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識念跳躍,便直接降落在的十州城內那大榕樹紮根的所在。

“大榕樹!我回來了!”王動以識念傳音。

下一刻,大榕樹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識念中。

“我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嗎?”王動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詢問道。

當初王動在十州城,和大榕樹相對而坐了數個時辰,他交代過大榕樹,要幫他在十州城再次孕育出一個完美的分身。

之後他便將大榕樹的本體神域封印,如今他的識念直接穿過大榕樹本體內的層層禁止,向著大榕樹下達命令。

“好了!”大榕樹回應了一聲後,隨即他紮根的所在,一個綠色的影子出現,蠕動間卻是變化成了王動的模樣。

在那綠色的影子變化成王動的模樣後,王動的識念直接便鑽入了其中,下一刻他的視野變幻,他完全的降臨在了十州城內。

感受著識念與這尊榕樹分身的契合度,王動心裏大感驚訝:“怎麽如此契合,此刻我感覺與本體一般無二啊!”

以前那些榕樹分身,他雖然都附過識念,卻是並無法做到真正的圓融,契合無暇。

這尊榕樹分身卻是真個能夠讓他的識念與分身的契合做到毫無間隙。

“這尊榕樹分身,乃是我從樹心取出的一塊材料孕育的,不論他的體質以及對於外在天地靈氣的感應,都與本體沒有太大的差別!”

聽完大榕樹的解釋後,王動揮手再次為大榕樹將禁止關閉後,他大步離開了青雲主峰,向著十州城的皇宮大殿走去。

此時時近正午,文武百官都沒有在金鑾殿上,王動直接發動遊影九重殺的身法,化成一道風,向著百花宮所在而去。

當他踏入百花宮的時候,卻是見那曾被他留在十州城變成他的模樣的的大榕樹分身,正恭敬的站在林若曦麵前。

“落馬城城主王博川,涼州刺史布露,新州禦史台王夢如,此三人可以嘉獎一番!”

“穀陽城城主劉師三剛上任,我們得派遣一部分人馬前去協助管理穀陽城。

此事乃是陛下親口傳回的消息,務必去招辦!但不需要張揚,可以私底下派我門中弟子前去協助!”

說話間,林若曦攏了攏耳際的發絲,頗有些風情萬種。

“一會兒召見左右宰輔,近日陛下要做那件事情了!我們現在可以著手將一些風聲放給琳琅閣!”

王動完全沒有想到,林若曦如今已然成長到了,完全可以獨當一麵的地步。

站在窗外看著林若曦認真的樣子,王動欣賞著那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異樣吸引人氣息的林若曦,心裏生出了心疼的感覺。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的一年中,這個柔弱的女子到底經曆了些什麽,但卻是能夠想象的到定然過得極為的辛苦。

如今他回來了,她還不能歇息,想到此處王動的心裏,生出了生生不息的愧疚之意。

“南大荒最近可有什麽消息傳來?”林若曦抬頭看了一眼大榕樹分身,正準備再行詢問一些事情的時候,目光卻是無意間落在了王動站立的窗口所在。

“王動?”林若曦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產生了幻覺,忙大步向著窗口走去,“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王動伸手通過窗戶握住林若曦的柔荑,半響後才回應道:“我隻是通過山川社稷圖回來的,本體還在鳳鳴城!”

“原來如此!”聽完王動的解釋,林若曦輕聲道,“進來唄!”

王動完全沒有想到,大榕樹製作出的這具分身竟然如此強悍,連和他朝夕相處的林若曦,都沒能分辨出他的真偽,對於接下來他準備做的事情,更加有了把握。

在百花宮內陪了林若曦片刻後,王動直接取代了之前留在十州城內,變化成他模樣的大榕樹分身。

“劉全,傳召左右宰輔以及文武百官上殿!”

秉筆太監本便乃是皇帝身邊的貼身侍官,所以在聽到王動的傳喚後,應了聲諾,便直接走出了百花宮,向著皇宮鍾樓所在而去。

宮中傳喚文武百官,一般都是采用鍾樓的鍾聲和鼓聲來傳召的,如果真個要一個一個去讓太監請,召開一次朝會可是需要不短的時間。

在劉全走後不久,一聲聲鍾聲從皇宮鍾樓所在方向穿了出來,一時間十州城文武百官都在鍾聲響起後,立刻動身向皇宮內趕來。

半個時辰後,金鑾大殿上文武百官站立整齊,王動站在數百朝官前待秉筆太監宣布肅靜,眾朝臣從議論中恢複平靜後,開始宣布今天他所要宣布的消息。

他知道,今日的消息將會震動朝野,更加會令整個天下震動。

這與他的意願不謀而合!

