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你們目無尊長,竟然敢逆行欺辱羅漢?今日我天刑來此便是要抓捕你們,將你們投進佛宗的輪回池,讓你們嚐嚐輪回之苦!”
對於天刑口中的輪回池,王動並沒有聽過,但卻是從天刑的語氣便可得知,那個地方定然不是什麽善地。
因為還沒有見到林若曦,還沒有查到那佛宗信仰收取之地在何方,王動也隻能放棄抵抗,被天刑攜帶一幫僧眾押向了刑罰堂。
便在他們走出宮殿的時候,那一身白衣的燃燈童子,正站在不遠處的山道上盯著他們,眼中滿是快意。
當王動踏入刑罰堂後,神色便變的有些古怪,這刑罰堂很是開闊,其中的建築以黑色調為主,威嚴森然,卻有一股壓抑的氣息。
天刑將四人帶到刑罰堂後,直接下令將王動四人帶到了刑罰堂中心的一口池子邊。
那池子有三四丈長寬,其中有著無數的金色**在其中流動,金色的**在其中滾滾****,時不時可以見到那金色的**中,有一個個人形生物從那金色的**內衝出,隻是全身籠罩在金色汁液中,根本看不到真實麵目。
仿佛有一股力量將那些人形生物束縛在了金色**裏麵,根本衝不出池子所在,衝不破那金色的汁液。
“這便是我刑罰堂的輪回池!乃是我佛宗的一位聖人建立的一處存在,專門為了懲罰世間惡徒所用。
今你們枉顧我佛門規矩,我代表佛陀降罪你們,將你們打入輪回池,遭受輪回之苦一年。
一年後若你們能夠撐過,將身負果位,若沒能撐過那麽你們便會和那池子中的人一般,永遠衝不出輪回池!”
天刑無情的為王動四人解釋著輪回池的來曆和功用。
“告訴你們,除非你們身負果位,否則便是世間任何術法神通,也難以抵住輪回之苦!”
四人正想象著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悲苦生活,卻冷不丁聽到了天刑說出這樣一個天將之喜。
果位?
他們四人身上可都身負羅漢果位,如此那勞什子輪回之苦便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盡管如此,他們卻是不動聲色。
因為他們很清楚,若讓眼前的長老知道他們身負羅漢果位,指不定又會變著法子再找其他什麽古怪手段來折磨他們。
“你們可有什麽要說的?”
天刑見四人進了刑罰堂後,一直一語不發,他手掌刑法自然想著要讓這些人在接受處置的時候,能夠心服口服,便問了這麽一句。
聞聽天刑的話,拾道直接忍不住了,跳腳罵道:“老禿驢,休要如此假仁假義,不知道事情前因後果,便妄自拿人,你配當這什麽勞什子的刑罰堂長老嗎?”
本有心聽四人說說的天刑,見拾道如此口出不遜之言,臉色頓時沉凝了幾分:“好啊,到了此地你還口出不遜之言,看來是我天刑仁慈了!”
話畢,他一揮手,四人便在身後僧眾的推搡下入了輪回池中。
隻是那天刑口中的輪回之苦並沒有出現,當他們進入輪回池後,便宛若被推進了一片湖泊中。
金色的汁液有些粘稠,卻是散發著柔和的暖意,宛若在泡溫泉。
當他們整個沉默進入金色的汁液中後,便進入了一片金色的世界。
與在平常湖泊水底中的景象不同的是,他們的眼前四處所見都是一片金光燦燦,那水底有著細膩的沙子,踩在上麵很是柔軟。
因為在水底,他們並不能開口說話,但卻是可以識念傳音。
“走,跟我來!”
四人盡都在水底站穩腳跟後,王動以識念傳音,帶著四人向著者汁液的深處而去。
在他們進入刑罰堂的時候,王動體內的山川社稷圖便自然傳出了一道消息,這個消息令王動很是驚喜。
輪回池便是他要尋找的信仰聚集中心地?若不是時機不對,王動定然會瘋狂的放聲大笑。
水底四周沒有聲息,也沒有他們在池外看到的瘋狂掙紮的人形生物。
在王動的帶領下,一行四人走了大約數十裏後,在這片所在的前方,看到了一樣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的東西。
在這片如同湖泊,卻是有著淡淡金光的水底世界中,一座有些殘破的木門豎在哪裏。
木門並不大,隻有七八尺高,三四尺寬。
因為歲月的侵蝕,有些地方的木材已然掉渣爛掉,隱約有一些巴掌大的窟窿。
這扇門若放在其他地方,根本沒有什麽出奇之處,隻不過是一扇被廢棄的木門,暴漏在風雨之中太久,而成了這般樣子。
可是放在這輪回池中,王動卻是不會小覷。
“這裏怎麽會有一扇木門?”
