇建立之處都在鬧市之初,有著民眾的守護,我們並不能夠輕易毀去!”
在祁晴雪的話落下後,藺連傑的聲音又接著響了起來:“起初我們在青州的留客城,試圖摧毀那天青寺的佛壇便引起了一場**,當時我們並不在意,後來我們又去了百味城,沒想到反彈比之前的留客城還要大!”
“是啊,我們一路又去了千山城,冀州的鳳鳴城,虎鶴城最終我們又來到穀陽城,這一路上阻礙很大!”
與二人的交談中,王動感受到天青寺對於四州百姓的信仰,影響有多麽的巨大。
端起桌上的斛,王動喝了一口酒,眉頭深鎖半響無聲。
藺祁二人也不再多言,而是靜默的坐在凳子上,學著劉師三的樣子盯著王動,等待著他的下文。
過了半響後,王動見三人都沒有動筷子,舉著筷子在桌上的菜上空點了點道:“你們也吃!”
在王動的示意下,三人紛紛拿起了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嘴裏。
嚼著嘴裏的菜,王動接著道:“明日我們便去穀陽城的佛壇看看!我想以我的手段,這些老百姓定然能夠放棄對於天青寺的信仰!”
三人都沒有任何意見,也沒有任何想法,自然便對於王動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
“對了,劉大哥,今後你便是這穀陽城的城主了!”本在喝酒的劉師三聽到王動的話,剛喝進嘴裏的酒還未進入肚子中的時候,便嗆了他一大口。
因為劉師三乃是藺連傑的兄弟,王動便自然的將劉師三也當做了自己的大哥。
這令劉師三頓時有了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然被酒嗆了一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王動稱呼他為劉大哥,而是這句話中的穀陽城城主。
他完全沒有想過要做穀陽城城主。
因此對於王動的這句話,一時便顯得有些慌亂:“陛……陛下,我劉師三何德何能?此事萬萬不可!”
劉師三第一時刻想到的便是推掉這個事情。
這令王動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便又明白了,若這劉師三也是一個愛慕權勢的人,又如何能夠與藺連傑成為至交好友?
“劉大哥,你便不要推脫了,歐陽飛雪死了,這穀陽城如今能夠主事的人,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勝任?”
王動的這句話落下後,劉師三的眼神,便適時的向著藺連傑的方向瞥了一眼。
雖然劉師三還沒有開口說話,王動已然明白了劉師三的意思,他笑了笑搖了搖頭道:“藺大哥和祁宗主還有要事要助我,穀陽城城主他們二人都不合適!”
王動此語一出,完全堵住了劉師三的嘴。
他本欲張口再推舉幾人,可是王動卻是截住了他的話頭:“劉大哥什麽都不要說了,此事便就這般定了。”
一夜咻忽而過,翌日王動與藺連傑和祁晴雪向著城東的方向而去。
今日他們的目標便是城東的廟宇所在。
天青寺在四州宣揚佛道荼毒百姓,在四州的各大城池可是建立了不少廟宇,這些廟宇飛簷青瓦恢宏氣派,比之他曾經在十州以大榕樹分身建立的廟宇,可是要大氣了許多倍。
老百姓本便見識短淺,在他們的內心便會覺得越是氣派,越是他們難以理解的東西,在他們的心目中便越為容易紮根。
四州中信仰王動建立的神位的百姓少之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見天青寺在四州的信仰,對於老百姓們的影響有多大。
當他們三人來到天青寺時,被天青寺的香火驚了一跳,飛簷插天,青瓦連綿。
天青寺在穀陽城的廟宇占地麵積很廣,比之城主府的占地麵積還要大上數倍。
一大早廟宇中人流如織,都是香客。
當王動三人走進廟宇後,便看到了四處雲煙霧饒的氣象,那是香客們進貢的香火。
“天青寺能夠在四州有根深蒂固的影響,想來也是有它的道理的!”一路走來,他看到了廟宇間的雕塑佛像前都有人跪拜,很多鼎爐裏都有著香火燃燒。
王動因為踏上修行路便是接觸香火之力,因此對於這廟宇間,香火之力的濃鬱程度自然感受極為的清晰。
“若想要更改這些老百姓的心頭的信仰,看來也隻有依靠神跡了!”