要想把接下來的計劃完美的執行,他需要將這個消息公布於天下的同時,還需要製造一個合理的理由。

當初他在見到顧少尚眼底那抹滄桑之意後,便已然察覺,顧少尚的本神之所內定然潛伏著一個了不得的妖孽。

他采用雪鷹提出的方法,利用雪鷹的魂力攪動顧少尚本神之所的神魂精魄,將那尊妖孽阻隔封鎖。

為的便是要短暫的蒙蔽那尊存在,爭取到他接下來的布置,可以查出那尊存在背後的勢力,那尊存在的圖謀。

這光靠查是很難查出的,所以當初在他回歸,與顧少尚對決的時候,他便開始著手準備設局。

如今已經到了開局的時候。

“諸位愛卿,今朕決定退位!”

王動吐出的消息,毫無意外的令整個朝堂沸騰了起來。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我朝剛剛步入正軌,此時更易國主難免會引起國家動**!”

“陛下正直當年,此時退位難免令天下人寒心!”

……

徐友刀自從做了宰輔後,身上自然而然便養成了一股官氣,老成持重。

此刻聞聽王動的話,他並未如同文武百官那般心神不安,肆意出聲反對,完全忘記了王動皇帝的身份,倒似他們才是皇帝。

“陛下,如今天下能如你般聖賢之人可在何處?你想要退位,切也不可忘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否則你丟下這碩大的基業撒手不管,可真的便是對天下萬民不負責任!”

徐友刀的話音落下,王才德的聲音也是響了起來,他們二人雖然在朝堂上經常吹胡子瞪眼睛,可是在某些時候也是可以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此時王才德便跟徐友刀站在了同一方向上:“陛下,徐大人此話言之有理!”

王朝的金鑾殿與白玉京的金鑾殿最大的區別,便是沒了丹樨龍椅,多出了一張五十來丈長三尺寬的長桌。

如此用意,便是為了改掉舊製,令所有的文武百官能夠從根本上,改掉一人獨裁的陋習。

長桌最前方,王動笑了笑伸手在身前虛按了數下,待所有文武百官噤聲後,他才開口道:“朕已經在天下謀得了良人!不日便要來到十州城!”

王動此語落下後,所有的文武百官都終於明白了王動的意思。

王動的決定,已然不是他們可以改變的了。

有不死心的大臣,還想做困獸猶鬥,可是在見到徐友刀這位宰輔大人的眼神後,都暫時性的閉住了嘴巴。

他們都知道這位一向不出聲,出聲必有人倒黴的宰輔的性格的,因此除了王才德,沒人敢在此時做那捋虎須的大人物。

如此,他們也就隻有等待徐友刀和王才德出聲。

這一次便是一直愛和徐友刀作對的王大宰輔,也是靜默不語。

朝堂間一時間陷入了靜默無聲。

莫得於靜默無聲中,一道聲音在大殿上再次響了起來。

“陛下!那良人喚甚名誰?”

徐友刀深鎖的眉頭於靜默中鬆開,抬頭望向王動。

既然今日王動已經決定了開局,那麽關於接下來朝堂上發生的一係列變故,自然都會一一應對。

已經決定了昭告天下的事情,自然也沒有了繼續隱瞞下去的道理。

在徐友刀的話音落下後,王動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此人便是琳琅閣閣主!”

王動知道,這個消息在朝堂上響起後,帶起的震動,將會比之他宣布退位讓賢還要劇烈。

雖然他在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給所有文武百官的感覺很是自然,可是誰能想到他在說出這句話時,內心的凝重。

果不例外,當他宣布出這個消息後,整個朝堂便如同一鍋滾燙的油鍋之中,潑下了一瓢清水。

“亂臣賊子也可當政?陛下你糊塗啊!”

一些頗有文臣剛骨,愛國之心的文臣當場便發出了指責的聲音。

“陛下,你若真如此做,那麽我們便舍去了這一身黃紫勳貴的官袍,以及頂蓋花羚!”

一些看出王動決心的文武大臣,在覺得事不可為,難以更改王動的決心後,直接脫去了頭頂的頂蓋花羚捧在手中。

對於朝堂上這一幕幕王動無法說什麽,這些大臣的心思青天可表,他又如何能夠下狠心蠻不講理的去斥責?

因此他隻有表麵平靜,內心卻是歉疚不已的看著。

見王動不說話,朝堂上的大臣行為乖張,徐友刀驟然怒聲道:“你們這樣算什麽?如此做法可有半點為臣之道?陛下看來心意已決,我想他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道理?徐老匹夫你也混賬了不成?”王才德瞪著徐友刀在這一刻再也不能和徐友刀站在一線上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先前還站在他一邊的家夥,現在在這種關鍵時刻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