四人見到眼前的木門後,都是一愣,拾道立刻識念傳音,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越是靠近木門,王動心底的感受便越為的清晰,那體內的山川社稷圖其中的雀躍氣息便越為的明顯。
“看來就是此地了!”
便在他們距離身前的木門還有數丈距離時,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慈航普渡!
此刻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便是當日將他們從曳都城接到佛宗的擺渡人。
四人看清眼前的人後,心底都是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一個念頭:“他怎麽在這裏?莫不是也犯了什麽大罪過不成?”
心裏想著,他們卻是對著那道身影合十一禮,將佛宗的禮儀做了一個夠。
“你們來了?”老人仿似知道他們會來到這裏,在這裏等了他們許久一般。
“既然來了,那便請進吧!”
老人接下來的話語,卻是令四人心底古怪的念頭散去,看來先前一瞬他們完全是多想了。
這老人定然是將他們送往那充滿輪回之苦的看門人。
擺渡人不做了,做看門人?
四人魚貫而入,可是便在落於最後的王動將要跨入木門的時候,老人卻是伸手攔住了王動。
隨後他將木門關住,並未讓王動踏入進去。
“陛下!這個拿著!”老人從懷內取出一艘小舟,“這是建木的木料製成的慈航舟,進了那裏摧毀了信仰後,便用這個舟離開佛宗吧!”
老人的話語,令王動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進入佛宗的消息,隻有林若曦和拾道知曉,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老人為何可以一口叫破他的來曆。
心裏念頭一瞬千百個。
雖然心底浪濤驚天,他的麵目上卻是很平靜。
這老人如此古怪,莫非是在咋呼他,以免露出不必要的破綻,王動很是平靜的回應道:“前輩,你說的話什麽意思?小僧不懂!”
見王動如此,老人嘿嘿一笑,隨後自顧打了一個響指。
便在這木門前的水底世界,一個水鏡幻化而出,隨後王動在水鏡中看到了一抹景象。
在水鏡中有著一個小童,生活在一座大山下的村鎮中,小童是一個孤兒,每天吃不飽穿不暖。
便在他八歲那年,天降大雪,他因為饑餓寒冷倒在了雪地間。
風雪呼嘯,若沒有好心人搭救他,他便要真要死在風雪之地中。
便在王動擔憂於那小童將要被風雪埋葬,死在風雪之下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空曠的街巷中,來到了那個已經昏厥的小童身旁。
他緩緩彎腰,隨後輕柔的將小童抱在了懷中。
他將小童抱回了家,煮粥給小童喝,還給小童買了新衣服,小童之後的生活很是歡喜快活。
這一日小童正在家裏擦洗桌椅,想給那人一個驚喜,可是便在他用心擦拭著抹布的時候,小院被那人撞開。
那人滿身鮮血的衝進了院內。
從始至終王動都想要看到那個好心人的臉,可是那人的臉始終都處在陰影之中。
便在這人從院外帶著滿身鮮血衝進院內的一刻,王動終於看到了。
“怎麽可能?怎麽會?”王動的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完全沒有想到,那衝進院內的人,竟然是,竟然是……
這太過出乎他的意料了。
水鏡中的畫麵,怎麽看都令王動無法相信,那衝進院內的人的麵目竟然便是他自己。
佛宗妙法萬千,隻是憑著眼前水鏡中的圖像說明不了什麽。
因此雖然王動心裏無法相信,卻是表麵並沒有什麽異常神色露出,他佯裝狐疑的望向老人,問出了一個疑問:“前輩給我看這個是什麽意思?”
“這乃是三千年前,我兒時的事,當年種的因,今日便是開花結果的時候!”老人低聲回道。
對於老人的話語,王動這次真的不明白了。
三千年前?不要說三千年前,便是三十年前他也隻是出生沒多久,那圖像中的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如何會是他?
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便在王動在心底暗自一問一答的時候,老人的聲音再次傳入了他的耳中。
“陛下,你不要再裝了!我便是你當年留下的後手之一,當年雪無涯,龍樹,生死棋,以及李亮劍你們六人合力布局,便是為了整片大陸能夠真正的脫離淵水之苦,真正能夠傲視萬界時空!弟子終於等到了你,你又如何還要佯裝?”