看著周圍的景象,王動在心頭暗暗想到。
便在他在心頭計劃著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雪鷹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這些愚民,真是愚不可及!”
對於腦海中雪鷹的聲音,王動直接給忽視了。
便在他心頭不斷的計劃的時候,在他的衣袖中小黑狐卻是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四處人來人往雲煙霧饒,很是天真好奇。
王動從雪蘭宗回到十州城都一直穿著廣袖博襟的長衫,為的便是利於小黑狐的隱藏。
小黑狐於他來說便如同生死兄弟,患難與共的交情。
便在王動沉思的時候,藺連傑走到王動近前低聲道:“阿風可是想到了辦法麽?”
雖然在雪蘭宗藺連傑已然得知了王動的身份,他還是喜歡喊當初他為王動起得名字,對此王動很是喜歡。
因為這從側麵便可以說明,他與藺連傑之間的關係。
若真個藺連傑對他產生了不可忽視的間隙,那麽那樣對於王動來說才是令他傷心的。
點了點頭王動低聲回應道:“一會兒你陪我演一出戲!”
“演戲?”藺連傑並不明白,王動所謂的辦法為何還需要演戲,因此他望向王動眼中滿是迷惑。
不待藺連傑詢問,王動便拉著他在一旁講解起了他接下來他所要行的事。
三人在僻靜的地方計劃了一番,便開始準備行動。
此時他們所在的這片雕塑所在人很多,在三人商量完畢後,王動便在不遠處冷眼旁觀著藺連傑開始演戲。
此時他們所在的不遠處,有著一座黑色石頭雕琢而成的佛陀像。
在那佛陀麵前圍著很多人,都在虔誠的上香禱告,藺連傑用了很大力氣,好不容易鑽到那些人的最裏麵。
圍在他身後的那些老百姓都靜等著他進完香後,再去虔誠跪拜。
可是不曾想,藺連傑在燒著香表之中,卻是陡然倒在了地上。
眾香客完全沒有料到,在此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因此一時都陷入了慌亂中,不待這些香客出聲呼救。
在藺連傑身旁的祁晴雪便大聲的痛苦了起來:“夫君,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啊?”
說著,祁晴雪的眼淚便滾滾的落了下來,裝的似模似樣,若不是王動乃是知情人,定然也會被祁晴雪的演技騙了過去。
哭了數聲後,祁晴雪連忙對著身前的佛陀磕起了頭來。
因為做戲要做的真,祁晴雪的腦袋磕在地上極為的用力,不下片刻額頭已然有血絲滑落。
在她磕頭中,她的嘴裏大聲的呢喃著:“佛陀顯靈,救救我夫君吧!救救我夫君吧!”
那些香客見此,都也一起跪在了地上連連叩拜,為那此刻躺在地上嘴裏不斷吐著白沫的男子祈福。
可是他們在這佛陀的麵前叩拜了良久,那男子不見好轉,反而臉色變得越來越為蒼白。
已經有了快要死去的跡象。
這令眾香客的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佛陀怎麽沒有顯靈?”
“怎麽回事?”
便在這些人在佛陀的神像前,心裏疑惑不解的時候,在這片廟宇的最大的那間廟堂中,王動利用山川社稷圖,隱去了蹤跡來到了那廟堂中央的雕塑身後。
因為他很清楚香火的收集流程,自然便很清楚一個寺廟的最根本所在,便是在那主廟堂的雕塑身上。
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那雕塑的身後後,王動毫不猶豫的破壞了那隱藏在雕塑後,收集氣運的機關,便再次來到了廟宇外。
此時那跪在佛陀神像前的祁晴雪哭的已經成了一個淚人,那藺連傑的樣子也仿佛回天無力了。
王動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因此他立刻發動那扶搖在天穹之上的雪鷹,大肆的吞吐起了天地靈氣。
一時間,高空之上那雪鷹,吞吐天地靈氣影響到了你那空中的雲氣,在王動的控製之下天穹之上一時間有了烏雲壓頂的跡象。
求神拜佛可以趨吉避凶,世人皆為凡俗,對於不解的,無法抗衡的東西,最是易於生出敬畏之心。
漫天仙佛對於世人來說,便是最為值得他們敬畏的。
那些圍在神像前的香客見此景象,臉色都不由的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